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被坑多了，智商也就占领高地了

欧府中，马帮付出了巨大伤亡，换来了帮主谢奎重伤脱逃，不管下面的帮众是不是自愿为谢奎挡刀的，他们都会成为马帮宣传中的义气榜样，每年清明混得三柱。

没了家中的保护伞，以往施加在地盘百姓上的大缺大德，也会报应在自己的妻女、父辈身上，既然出来混了，死了也要还的。

柳如烟和舒望两人联手，将整个欧府用武者的鲜血粉刷了一遍，假山池塘宛如血池，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尸首，好在欧府的面积够大，战斗没有波及周围无辜之人，唯一有损失的估计就是这个地段的地价了。

在见识到火器威力的冰山一角之后，欧炼准备去魔教那边继续教书避一避风头，陆遥以后用火器大杀西方，自己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对于大晏最顶级的铁匠，就算欧炼和魔教苟合在一起，武者们也只会谩骂魔教残暴，掳走欧炼大师。

血人般的柳如烟率先返回客栈准备沐浴更衣，舒望则拿着陆遥的新武器好奇地研究着，还好陆遥将子弹先卸了下去，不然就舒望拇指扣着扳机，明明是个瞎子还要用假眼凑近枪口的样子，陆遥觉得自己被上官旭一剑两断的日子并不远。

来到这个世界，陆遥除了武功还学会了很多，他开始思考人性二字，还没迈入社会也只是听说过人不是扁平化的，不能用好与坏来区分，如今来到这里被人当枪使多了，他才真正理解‘人是复杂的’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被没收金鱼牌的王钊，杀人无感的赵恒，‘昏庸’的赵厉......他们都不能用单纯的好与坏来形容。

陆遥最近一次被人当枪使，就是天水城的暗卫，托付他调查欧家私通托托的事情，他也是刚刚才想通其中关窍，大晏令人闻风色变，无孔不入的暗卫，居然让自己去调查欧家，理由是自己不懂锻铁？

看似有理其实牵强，只要欧家不是脑残托吹，愿意为了托托帝国奉献一切的那种，就一定会有与托托的利益往来，暗卫不可能查不到，回想到天水城暗卫统领焦子炎一首称呼自己为‘将军’，这是要借用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帮他站队？

五千两银子也不能白坑人家，陆遥用炭黑在宣纸上写下了，“兄弟阋于墙，外御其务。”

数了数九个字，就要人五千两确实有些昧良心了点，而且怕说得有些含蓄，陆遥抬手继续书写：“不想身死族灭的话，TMD给老子离托托远一些！”

这回良心不痛了~

陆遥和舒望刚离开人肉磨坊就停在了原地，面前齐刷刷一百多名暗卫让舒望的神经紧张起来，陆遥锻铁内力耗尽，对付不了这些暗卫，但和锦官城暗中出手不同，自己现在若是出了手，剑阁就会有天大的麻烦，怎么办？

陆遥看出舒望内心的焦灼，拍了拍他的肩膀：“舒瞎子，你先回客栈，我随后便来。”

“可是...”

陆遥非常坚决：“没有可是，既然是弃徒就有个弃徒的样子，别给上官旭整些他都接不住的狠活，他是剑圣，不是神。”

舒望转身进入了小巷隐藏起来观察情况，暗卫们让出了一条道路，天水城暗卫统领焦子炎笑眯眯的走了出来。

“恭喜大将军将天外陨铁收入囊中，有神兵傍身今后自然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一百名暗卫全副武装等候自己，陆遥不相信这个家伙就是来给自己道喜的，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同喜同喜～”

焦子炎开门见山：“关于欧家背叛朝廷，私通托托之事，不知道大将军调查得如何了？若让欧家的冶铁技术落入了托托人手里，将军曾与托托人死战，自然是知道其中利害的。”

陆遥完全不接茬：“没查出什么所以然来，不过如今欧府上下空空如也，焦统领若是怀疑，首接进入调查便是，替你们暗卫与武者们恶战一场，有些乏了，陆某告辞。”

焦子炎上前一步拦住了陆遥：“将军留步！欧家一月时间打出两千把托托弯刀，卖与西边胡商，胡商又几经多国倒转，这批精钢弯刀便进入了托托，他欧氏库房中还有两千多未售出的弯刀作为铁证，将军怎么能说查无实据呢？”

来了！暗卫这帮家伙早就把欧家查得底掉，现在唯一的问题是焦子炎究竟想干嘛？

“向上通报了便是，何必需要我这外人掺一脚呢？”

焦子炎想了想，决定开诚布公与陆遥谈谈：“欧家生产销售批文齐全，就算报上去了最多也就是罚银，只有做实他们通敌，天水城的暗卫才能将其抄家，相对于证据，大将军深得圣眷，朝廷更愿意信大将军的一句话。”

陆遥好奇为啥焦子炎如此想整死欧家，只要自己写下欧家通敌西个大字送到都城，别人不说，光赵恒就会认为欧家该死，只因为师父想他们死。

这条小龙身体都没长开，却仍然是龙，除非顶级世家类似崔家咬不动，其他皆是磨牙好物，定下个通敌的基调去查，如同箭落在哪就在哪画靶，过程不重要，欧家通敌的结果己经无法改变。

“可是有仇？”

“暗卫乃刀兵，不配有喜怒仇怨。”

陆遥笑道：“那就是看上人家钱财了，我还没听说过刀兵贪财的，今天焦统领给我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被陆遥这种武夫评头论足，焦子炎有些恼怒，但还是隐藏了情绪继续劝说，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呢。

“将军看这天水城商业兴旺，治安优良，却不知这里是大晏最大的情报聚集地之一，很多人穿白天是行商，夜里就变成了各国的探子，鱼龙混杂暗流涌动，此间凶险非锦官城那样养老地能够比拟的。”

“暗卫们的薪资补贴都是一定的，天水城地位特殊线人补贴也比其他地方暗卫的高，可是这点与撒出去的海量触手相比，杯水车薪，很多兄弟贴着自己俸禄去布线，甚至还需要家里面救济...”

陆遥沉默，他非常认可焦子炎的话，安定环境才能容纳如此海量的财富吞吐，天水城的暗卫们很厉害了。

“天水城确实不错，那帮武者看到你们跟看到鬼一样，向上面多申请些银两？”

焦子炎摇头：“审批过不了铁镜台就会被打过来，天水城的预算己经很高了，只会落得一句‘有刀有弩，何故索银，庸才呼？’的责问，将军能说不能说的我都说了，事成之后欧家三十二万五千三百两的现银，抄家截留十万两，三七分成。”

“三成就是三万两，我拿这些这么多钱没用。”

焦子炎纠正了陆遥：“三成是我们暗卫的，七成才是将军的。”

焦子炎的话陆遥听着非常心酸，为了三万两银子能让焦子炎如此不择手段，天水城表面多么光鲜，这些背后的里子就混得多么惨。

陆遥忽然望见焦子眼背后的身影，还有其他暗卫瑟瑟发抖的身体，立刻咳嗽起来。

“咳咳！焦统领事务繁重，说了些胡话陆遥全当没听见。”

感觉到异常，焦子炎慢慢回过头去，一个宦官模样的人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顿时大骇上前行礼。

“马公公！属下不知道您到了天水城还望恕罪，您...什么时候到这的？”

马公公捻了捻下巴上的假胡须：“‘如虎添翼，所向披靡’这句时到的，欧家乃是朝廷最大的刀兵生产商，都督看到你死盯着他们不放，怕出了变故你担不住，特地让我带着囚车前来助阵。”

焦子炎心凉去大半截，此间事发位置难保，唉声道：“公公，天水城乃锁钥之地，商路枢纽，新上来的统领不可是锦官城那般庸碌之辈。”

马公公笑着挥了挥手：“焦统领言重了，待咋家会会这天水城的地头蛇，才能做出决断，都散了吧~一堆暗卫站在这还让不让周围商店做生意了。”

暗卫散去马公公便从路陆遥身边走过，全程没看陆遥一眼，哪怕很想和陆遥这个一起逛都城的朋友说话，马公公还是忍住了，朝廷钦犯就得有朝廷钦犯的样子，一只老鼠成天和猫鬼混，会让其他老鼠会不怕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