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赵合德之子37

第二日，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宫道上，赵合德身着华丽的宫装，仪态万千地朝着长乐宫走去。

她莲步轻移，裙裾飘飘，宛如一朵盛开在宫廷中的牡丹。

行至半途，忽听得前方传来一声厉喝：“站住！”

那声音尖锐而愤怒，仿佛要将这宫道的宁静撕裂。

赵合德抬眸望去，只见赵飞燕站在不远处，面色铁青，眼神中满是怒火，正隔着老远冲她喊话。

赵合德微微一怔，随即停下脚步，盈盈福身，轻声问道：“皇后有何事吩咐？”那声音娇柔婉转，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赵飞燕怒气冲冲地快步走来，在赵合德面前站定，双手叉腰，质问道：“我问你，为什么要把燕赤凤留在自己宫中？为什么故意让我听见你们俩的谈话？是不是想存心羞辱我？”

她胸脯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赵合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就为这个才叫我？我把燕赤凤留在身边，是为了防范他和你的事被陛下知晓。陛下生性多疑，若此事泄露，后果不堪设想。我本是一片好心，没想到却被你当成了驴肝肺。”

赵飞燕听闻此言，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赵合德的鼻子，声泪俱下地控诉道：“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好，其实还不是为了你自己！从小到大，凡是我喜欢的，你都要抢走，得不到的话就偷偷毁掉。你争强好胜，心怀鬼胎，叫我怎么相信你？”

她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宫道上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赵合德柳眉轻挑，嘴角噙着一抹讥诮的笑，冷冷说道：“那还不是让你逼的，如果你事事都愿堂堂正正地跟我分享，我又怎么会去偷呢？”

赵飞燕气得脸色煞白，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都泛白了，她怒目圆睁，大声斥道：“你终于肯承认了！燕赤凤就是你故意抢走的！你己经夺走了陛下，独占圣宠，难道你还不满足吗？非要将我身边的一切都夺走才肯罢休？”

赵合德却丝毫不为所动，她莲步轻移，缓缓靠近赵飞燕，眼神中满是不解：“燕赤凤真的爱你吗？他爱的不过是征服皇后的那份虚荣罢了。要不然，我怎么略施小计，他就把持不住，乖乖上钩了呢？”

“如今陛下对你己然产生了怀疑，你本就该安分守己，莫要再生事端。若下次再栽了跟头，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更何况，一人做事一人当，凭什么要我豁出去为你求情？要丢人现眼，那也是你自己的事，与我何干！”

赵飞燕被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合德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暗自得意，觉得时机己然成熟。她微微扬起下巴，心中盘算着，明日便可以去椒房殿，与姐姐好好谈谈这未来的路了，燕赤凤己死，没有挑拨离间之人，姐妹俩总该能好好说话了。

赵飞燕双眼空洞无神，宛如一潭死水，麻木地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椒房殿。

殿内空旷寂静，冷冷清清，没有一丝人气，仿佛一座被世人遗忘的孤岛。她那原本美丽的面容，此刻布满了泪痕，眼神黯淡无光，没有丝毫生气，整个人宛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

她声音沙哑地吩咐道：“准备沐浴。”

丫鬟们不敢耽搁，赶忙去准备沐浴的热水。赵飞燕缓缓褪去衣衫，踏入浴桶，身子慢慢沉入水中，一动不动，宛如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她任由热水将自己包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过往的种种，那些委屈、痛苦、绝望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丫鬟们在殿外候着，许久不见动静，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

其中一个丫鬟鼓起勇气，轻轻推开门，跑进去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赵飞燕己经漂在水上，肚子鼓鼓的，显然是溺水了。

丫鬟们惊慌失措，赶忙将赵飞燕从水中救起，又是拍背又是呼喊，忙活了好一阵。

等赵飞燕再次睁开眼睛，便看到妹妹赵合德守在床边，一脸焦急与担忧。

赵飞燕喉咙干涩，哑着嗓子喊了一声：“水……”

赵合德闻言，赶紧从桌子上倒了一杯温水，双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扶起姐姐，将水杯凑到她嘴边，颤抖的手喂她喝下。

赵飞燕贪婪地喝着水，等嗓子被水滋润，精神不再那么恍惚，才缓缓开口：“你怎么来了。”

赵合德泪眼婆娑，声音带着哭腔，急切地说道：“姐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在这深宫之中，你只有我，我也只有你，我们本应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为何你总要把我当成仇人一般？”

赵飞燕却只是默默转过头去，眼神空洞地望着别处，声音冰冷：“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那语气，仿佛多看赵合德一眼，都会让她痛苦万分。

赵合德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这分明是求死的预兆啊！她慌了神，双手如铁钳一般死死抱住赵飞燕的手，泪水夺眶而出：“姐姐，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不对！我不该惹你生气，不该让你如此伤心。你打我，你使劲打我呀！只求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你若死了，我该怎么办？难道要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冰冷的世界上苟活吗？”

赵飞燕却像是铁了心一般，用力挣扎着，双手奋力推开了赵合德。她身子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决绝。

赵合德被推开后，踉跄着起身，满眼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她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声音带着一丝哀求：“姐姐，你告诉我，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赵飞燕面色灰败，整个人似被抽去了生机，她心如死灰地缓缓闭上双眼，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畔。她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戚与绝望，颤抖着说道：“不，是我错了，我不能眼巴巴的看着陛下，只对着你一个人笑，他把你捧在手心里，却把我当成摆设，嫉妒狠狠的折磨着我，你懂那种滋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