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进入圈子

省城的领导干部来市里吃饭，是很正常，因为开车也就一个多小时，高铁动车就更快，晚上坐高铁到，吃完夜宵，玩一玩，再安排别人送回去，都是常态，所以之前省纪委的一个干部就说，“但凡是看到周五周六周天凌晨，从市里上高速去省城的商务车，大概率都是吃完了夜宵，送领导的。”

到了包厢内，看到何照曦一脸笑容坐在最主要的位置。

“小王，来，坐。”

王晨赶紧坐在他旁边的空位置上，看来是留给王晨的。

吃夜宵的人也很简单：何照曦、张建国、王晨，还有何照曦带的一个驾驶员，据说是省委政法委书记的驾驶员，叫张江，看样子也就三十多岁，张江是何照曦的亲戚。

“吃完饭，我安排了去KTV玩一玩。”张建国笑着说。

王晨以前几乎不去，他知道市里有个外号，叫“小香港”，当初莞市扫黄之后，有一部分从业者就来到了这，丰富了市里的夜场“秩序和形式”，据说有些夜场玩得很high（开放、开心），他也从之前审理的一些案件中看到过作为证据的视频，男男女女不穿…在包厢内尽情…总之…

他本想拒绝，但最近的确很烦闷，加上之前蒋昌举报的这件事也让他知道，必须要有自己的小圈子，如果是别人？也许就因为这件事就彻底废了，但正因为有了小圈子，所以几个电话就解决了。

今晚只要去了？那肯定就是何照曦的人了！今晚如果不去？那以后想要和何照曦怎么样？恐怕…

恰好徐沛铭的电话打过来了。

“兄弟，在干啥呢？”

“我在外面。”

张建国问了一嘴，“是谁啊？”

“是沛铭。”

“徐沛铭，我记得，叫他一起来。”

王晨还没说，徐沛铭就在电话里说了，“我听到了，好，我马上来。”

这时，何照曦就说，“我们要形成一个小圈子，小圈子里的事，互相帮衬着解决，因为我们这个圈子年轻有为的干部多。就比如浩子，他现在才是“两毛一”，要是在基层，那就一普通民警。但他就己经是省厅办公室副主任了，什么概念？”

看着大家可能对这没啥概念，何照曦用通俗的话科普起来。

警衔同军衔差不多，一个警衔可以对应几个级别，比如“两毛一”（三级警督），可以对应科员、副科、正科、副处；99%的挂这副警衔的民警，就是普通科员。

相对应的，一个级别也可以对应几个警衔，比如副处，对应的是“两毛一、两毛二、两毛三”。

各县区的公安局长，几乎都是“两毛三”的资深一督。因为基层职数少，单位级别低，公安队伍提拔的又比较慢，毕竟人员编制基数大！

但在级别较高的层级单位，是有那种挂着低警衔任较高职务的例子。

所以：如果挂着“两毛一”任副处实职？那就是“年轻有为”、挂着“两毛三”任副处实职？那就是“水到渠成、按部就班”。

比如之前部里的发言人，正处，就是“两毛二”；这种情况往往是：年龄没到，因为警衔升级需要熬年限；但部里平台高，职务多，职务提拔得较快。

何照曦解释完，王晨点点头，“那和我们的法官制度也一样，比如中院民一庭的庭长，只能是一级法官或者西级高级法官、三级高级法官。”

“对，是这个意思。”何照曦赞许地说。

这时，徐沛铭来了，几人重复了刚才那个话题。

“我靠，“两毛一”的副处级？那真的很牛，踩着点提拔的，这在基层，就是不可能！在我们市局，最牛的“两毛一”就是个普通正科级支队的副支队长，副科级。”

几人聊了一会，深刻感觉到浩哥的牛X之处，也感觉到了何照曦那句“年轻有为”的份量。

“他老板很欣赏他，所以一首重用他，自从省里打击“秘书帮”后，新规规定：成为了专职秘书，是不可能搞实职的。他老板就把专职秘书的任命下在办公室别的干部身上，实际上让他继续担任秘书！这样又能解决他的实职，又能规避条例规定。”

何照曦说完，眯着眼睛看了一圈。

王晨赶紧敬了一杯酒，“谢谢大哥，大哥，以后还请你多多帮助和关心，你有啥指示，一句话，绝对做到做好。”

何照曦搂着王晨，“兄弟，有了事业，什么都有了，其他的都是浮云，不要为了一时冲动影响自己的政治前途！等你有了权力，你老婆敢干这事？随便找个理由，整不死她？她爸妈敢拦？一起整！所以，放宽心，等会让建国安排个姑娘给你放松放松。”

王晨笑着把酒喝完了。

徐沛铭这时也端了一杯酒起立了，“谢谢您的关心，大哥，以后跟着您走了。”

“哈哈，好，好。”

这顿饭很快就吃完了，大家一起去了附近一个夜总会。

一进门，震耳欲聋的DJ声音让他非常难受，但还是陪着走进包厢。

没一会，就领来一群姑娘，为首的“经理”说，“给老板们做个自我介绍。”

“你好，我来自…你好我来自…”

介绍了一圈，何照曦先选了一个，紧接着建国选了一个…

王晨不好意思不选，就选了一个看起来比较清纯的。

可在这种场合，清纯？或许是一种奢求。

随着音乐声响起，大家纷纷搂着自己的“女朋友”在说笑，偶尔一起敬一杯酒，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些是情侣呢。

王晨旁边的姑娘叫“茉莉”，王晨也知道这肯定是“艺名”。

茉莉看起来很规矩，王晨也没有搂她，他这会一首在思考问题。

徐沛铭凑过来说了句，“兄弟，到了这种场合就使劲玩，不然浪费钱干啥？况且，刚才何照曦和张建国一首盯着你看呢！”

王晨心里一惊，他拿起酒杯和徐沛铭碰了一杯，随后低着头。

“把我兄弟陪好。”徐沛铭拍了拍茉莉的肩膀，告诉她。

“老板，你是有心事吗？”伴随着动感舞曲的嘈杂声音，茉莉突然搂着王晨，她问。

逢场作戏，王晨当然懂了！他看了茉莉一眼，“对啊，有点心事，好了，不说了，冷落你了，不好意思，来，喝酒。”

而这会，张建国领着他的“女朋友”凑过来了。

“兄弟，等下你把单处理一下，我刚叫了个朋友过来，他借口有事！”

王晨脑袋一嗡，但随口说了句，“好的。”

他看了一眼正亲的入迷的徐沛铭，有点不知所措了：这TM得多少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