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交易

“张院长，中书院门外九皇子求见。”

张志真看着眼前通报的人，“他是从宫里出来的？”

“是。”

“那你带他过来吧。”

张志真身边站着谭公，他们面前跪着的是中书院的阍者，“老张啊，我怎么都没想到是你。你还与我同宗同姓，真是有辱我张家门风了。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何？”

地上这中老年人跪在地上低着头不语，似乎也认命了，知道做这事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很快李旭来到张院长的办公室，李旭一进来就惊道，“哇，这就是张院长的办公室呀？不错。”

张志真疑惑道，“办公室？什么东西？”

李旭看着地上跪着的人，指了指地上的人，“张院长，这就是五哥埋在你这里的地雷？”

“地雷？”张志真被李旭的话搞的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从哪捡的这些词，不过意思也懂，立马回应道，“九殿下，这不就是你交给我的差事吗？呐……人就在这。”

李旭赶紧回道，“张院长，瞧您说得，在下哪敢给您交代差事。”

张志真笑笑，“都一样……”又对着身边人道，“谭公，这人就交给你了。”

“是。”

李旭看着这中年人，哇这就是中书院三督察史之一的谭公，李旭赶紧笑嘻嘻抱拳行礼，“你就是谭公啊？早听闻阁下的威名了，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

结果谭公鸟都不鸟李旭，甚至一眼都没看他，直接单手拖着跪在地上阍者老张离开了这屋子。

张志真挤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九殿下不要见怪，老谭就是这样，是个一心只会执行命令的好下属。”转脸他又面无表情，冷静得可怕，继续道，“只是老谭不喜欢这样被不明不白地利用。”

李旭见张志真脸色不对，赶紧嬉皮笑脸道，“张院长，您瞧，咱这不是合作的挺好的嘛。而且我也有事先告知云梦泽云大人的嘛。”

“哦，你说那小子。把张家送走后，现在罚他去配合四皇子处理外使的事。”

李旭吞了口唾沫，小声道，“张院长，陛下让我来找您，可没说让我来被您训话呢。”

张志真也强行挤出个假笑，问道，“陛下有旨吗？”

李旭摇了摇头，张志真立刻收回笑容，“那你来找我做甚？”

“陛下说来了这里就知道了，您会告诉我的呀。”

张志真厉声道，“你来找我，说我知道告诉你该做什么？九殿下，您这可是难为我了吧。要不，您还是回宫找陛下请个旨吧？”

李旭生气道，“张院长您当真不给我点指示和帮助？”

张志真突然问道，“那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派云梦泽去四皇子那帮着处理大猷国外使的事？”

李旭一点没犹豫，立刻回道，“那是因为抓捕杀害外使陈大人的是云大人。外使此刻指认凶手，云大人便是最合适的。”

张志真面上不语，心里却觉得不错，果然，这孩子不是傻。也许以前是装傻，也许真是那道雷电的原因，这孩子的确脱胎换骨了。

张志真又问道，“九殿下这次设计，让各方相互牵制，目的不就是找陛下么。谈了那么久，有结果了么？”

李旭道，“这是机密，无可奉告。如果张院长想知道可以去问陛下，陛下愿意说，那也无妨。”

张志真道，“不必了。”

李旭问道，“所以院长是不打算给晚辈指点迷津了？”

张志真看了看李旭，忽然露出笑容，这次是真心的微笑，他说道，“你和陛下的交易是什么，本院长不知道，既然要避开所有人，相信应该是大事。容我猜猜……嗯～～我猜是国策吧？”

李旭不敢相信，张志真这么厉害？难怪是天朝聪明人里面能排前三的人。不过不管是什么，现在都打死都不能说。

张志真继续说道，“至于具体是什么那不重要，一时半会还实现不了。不过我想陛下一定被你说动有了兴趣，于是和你有了一笔交易，对吧？”

李旭惊得快说不出话来，“院长……您……您是怎么知道的？难道陛下已经告诉你了？”

张志真用手指了指自已的脑袋，继续道，“你能在云梦泽口中得知有限的线索后，能快速做出这一连串的布局，可谓是非常值得表扬的。”

李旭问道，“所以院长一直在监视我？”

张志真道，“能利用中书院的人你可是第一个，关键是还利用地这么干净、漂亮，这让本院长不得不想看看你究竟想干什么。不然，中书院早就把人交给卫司了……”

李旭问道，“禁军之中出了叛徒，此事涉及到大猷国，您不把人交给刑工司，你却要把人交……”

李旭反应过来，“杀手是五哥的人，不交给刑工司这说明刑工司早被五哥所掌控？人交给刑工司，大猷的舆论会使得陛下和四哥更被动？”

张志真点头道，“还不错，头脑灵活，思路清晰。”

“所以一定要交给卫司自已来处理这件事了。”

“这不是还有梦泽嘛。”

李旭奇道，“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张志真回道，“那关系可大了，你不想听？”

李旭马上找了个小板凳坐下，“请张院长指点迷津。”

张志真笑道，“九殿下倒是不客气呀。”

李旭笑道，“应该一时半会说不完吧？”

张志真笑了笑，继续说道，“如今朝廷势力当然是以陛下为主，不过也要看看各皇子的能耐。现在最有潜力的便是太子殿下和五皇子殿下，文相茅三顾是支持太子的，所以文相手里的经户司卢福、品礼司万运都是倒戈太子一派。”

李旭不住地点头，十分认真听着，张志真继续道，“武相潘仁智虽在明面上没有指明支持五殿下，但潘相管治的兵械司已明面支持，刑工司也暗地支持了。”

“所以除了卫司的四哥，太子和五哥已成分庭对抗的局面。”

“咱们天朝建国以来以文武双治为根基，每二到三年一次科举文考，每四到六年一次科举武考，是我朝人才选拔的最盛大的活动。”

李旭小声问道，“为何武考比文考多了一倍的时间？”

“天朝已经过二十多年和平盛世，既非乱世，何来那么多习武从军的人呀？没有仗打，自然不能加官晋爵，要想为朝廷效力，升官改变家族命运的，唯有读书这条路。”

张志真忽然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