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杀人偿命

“你个嘴硬的小畜生！”

巴鲁图大怒，重重的一棍子打在狗子的嘴上，直接把满嘴的牙都打了下来。

接着，巴鲁图抬起手中的狼牙棒，抵在了狗子的胸膛上。

“说，你把人藏在哪里，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来拿金子活命，不说就跟你那些兄弟们一样去死吧！”

狗子盯着他满口是血的笑道：“嘿嘿，老子把他们藏在你妈的里了，去找啊，孙子！”

话音未落，巴鲁图的狼牙棒直接重重的落下。

“噗！”

狗子胸膛直接被砸的凹陷了进去，张口喷出一口血来，双手双脚不断的挣扎，好像要抓住什么，最后却抓不住无力的垂下去。

“北蛮，巴鲁图……！”

江辰草垛下的地洞里，手指已经扣到了木板里，指甲都崩开来，鲜血淋漓。

他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眼前街面，看着刚救下自己的狗子被巴鲁图虐杀。

巴鲁图气呼呼的一棍子将周围砸的稀巴烂，他知道江辰就躲在周围，可他却不知道对方躲在哪里。

而唯一知道的小乞丐，嘴硬骨头更硬，被打成这样都不说。

“江辰，我知道你就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人死是什么感觉，你却只能像只老鼠一样躲在角落里发抖，你要是个男人有种你就出来，只要你出来，我就给你一个救他的机会，你给我出来！”

“别出来，别出来，别出……来！”

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狗子，口中仍然在无意识的叫着，“别，别出……来！”

“妈的！”

巴鲁图大怒，挥起手中的棍子就要砸对着他的脑袋砸下去。

这时候，远处的天空中突然炸起了一朵烟火。

“大人，大周的城卫军和羽林卫的人已经听到消息赶过来了，我们现在最好赶紧撤退！”

身边的蛮兵焦急的说道。

“哼，把这里全部烧掉！”

巴鲁图吩咐了一声，随后让人在四处放火，很快整个东郊坊燃起熊熊大火，噼里啪啦的声音中夹杂着那些来不及逃走的人们的惨叫，各处都喊着走水了的声音。

这场大火一直烧到天色蒙蒙亮起，才熄灭了下来。

“大人，江大人！”

赵威带着人冲过来的时候，只看到在烧焦的东郊坊的角落里，江辰脸黑乎乎的，怀里抱着一具男孩的尸体怔怔的出神。

小石头也满脸悲伤的站在他的身后。

看到两人都没事儿，赵威的心这才终于放下来，他本来已经暗下决心，如果江辰真的有什么不测的话，他马上会带人直接屠尽鸿胪寺里的北蛮使团为他报仇。

“大人，大人您怎么了？”

赵威蹲下身，看着江辰的双眼无神，似乎整个人的灵魂都被抽走了。

他伸出手想要把狗子的尸体从他怀里拿出来，却发现江辰的手攥的很紧，甚至手指上的指甲盖都崩裂开了。

“报仇！”

江辰瞪着通红的眼睛，全身散发出彻骨的杀意。

……

与此同时，在大周朝堂上，督抚司衙门的人跪在地上禀报。

“启禀圣上，昨日因天干物燥，帝都东北处的东郊坊突失大火，共烧死民众一百三十人，救火的禁军二十六人，城防军十三人，还有……”

这时候，跪在地上的老头抬头瞄了一眼身边站着的北蛮使团，“还有参与救火的北蛮使团七人。”

“共损毁房屋一百二十八座，万幸大火已于今日寅时破灭，并没有危及皇城其余各坊。”

台上的周帝脸色有些阴沉，点了点头说道：“嗯，通知各坊官员都要注意用火安全，烧死的民众由刑部负责收殓尸体，禁军和城卫军们按照战死发放抚恤，由兵部去办吧。”

“是！”

跪在地上的官员说完后，俯身退出朝堂。

“启禀皇上，北蛮和亲的礼数都已经整备齐全好了，长平公主的和亲队伍准备完毕，今天祭拜祈年殿之后，便可以出发了。”

一旁的颜宁恭敬的说道：“多谢大周皇帝陛下，我北蛮使团可随行和亲队伍一起出发，等到王庭大婚之后，自会奉上和盟文书，以后两国交好，再不犯境。”

“最好是这样！”

周帝点了点头，“准备好了就直接出发吧，朕作为父亲，远嫁爱女长平公主，心中难免忧伤，就不去参加和亲仪式了，拜过祈年殿后，你们就直接出发吧！”

“谨遵圣命！”

朝堂里的众人纷纷躬身行礼。

这时候，周帝身边的魏公公突然得到一个纸条，打开后顿时脸色一变。

“皇上！”

魏公公，凑过去低声说道：“刚得到消息，兵部的江辰江主事突然求见。”

“江辰？”

周帝脸色一变喝道：“他来干什么，我不是让他去羽林卫大营待着吗？朕不想见他，让他马上滚回羽林卫大营去，否则军法处置。”

“陛下，他说如果您不答应见他的话，他就要带羽林卫军在帝都外报复整个北蛮使团，到时候一切罪责他愿一力承担。”

“简直胡闹！”

周帝愤怒的拍了下椅子。

“陛下，江辰两次被北蛮袭杀，心中有恨也是应该的，不如就让他发发火气，要不然真不知道他能干出什么来！”

“宣他进来吧！”

周帝有些无奈。

他知道江辰受委屈了，心里已经想过怎么补偿他了，现在见他生怕江辰弄出什么乱子来。

但他更怕江辰真的带兵去截杀北蛮使团，那自己做的一切努力，都功亏一篑了。

“宣，江辰进殿！”

魏公公高喝了一声，随后便看到江辰一身行头脏兮兮，身上和脸上满是烟火，手里还抱着一个用白布蒙着的尸体走了进来。

“江辰，你这是干什么，这里是朝堂，你带一具尸体上来干什么，你这是大不敬！”

三皇子周坤首先跳了出来，刚要指责对方，可他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便看到江辰用一双充满杀意的血色眼睛瞪着他。

这样的气势，让他直接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太子周乾凑上前，拉着他的手说道：“江辰，你想要干什么？赶紧退下去，昨天的事儿一会给你一个说法的！”

江辰没有理会他，而是将狗子的尸体放下，随后恭敬的对着周帝拜了拜。

“皇上，江辰只是想要问一下，大周的刑律，杀人是否该偿命！”

周帝瞥了一眼人群里的刑部尚书，老头马上走出来，拱手说道：“大周刑律规定杀人是否要偿命，也要看事出有因。”

“比如凶手是否故意，是否意外，这都是需要斟酌的！”

“那试问尚书，这样的尸体，该不该偿命呢！”

江辰直接将狗子身上的白布掀开。

在场的人看到这一幕，顿时面露惊恐，不少人吓得摔倒在地上，眼前雷文泰更是脸色铁青，狗子的尸体残破不堪，骨头都刺破皮肤了，这明显是生前遭遇了虐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