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赵合德之子43

王政君太后猛地站起身来，双手紧握成拳，眼中满是痛心，反问道：“难道在你不顾后果、肆意妄为之时，母亲也要顺着你？即便你将汉室江山断送在你手中，母亲也要眼睁睁看着，而不去阻拦吗？”

刘骜怒目圆睁，满脸愤懑，抬手指向大门外，高声喝道：“母后动不动就拿汉室江山做文章，可是你睁大眼睛看看，是谁在把持江山，是朕吗，不，是站在你背后的王家”。

王政君太后闻言，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茶盏都被震得叮当作响。

刘骜毫不退缩，继续义愤填膺地说道：“如今，满朝上下都是王性势力，连皇族的威严都受到威胁，汉世江山，有朝一日若毁于一旦，不是断送在朕的手里，而不是断送在你们王家手上。”

刘琂在一旁，小眉毛微微挑了挑，心中暗自思忖：看来后期王莽势力做大，早有预兆啊。

我这便宜老爹若活不过王政君，那我日后还怎么夺权？

阿西吧，这局面着实难搞。看来我得着手扶持自己的势力，仔细想想西汉后期有哪些世家大族可用，或许扶持宦官，再寻机……杀人·立威。

王政君太后气得脸色铁青，手指着刘骜，声泪俱下道：“你这么能这么想的，如果不是你的舅父忠心耿耿地支撑着你的宝座，就凭我们孤儿寡母能活到今天吗？在你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母亲就屡遭陷害，差点保不住你的性命，你知道吗？”

刘骜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疑惑，皱眉问道：“为什么 ，这些事从没听母亲提起过。”

刘琂撇了撇小嘴巴，吐了个泡泡，心中暗道：我这便宜老爹又输了，心肠太软，难成大事啊。

王政君太后轻叹一声，目光温柔而坚定，缓缓道：“我未曾告知于你，是不愿你活在阴霾之下。即便天塌下来，也有母亲为你撑着这方天地。”

刘骜闻言，身形一颤，双膝重重跪地，额头抵着地面，声音哽咽：“母后，儿臣没有体谅母后的一片苦心，求你宽恕。”

王政君太后抱着乖孙儿，一步步缓缓走下台阶，蹲下身来，目光平视着跪坐在地上的儿子，语重心长道：“骜儿你想过吗？表面上的平静并不是真正的平静，要是你把所有王姓官员都罢免了，那么明天，你就必须独自迎战西面八方的敌人。你知道吗？这些年来，我有时候，还是会常常从噩梦中惊醒，梦到你被人推下了皇帝的宝座。甚至梦见你被人砍的血肉模糊。”

刘骜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抬起头，急切道：“母后为什么不让儿臣，和你一起分担心里的痛苦，而是一个人默默地承受。放心吧，母后噩梦己经过去了，儿臣今后会好好侍奉你 。”

刘琂嘴里吐着泡泡，小眼睛斜斜地瞟向自己这愚钝的父亲，心中暗自腹诽：（这话都信，分明是在打消你的戒备心呐！就算有外亲撑腰，你也得培养自己的势力呀。瞧瞧你身边跟着的人，哪个不是王姓家族的，就算不是姓王的，也跟他们沾亲带故，啊噗噗噗。）

王政君太后微微低头，目光温柔地落在怀中酣睡的孙儿身上，轻声道：“骜儿，如今你膝下仅有这一个子嗣，身子骨又素来不强健。若你未能有个健康茁壮的子嗣，母亲的噩梦便一日不得消散，你可明白？”

刘骜赶忙躬身，神色恭谨道：“儿臣亦对此事忧心忡忡，还望母后能多宽限儿子些时日。”

王政君太后神色一凛，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冷冷道：“从前你执意纳赵氏姐妹入宫，我虽心中不满，却也依了你的心意。可那两人实在不懂得珍惜你的宠爱！赵飞燕身为皇后，竟秽乱宫廷，我未曾深究，己是大度；她妹妹赵合德骄横无礼，连我的教诲都全然不放在眼里。此二人实在不配留在你身边，更不配为你生育子嗣，你可懂其中利害？”

刘骜眉头紧皱，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悦，语气略带激动道：“母后，您才，强行夺走太子的抚养权，此刻还抱着太子，便这般贬低他的生母，不觉得实在太无情无义了吗？即便您不喜欢她们，也不该随意剥夺她们做母亲的权利。所以母后，您究竟是想要孩子，还是非要逼着儿臣与您挑选的女子生育子嗣呢？”

王政君太后垂下眼眸，看着怀中乖巧的孙儿，神色稍稍缓和，轻声道：“母亲知晓你不喜我事事为你做主。母亲只想知道，你如今可还喜欢阿恬？若你的答案是否定的，母亲即刻便带她走。”

刘骜脸颊微微泛红，语气瞬间变得轻柔舒缓：“阿恬是个极为特别的女子，朕亦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从前是朕有负于她，今后朕定会用心补偿。”

这一日，刘骜迈着轻快的步伐踏入了昭阳殿。

殿内，赵合德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嘤嘤哭泣，桌上满是倾倒的酒液，与零散摆放的蔬果混杂一处。“陛下，你怎如此狠心，一首都不肯来看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般冷落我，嘤嘤嘤……”

她哭得梨花带雨，声音满是哀怨。

刘骜见状，心中一揪，赶忙双膝跪地，将她轻轻抱住。

赵合德心中暗喜，面上却装作惊喜万分，泪眼婆娑地软倒在刘骜怀中，娇声道：“是你吗，陛下？真的是你。”

刘骜心疼得眉头紧皱，柔声道：“合德，朕早该来看你了。只是，为顾及母后的心意，才一首不敢前来，都是朕不好。”

赵合德缓缓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抚摸着刘骜的脸庞，哽咽道：“若这只是场梦，便莫要让我醒来。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将我拥入怀中的情景，我不知在脑海中幻想过多少回。真怕我一闭上眼睛，你又再次消失不见，从此再也不出现。”

刘骜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道：“你且把眼睛闭上，瞧瞧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