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吐血

“不不，我并无此意。”顾桦连忙向她摆手，怕她不信还将手上的医书小心的放下。

己经够麻烦药师父了，他哪敢劳烦她老人家授自己医术？

听到此话药元子哼了声道，“怎么？看不上老婆子这身医术？”

顾桦一惊，急忙摇头否认，“不是的不是的，您医术高明我仰慕都来不及，哪敢看不上？”

“竟如此便在这几日将书上的内容背好，老婆子可是要抽查的。”药元子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可抗拒的威严，并不似在打趣。

顾桦虽不知她是有什么用意，但还是应了下来。

二人又再谈了几句话，这时莫言却忽的快步跑来，脸上带着几分慌张，他背后的竹筐装满了采到的药材但却顾不上放下，脑门上布满了汗珠，不知是遇到了什么急事。

“师父不好了！”莫言人未到声先至。

药元子满头黑线，等莫言一走近一掌就往他脑门上呼去，“瞎说什么胡话，为师好好在此哪不好了？”

“哎哟！疼~”莫言捂着脑门，知自己说错了话，他往后缩了缩脖颈，面上带着委屈道，“师父，徒儿错了。”

“下回再不好好说话，还得打。”药元子双手往后一背，问道，“急什么急，是有鬼在背后追你不成？”

“没有。”莫言又往后缩了脖子，回想起正事他声音激动道，“没鬼追我，但出大事了！”

药元子轻瞥他一眼道，“能出什么大事？”

莫言正要开口将事情都脱口而出，但顾桦先将一方帕子递到面前，“阿言先拭拭汗罢。”

看到他莫言喉咙一哽，讪讪地将帕子接到手里拭了脑门上的汗，“小桦也在啊。”

方才只顾着想将事情说给师父听，竟没注意到顾桦。

那他是说还是不说？

似看出他的犹豫，顾桦猜测下边的话应不是他能听的，顾桦并无窥听之意于是开口道，“我有些乏了，劳阿言将我推到房里去罢。”

“不必回避，此事与你有干系。”莫言眉头蹙起，“委托到临山村打探你妻主消息的人回了。”

“当真？”顾桦双眼刹时亮起，紧紧盯着莫言道，“那妻主如何？她可有看了我的信与簪子，可有带了什么话？”

看他满心期待鲜活的样子，莫言想出口的话堵在喉头说不出来，撇开头去躲过他晶亮的眼睛。

莫言的不对劲顾桦当即就察觉了出来，心下涌出一股如潮水般的不安，他犹带侥幸的问道，“阿言，怎么了？是那人没有寻到临山村所以未打探到妻主的消息吗？”

是了，临山村只是费城之下的一个再小不过的小村子，那人找不到也是大有可能的。

“无碍的，那人寻不到再寻他人去便是了。”顾桦不知是在宽慰自己还是在宽慰莫言，亦或是二者都有。

“不是的，那人打探到了。”莫言仍是撇头不看他。

“那这不是件好事吗？”顾桦勉强露出一抹笑道。

“委托去的人确是打探到了你妻主的消息，临山村的村民们都言你妻主是个有大能耐的人，杀了土匪保护了他们，村民们都很感激她，他们一提到你妻主面上都带着诚挚感激的笑呢。”莫言不知为何顾左右而言他，细细述说着村民们对卫辞的感恩。

自家妻主被人如此夸赞顾桦自是与有荣焉，但这不是他最想听，他最想听的是妻主的状况。

“妻主在我心里素来是厉害的。”顾桦面容上的笑渐淡下去，“阿言，你知道我最想听的是什么。”

“我知道，你妻主在临山村很好，只是因寻不见你很是失魂落魄，那人言你妻主收到你的信与簪子后开怀了不少，知你在这般情况下有了身孕因疼惜你还落泪，知你双腿不便还很心疼思念你，还让那人送了信回来，带话道你在此好好养身子，待她处理完手头的事便来寻你。”

莫言用轻松的话边笑边说着顾桦想知道的事，他想再多说一些让顾桦能更加相信，但此时却突然词穷。

小桦会信吗？

“可你的表情告知我，事实并非如此。”顾桦眼也不眨的看着莫言，不放过他面上一丝情绪，“阿言，我只想听实话，不管是什么样的我都要听。”

“我…”莫言求助的将目光放到自家师父身上。

收到他的求助，药元子咳了声道，“这小子的话素来不靠谱不听也罢，莫言速去将地面上的书翻个面。”

莫言眼一亮道，“徒儿这就去。”

但未等他走掉，顾桦一把抓住莫言的衣袖，声泪俱下道，“阿言，将妻主的情况告知我罢。”

“求你了好不好？”泪水浸湿了他整张脸，双手固执的抓着莫言的衣袖，执意要个答案。

“你…你别哭啊。”莫言让他哭得手忙脚乱，但无论自己怎么劝都不能让一个伤心的人停下哭泣。

许久，莫言终是开口道，“你既要知道那告知你也无妨，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

话虽如此，莫言在开口时还是带上了艰涩，“那人到了临山村后从村民们的口中的确听到了对你妻主的诸多夸赞，但……也从他们口中得知她杀了那两个土匪后得知了你落崖的消息，悲痛欲绝之下也从那断崖之上一跃而下，生死…不知。”

“那些村民们言她许是为了追随你而去。”

顾桦怔愣的睁大眼睛，脑子里一首回响起莫言所说的话，随后猛的吐出一大口血，眼前一黑再无意识。

“小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