第7章 往事

简岁整理好，准备上床睡觉，又收到了好友申请。

简岁打着哈欠打开手机。

【我是大帅哥申请添加你为好友。】

简岁看见了，皱了皱眉，想都没想拒绝了。

不过一分钟，好友申请又来了。

这次还带了验证消息：【给个理由？】

简岁看着手机，满脸不耐，搞什么？拒绝还要理由。

而且这语气这么拽干嘛，简岁也来了脾气，飞快打字。

【不加自恋狂！】

回复完，简岁没等回复，把手机静音丢在一边，上床睡觉。

陈准表情复杂地看着手机上的五个大字。

【不加自恋狂！】

甚至为了表达强调还加了感叹号！

江科告诉他简岁拒绝他是因为他自恋的时候他还不信，便不信邪来试试，被拒绝的时候自已甚至还怀了一丝侥幸，说不定简岁就是不加陌生人。

所以他才锲而不舍问原因，结果答案是【不加自恋狂！】

陈准又仔细看了一眼手机，确定简岁说自已是自恋狂，他面无表情扯了扯嘴角。

第二天简岁也没再收到自恋狂的消息，她心里高兴了，总算把人劝退了。

这周没有堵车，简岁到学校的时候教室里只有十来个同学。

简岁把自已的东西收拾好，才开始看自已在家没做出来的数学题，想着等张洋到教室的时候给自已讲，结果张洋请了一个早读的自习，直到升旗仪式结束，张洋才来。

“今天怎么请假了?不舒服?”简岁回到教室就看见张洋神情恹恹地坐在位置上，随意问道。

“嗯，周六晚发高烧，挂吊水去了。”张洋低头看着眼前的数学试卷。

“周末的数学会吗?不会我给你讲。”张洋没等简岁回答，清了清嗓子，自顾自说。

简岁听着张洋的声音，哑得可怕，摇了摇头，拒绝道：“算了，我问别人，你好好休息吧。”

张洋咳了一会，也没强撑，点了点头，做自已的事。

简岁回到位置拿起数学试卷，转身问唐禾。

好在唐禾数学比简岁好。

简岁每个课间都在找唐禾问数学题，唐禾也很耐心地给她讲，但是有两道题唐禾自已也不懂，简岁就留着等老李讲。

简岁听着李辉讲题的时候觉着自已会了，每一步都听懂了，但是当自已动笔写就不对，烦躁地挠了挠头。

“岁岁，别写了，吃午饭去。”唐禾看着简岁背影，说道。

简岁应了一声，把笔放下，收拾好东西和唐禾一起去吃饭。

打完餐，唐禾看见江科和陈准面对面坐着，身边还有空位，想着要江科和解，就一手端着餐盘一手拉着简岁，一下坐到江科旁边的空位上。

陈准抬头看了一眼唐禾，又扭头看了一眼简岁，轻笑，眼里全是看戏。

简岁对上陈准的视线，咧嘴一笑，尴尬地把餐盘放在陈准身边，利落坐下。

江科见唐禾坐他旁边，端起餐盘站起来要走，唐禾一把拉住他的衣摆，仰头看向江科，“你干嘛？”

“我吃过了。”江科没看唐禾，低头看着餐盘。

“可是你不是刚坐下吗？”唐禾问。

“今天菜不好吃，我先走了，准哥你慢慢吃。”江科作势要走。

唐禾也跟着站起来，“那我也吃过了。”

唐禾手放在餐盘边上，正要端起餐盘，一双手按住了她的手腕。

简岁坐在位置上，看着江科和唐禾，手放在桌下拉了拉陈准的衣摆。

陈准感到衣摆一重，扭头看向罪魁祸首，简岁毫不察觉，朝着陈准冲唐禾和江科的方向使眼色。

陈准没有立刻看去，挑眉低头看着拉着自已衣摆的手，轻轻扯回衣摆，才看着唐禾和江科。

简岁手里一空，皱了皱眉，心想自已和陈准就是普通同学，还没达到一起吃瓜的关系，讪讪收回手，继续看着唐禾和江科。

“干嘛？”唐禾不好气地问。

“你刚端来的饭还没吃。”江科看着唐禾的餐盘。

唐禾也看着江科的餐盘，饭菜都是满的，看来一口都没吃，“我也不喜欢今天的菜。”

江科知道唐禾在和自已闹，张嘴想要说什么。

唐禾没理他，拉着他坐下了，“咱们一起吃。”

江科看着唐禾一脸你走我就走的表情，慢慢坐下，低头吃饭。

四个人就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下吃完了午饭。

出了食堂，江科看着陈准说:“准哥，你先回寝室，我东西忘在教室了，我去拿。”

江科没看唐禾，也没等陈准回应，一溜烟走了。

唐禾看着江科的背影，指了指江科跑远的背影，对简岁说:“岁岁，你也先回啊，我去找他。”

不及简岁回答，追着江科背影去了。

顿时，四个人就只剩简岁和陈准，不知怎的，气氛不似前几次那么轻松，有点尴尬。

男生寝室和女生寝室在一条路上，但女生寝室在男生寝室前面，两人顺路便并肩走向寝室，路上简岁好几次看向陈准，后者却目不斜视。

“那个，陈准？”简岁犹犹豫豫开口。

陈准还是没看她，不冷不热嗯了一声。

“我想问你个问题。”

“嗯。”

“我们算朋友吗？”简岁没管陈准的态度。

陈准闻言停下步伐，低头看简岁，挑眉笑道:“简同学想和我做朋友？”

简岁也停下步伐，怔了怔，“嗯。怎么说我们见了这么多次，还是一个班的，也该算朋友了吧。”

陈准笑着低头，作思考状，随声附和，“也是。”

简岁眼睛一亮，“那作为朋友，我可以拥有你的联系方式吗？”

陈准愣了愣，简岁看他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了，但他不知道这小姑娘要干嘛，原来绕这么大一圈就为这事啊。

陈准弯唇，声音戏谑，“你想要我联系方式啊？”

简岁抬起头看他，认真地点头。

陈准想着”不加自恋狂”这几个字，想着心硬一点，怎么也不能这么快答应简岁，得逗逗她。

但是看见简岁真诚的眼神，他心里一下子软了，便收了心思，“行啊。”

简岁听见答案，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心里高兴自已马上能有陈准联系方式了。

但当她听完完整的一句话，她的笑就僵在脸上了。

“那就请简同学这周放假回家同意自恋狂的好友申请。”

同意自恋狂的好友申请。

自恋狂的好友申请。

自恋狂。

好友申请。

简岁脑子翁得一声，嘴里断断续续蹦出一句话，“你，你，你是说……”

陈准见她满脸惊讶，又半天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好心解答:“我是大帅哥。”

别人听可能理解为陈准是说自已是大帅哥。

但简岁听就是陈准单纯念了一遍自已的昵称。

简岁觉着天塌了！

陈准是我是大帅哥！

陈准被自已骂是自恋狂。

说完陈准就走了，留着简岁一个人在原地震惊。

简岁见陈准走了，顾不得震惊，连忙跑上去，“陈准，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你。”

陈准勾起嘴角，心情大好，却还是一语不发。

简岁看不见陈准的表情，一股脑地道歉:“真对不起，我也不是说你是自恋狂，虽然我是大帅哥这个昵称的确很自恋，但是你用就不是，你是名副其实。”

简岁急得很，嘴里的话就往外蹦，以至于她自已都不知道自已在说什么。

陈准停住，简岁却没站住，一头撞在陈准背上，简岁吃痛地“嘶”了一声。

“名副其实？”陈准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转身看简岁，但嗓音里全是笑意。

简岁顾不得想陈准是不是在戏弄她。

她还没从鼻尖装上脊背的疼痛中缓过来。

简岁适应鼻尖的疼痛后，还来不及抱怨，听见陈准的话，才反应过来自已说了什么，她脸一下红了，急忙捂着鼻子揉了揉鼻尖，扯开话题，“哎呦呦，好痛，还好是真的。”

简岁一边叫一边斜眼去看陈准，顺便抬脚走到陈准右边。

陈准看着她耍赖，觉着可爱，弯唇笑道:“烦请简同学一定记得回去同意自恋狂的好友申请。”

简岁点头，先是满脸歉意，小声道歉：“对不起。”

然后简岁真诚地大声保证道：“这次一定。”

二人并肩走到女生寝室，简岁对陈准挥手，“拜拜。”

读音还是和上次一样，不过这次却没有那么有精气神。

陈准点头，笑道，“下午见，朋友。”

教室里，江科在位置上拿好东西，出来就看见唐禾在教室门口等他，吓了一跳:“你干嘛？”

唐禾也不管江科如临大敌的样子，拦住他的路，说出自已的目的，“江科，我们谈谈。”

“谈什么？”江科狐疑道。

“你在躲我。”唐禾说。

“没有。”江科闻言，面无表情答。

“你跟我说原因。”唐禾才不管江科的答案。

“没有。”江科重复。

“没有什么?原因？”唐禾问。

“嗯，没有原因。”江科顺着唐禾的话答。

唐禾突然靠近江科，仰头看他，“所以你在躲我。”

“说说吧。”唐禾继续。

唐禾吐字的气息喷撒在江科脖子上，痒痒的，江科红着耳朵，往后退了一步。

江科语气不耐，大声道:“说什么?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嘛?”

唐禾懵了，她什么时候想要江科躲自已了?

唐禾承认自已这几个月对江科的态度是差了一点，但是她并没有要江科躲自已啊而且是江科背叛组织在先，她越想越生气，声音也大起来:“你吼什么?你自已做了什么你不知道?而且我什么时候要你躲着我了?”

“你倒是说说我做什么了！”江科被逼得气急了。

“你背叛组织，你明明知道校园暴力有多吓人，你还要去做施暴者。”唐禾声音很大，但眼眶一下子红了。

江科本来也很气，但看见唐禾红红的眼眶一愣，声音不由小了下来，只能小声说道：“我没有。”

“我都看见了。”唐禾语气强硬。

“看见什么？”江科问，突然想起什么，“你看见我打他？”

唐禾闻言以为江科要抵赖，“就上学期放假前两个周，我看见你带人把王礼堵在后门的巷子里，你还打他了。”

江科闻言，也想起是那件事了，小声解释，但语气里带有不服气，“我没有打他，只是好言提醒他。”

“人家都跟我说你打他了。”唐禾反驳。

“他跟你说我打他?”江科震惊看着唐禾，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

“那个傻逼王八犊子真跟你说我打他?”江科不可置信看着唐禾。

唐禾不置可否点头。

江科看见唐禾点头，一下子怒了，气得来回走了两圈，语气里全是气愤，“那个王八犊子怎么敢说我打他?”

唐禾现在脾气也消了，看江科的样子，知道事情并不是王礼说的那样，那是什么样的?她等着江科给她一个解释。

唐禾站在原地没动也不说话，双手抱胸，看着江科，等着江科的解释。

江科被唐禾看得发毛，讪讪抓了抓头发，闷闷道：“我的确是约他到后门的巷子里，但是我只是想提醒他一下，只不过李柏他们知道了，就一起去了，我真没想堵他在巷子里，而且我真没打他。”

江科越说越小声，底气也越来越不足，但唯有最后一句话声音又大了起来。

唐禾还是没说话。

“我也没那个胆子打他啊。”江科不得不承认。

“我就跟他说了两句话，说完我们就走了，李柏可以作证，我真没打他！”江科见唐禾还是没说话，解释道。

“那你为什么要把人堵到巷子?”唐禾点头，问道。

江科张了张嘴反驳，“是约。”

唐禾不管他是约还是堵，她现在关心原因。

江科看着唐禾，叹了口气，没说话，显然是不想说。

唐禾左眼跳得很快，她感觉这件事跟自已有关，于是问道：“这件事跟我有关?”

江科点头然后又低着头连忙摇头，抿着嘴，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样子。

“还挺严重?”唐禾震惊了，没想到这件事这么严重。

江科这次没动作。

唐禾见状生气了，表情严肃，“江科，跟我说，怎么回事。”

江科嗫嚅了好半天，才自暴自弃道：“那王八犊子在高三年级造你……黄谣。”

最后两个字说得很轻，很小声，生怕伤害到眼前的人，但唐禾听清了。

黄谣。

毁掉一个女生最好的方法就是造黄谣。

江科见唐禾没说话，还以为唐禾伤心了，赶忙解释道，语气焦急，“现在没有了，我警告他们了。”

唐禾还是没说话。

江科急了，赶忙凑过去看唐禾，还没等江科凑近，唐禾一下子抬头，满脸愤怒。

“这个傻逼，造我黄谣竟然还敢来跟我说你打他，啊啊啊，贼喊作贼啊 ，这个王八蛋 ，可恶，这是什么玩意，竟然这么不要脸，他还跟我说喜欢我，什么傻逼王八蛋，气死我啦！”唐禾嘴里叭叭啦啦地说着。

唐禾越想越生气，她竟然还弯腰给那个王八蛋说对不起。

江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满脸惊恐听着唐禾骂，生怕殃及自已。

唐禾骂了一会抬头看江科，语气愤愤，“你怎么不跟我说?”

江科被她看得发慌，又被她问得一愣，沉默半响才小声解释道：“我怕你不开心。”

这次换唐禾一愣，她想过很多理由，唯独没想过这一个。

“那……那你也应该和我说这件事，你说了我就不会给他鞠躬道歉了。”唐禾愣了半响才小声嗫嚅道，后半句话语气愤慨。

“等等，你给他鞠躬道歉?”江科抓住重点，满脸不可置信。

唐禾不置可否点头。

这次生气的人换江科，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唐禾，“你就不能和我沟通一下？你跟他鞠躬道歉，咋滴？被他造黄谣还是你的错了？”

江科一连三个问句，唐禾自觉理亏，做好了一副挨骂的准备，小声解释道：“不是这个，是他上周找我说你打他，他要上报学校……”

唐禾越说越有底气，头也抬起来了，“而且你也没跟我说啊。”

“可你也没问啊，还呛了我三个月。”江科皱眉表示冤枉。

唐禾被江科的话咽住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但想来的确是自已不明真相针对江科，便低着头道歉：“对不起。”

江科看眼前的女生没了先前骂人的气势，低着头看着地，心里的气散了一大半，梗着脖子，撇开脸，“下不为例，原谅你了。”

“现在我们算和解了不？”唐禾闻言抬头看着江科一脸傲娇样，就知道这事就这么过了，开心问道。

“我们没闹掰。”江科还是原来姿势，一脸臭屁。

“对，没闹掰，是你躲我。”唐禾又说。

“唐禾！是你呛我！”江科气得瞪大眼睛看着唐禾。

唐禾不理他，拉着江科的胳膊，“走了，回去睡觉。”

江科这人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但还是满脸傲娇，任由唐禾拉着他往前走。

唐禾回到寝室的时候，简岁已经睡下了，她轻手轻脚上了床，却没睡，闭着眼，脑海里想着自已和江科简岁的第一次见面。

那时刚升初一，和班上其他从本校升上来的同学不一样，唐禾是其他学校升上来的，在这个学校这个班完全是一个外来人。

升学第二周某天放学，唐禾突然被一群高年级女生拉到学校后面的一个巷子里。

那天下了一下午的雨，地面是湿的，巷子的路不平，形成了小水坑，如今雨是停了，天却还是灰蒙蒙的。

唐禾的米白色书包被随意扔在水坑旁，书本七零八乱的落在湿脏的地上，还有几本泡在水里。

唐禾身上的衣服在推搡中变得凌乱，而唐禾本人也没好到哪去，此时正被人按着跪在巷子，一个穿着校服，染着黄发的女生半蹲在她面前，扯着她的头发，逼她仰头看着自已，时不时伸手拍拍唐禾的脸，一旁的五六个女生围着唐禾笑，嘴里骂着各种肮脏的词。

“下次衣服好好穿知道了嘛？”扯着唐禾头发的女生突然张嘴说道。

唐禾咬着牙没说话，她在学校穿的是校服，拉链也是拉好的，她不知道什么样才算好好穿衣服。

可能在她们眼里，只要是想欺负她，就可以随便找个理由，甚至可以没有理由就将她拉进巷子里，随意欺打辱骂。

为首的女生见唐禾不说话，笑意更甚了，看向旁边的同伴，“她不服，你们说怎么办？”

“打呗，还能怎么办。”一旁抽着烟的女生，吐出一口烟雾，漫不经心地说。

“打多没意思啊，小贱人头发这么长，容易勾人，给她剪了吧。”另一个女生弯腰捡起唐禾书包里抖落的美工剪刀。

唐禾看着剪刀，眼色里充满了害怕，却也没挣扎因为她知道，挣扎得越厉害，她们就越高兴，就越得意。

为首的女生粲然一笑，接过剪刀，一把扯过唐禾的头发，拿起美工剪刀就去剪唐禾的头发。

美工剪刀不锋利，磨了许久才剪掉一些，女生泄气地将剪刀扔到一边，嘴里说着，“没劲。”

刚才抽烟的女生却是一笑，将烟头递给为首的女生，“丽姐，用烟头？”

丽姐接过烟头，正要往唐禾身上按。

唐禾看着猩红的烟头，眼里充满恐惧，疯狂往回退，嘴里喊着，“不要，不要，不要，救命啊，救命啊。”

唐禾不怕别的，就怕痛。

几人见唐禾的表现，却是笑了，这才是她们想要看到的，惶恐不安，不停喊着救命的玩物，毕竟他们喜欢看见不断反抗却依旧遭受折磨的人，而不是一个死鱼一样，不懂反抗的人。

旁边的女生对视一眼，眼里满是得意，急忙上前按住唐禾，眼看冒着火星的烟头要落在唐禾脸上的时候，一声清脆稚嫩的男声传来，“住手，你们干什么？”

众人闻声看去，见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爆发出哈哈哈的笑声，唐禾闻声看去。

一个穿着校服，背着书包，和自已差不多高的男生，站在巷子口，怒视着眼前的人。

唐禾认识他，是她的同学，江科。

江科不知道巷子里是在干什么，他只是听见了吵闹声和呼救声，和简岁商量了一下，跑过来看，待他看清巷子里跪着的女生的时候，他才知道那是自已的同学，正在被欺凌的同学。

江科自已也很怕，但是她看见唐禾脸上恐惧无助时候，他还是站了出来。

几个女生上前，就要拉着江科进巷子，江科拼死抵抗，但无奈对方人多，还是被她们拉了进去。

突然，一个清瘦的女生站在巷子门口，举起手腕上的电话手表，“你们放开他们，我报警了。”

唐禾记得她，她是坐在自已前面的女生，叫简岁。

几个人虽说比唐禾他们大，但是总归是学生，听见报警也就走了。

领头的人走到简岁面前时，吐了一烟圈在简岁脸上，“小妹妹，很有勇气嘛。”

简岁被呛得不舒服，但还是忍住了咳嗽，冷冷地看着她们，回道，“你们才是，勇敢到挑战校规法律。”

几个女生没再说话，快步离开。

江科离唐禾最近，快步走到唐禾面前，拉起唐禾，嘴里还小声安慰着唐禾，“没事了，没事了。”

唐禾这才知道他也很怕，因为他拉起她的手在抖。

简岁一本本捡起唐禾散落在地上的书，用纸巾擦干净，和书包一起递给唐禾，“可惜了，书都脏了。”

唐禾没接书，抬起头，被剪的乱七八糟的长发散在肩上，突然哭了。

江科吓得连忙松手，急忙安慰:“你别哭啊。”

江科见安慰没用，又手忙脚乱接过简岁手里的书和书包，催着简岁，“小简，你快去给她擦眼泪。”

简岁从包里拿出纸巾，一手给唐禾擦眼泪，一手轻轻拍着唐禾的背，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简岁温柔的像个大姐姐，但后来唐禾才知道，简岁比她小。

唐禾一边哭一边说，“她们打我，丢我书，还剪我头发，还打算用烟头烫我……。”

江科听见连忙说，“别哭，没关系，你现在还是很好看的。”

唐禾不记得后面的事了，大概好像是家长到警局来接他们，几个女生也被通告批评，没过多久就退了学，再也没来找过他们，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三人父母放学都来接他们，慢慢得又变成三个人放学一起回家。

关系也就变得很好了。

后来是什么唐禾想不起了，就这样迷迷糊糊得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