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大秦

九原城墙上，秦风战旗早己冻成冰旗，在狂风中发出碎裂的脆响。守城士兵缩在烽火台下，用冻僵的手传递着最后半块麦麸饼。城下的雪原上，迁徙的牧民队伍如蝼蚁般蠕动，牛羊的尸体冻成冰雕，牧民们背着襁褓中的婴儿，婴儿的啼哭早己冻哑，只能用冻紫的小手抓挠母亲的胸口。

"大人，有一诡异黑袍人！" 斥候的铁槊 "当啷" 落地，他的手指早己冻得麻木，"他们穿着大秦官服，却能在雪地里画出诡异的纹路，被划过的士兵瞬间冻成冰棍！"

九原太守王猛握紧腰间的青铜剑，却发现剑柄上结着冰棱。

他望着远处的紫黑色云层，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随父出使大乾，在镇南王府见过的火灵石阵 —— 赤金光芒所过之处，冰雪消融，百姓们围着温暖的火塘分食烤肉。

那时他还是个少年，曾笑大乾人依赖奇珍异宝，如今才明白，在绝对的严寒面前，人力终究有限。

"开城门，放百姓进城！" 王猛的声音在风雪中破碎，"把官仓的麦秸都搬出来，熬成糊分给百姓......"

他摸了摸怀中的玉佩，那是大乾表姑母送的生日礼物，双面绣着大秦玄鸟与大乾冰龙，此刻贴着心口，却暖不了他冰凉的指尖。

城门开启的瞬间，暴风雪中涌来的不是难民，而是身着大秦官服的黑袍人。他们的刀刃泛着幽蓝，随便一挥，守城士兵的甲胄便绽开冰花，鲜血尚未流出就冻成冰晶。王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卫被冰刀贯穿，对方胸前的魔纹与九原郡守的咒印如出一辙，却比北冥教的更阴森。

咸阳宫的冰窖深处，嬴稷盯着炼药炉中漂浮的生魂，忽然想起十五岁那年的联姻盛典。大乾镇南王的长女姜氏嫁入大秦，成为他的表姑母。那时的镇南王府张灯结彩，火灵石照亮了整个临城，姜氏的凤冠上嵌着拳头大的赤金晶石，连婚服上的冰龙纹都泛着暖意。

"陛下，太医院又查出三例腐心粉中毒。" 大鸿胪卿的汇报打断了回忆，他望着嬴稷案头的联姻玉碟，上面刻着大秦玄鸟与大乾冰龙缠绕的图案，"大乾传来消息，临城己启用火灵石阵，百姓得以存活。"

嬴稷忽然抓住对方的手腕："你说，大乾的表姑母... 她如今怎样了？"

二十年前，秦国出现一场叛乱，是自己的表姑母救了他，而后又为大秦安稳，毅然的嫁往大乾获取帮助。

如今二十年过去了。

如今的恢复到巅峰的大秦，比其他大乾和其他国家都要强盛。

强盛的大秦在这场天灾尚且如此，那比自己弱的大乾怕是更加艰难。

"回陛下，" 大鸿胪卿压低声音，“大乾地处西北，如今的天灾只会比大秦更加艰难！”

咸阳宫的偏殿里，十八名大臣围坐在炭盆旁，炭盆里的炭火即将熄灭，如同他们眼中的希望。司徒大人的粮册上，最后的数字触目惊心："陛下，若再无粮草，三日后咸阳城便要断炊。"

殿外突然传来喧哗，一名老妇人冲破禁卫，跪在嬴稷面前："陛下，救救我的孙儿......" 她的怀中抱着个冻僵的孩童，身上穿着用官服改制的襁褓，"他父亲在玉门关运粮时冻成了冰人，求陛下开恩......"

"上将军吴宇！" 嬴稷突然开口。

王翦抱拳："末将在！”

嬴稷将玉碟拍在案头："拟旨，派使者前往大乾，迎表姑母回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