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兄弟情深——把柄

路上，陈稻让车停在一座商场前，进去买了个公文包出来，又在商场门口买了几张报纸。上了车，让唐历宏开动面包车后，陈稻撕掉公文包上的标签，把报纸塞了进去，递给王雪。王雪不知道陈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满怀狐疑地询问起来。陈稻便把计划向王雪交代了一下，说：“之所以让你提着公文包跟着，是为了显示我的派头，否则人家会狗眼看人低的。你也不用说什么，只管跟着就行了。”王雪半信半疑问道：“这样也能诳出来？”陈稻笑了笑没有作答，脸上的表情却是自信的。

中原房地产开发公司坐落在城西。从公司建筑、工人着装、吊车泥土车等看来，这是一家大公司。

陈稻让唐历宏把面包车停得远一点，便和王雪一起下了车，让唐历宏在车上等着。

陈稻径自走向公司大门，昂头挺胸，目不斜视。王雪提着公文包亦步亦趋在后边跟着。

到了公司大门，看门的人问是干什么的。陈稻并不停步，瞥他一眼说我们是区政府的。一副上位者的派头。

看门的人不敢多问，忙说：“总经理室在二楼。”

陈稻根本不回应便走了进去。

王雪在后边微笑着说了声谢谢也跟了进去，心里却笑开了花，这样都行？

两人走进迎面的一栋大楼，根本不停步，也不东张西望，直接按看门人说的走上二楼。

毕竟是大公司，管理还是规范的，每间办公室门口都挂着牌子，总经理办公室位置一目了然。

陈稻带着王雪循着牌子径自走向总经理办公室。到了门口，门是开着的。王雪紧走几步，在门板上“笃笃笃”敲了几下。

坐在一张宽大办公桌后边的人抬起头说道：“进来。”待看清来的是陌生人后又问道：“你们好！请问有什么事？”

陈稻不卑不亢地回答道：“你好，我们是城东区政府招商引资管理办公室的，我叫王田。这是我们办公室秘书小丽。”陈稻边说边指了指王雪。王雪不失时机地介绍说：“这是我们办公室的王副主任。”

总经理听完介绍客气起来了，起身招呼道：“请坐。”张开手掌做了个沙发上请的手势。

陈稻便和王雪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总经理倒了两杯茶递到两人前面的茶几上，也顺势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陈稻待总经理落座后，开始说明了来意：“总经理，我们区计划在城东工厂区兴建一栋综合服务大楼。司法局的尹局长特地推荐我们来这里找你，说你们公司实力雄厚，工程质量好，建设速度又快，办事还非常灵活，所以冒昧来打扰了。”

总经理一听有项目送上来，不禁喜出望外，再听到是熟人介绍来的，而且还提到“办事非常灵活”，心里便明白了几分：“哦，欢迎，欢迎。”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尹局长是我们的老客户了，前几年我们还帮司法局盖了司法大楼。”

陈稻接话说：“就是，尹局长对贵公司那是赞不绝口的。”

总经理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情，随口问道：“你能不能介绍一下你们的兴建计划？”

陈稻早已深思熟虑，脱口就来：“我们的计划是这样的。”陈稻参照司法大楼的占地面积、楼层高度大概说了一下，强调说：“既然是综合服务大楼，设计上偏重于服务二字。计划在一楼开辟服务大厅，把区工商、税务、公安、供电、自来水、燃气等单位的审批项目集中起来办公，让群众不用在各个部门转来转去，既提高了效率，又方便了群众。更重要的是，区政府下沉服务工作，真正深入到基层，能够更好地了解群众的所思所想和重点难点问题，全力打造政府和群众鱼水交融关系，意义重大。二楼以上作为行政办公区域，有三个类别。一类是在一楼服务大厅进驻单位的办公区域；第二类是各招商引资项目的工作办公区域；第三类是区政府招商引资管理办公室的办公区域。”

陈稻侃侃而谈，王雪却是听得一愣一愣的，暗地里翻着白眼：真想不到陈稻说起子虚乌有的谎话来一套一套的，听得自已都觉得是真的一样。

总经理连忙奉承了一把，说什么区政府锐意改革，积极进取，心系群众，接着话锋一转，问道：“不知道建设资金准备投入多少？”

陈稻不慌不忙地回答道：“目前项目正在由建筑设计院进行设计，具体的资金投入还要根据设计方案才能做出预算，最后还要提交区长办公会和区委常委会研究才能确定。”然后，假装随意地问道：“按你的经验，大概需要多少资金？”

总经理从事这一行多年，当然了解建设流程，心里盘算了一下：建筑面积和楼层高度与司法大楼相当，看来投入的资金不会少，便对这个项目有点心动，接口道：“根据我的经验，总预算不会少于三千万。”顿了一顿又问道：“那么，今天二位来是······”

陈稻说：“我们今天来也是听了尹局长的推荐，想探讨一下邀请贵公司作为施工单位的可能性。”

总经理连忙把公司情况做了详细的介绍，无非是实力雄厚、经验丰富之类的，最后总结说，中原房地产开发公司在施工技术和管理方面不断创新，持续引进和研发先进的建筑技术，保证了工程质量和进度。我们公司不仅在基础设施建设领域表现出色，还在绿色建筑、节能环保等方面走在中原地区行业前列，积极推动可持续发展。

陈稻等总经理介绍完，接口道：“这些情况尹局长也大致介绍过了。这也是我们今天过来的目的。我们作为建设单位，当然希望邀请到实力雄厚的施工单位。不过资金方面······”，陈稻说到这停下了话，对王雪说：“有些细节问题你回避一下，出门时把门关上。”

等王雪起身出门并把门关上后，陈稻压低声音说道：“资金方面，如果我能促成贵公司成为施工单位，是不是可以提取一点辛苦费？这也是尹局长介绍过的。”

总经理心里明镜似的，从开始介绍说是尹局长介绍来的就预料到了这一茬，回答道：“那当然，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如果王主任能促成此事，按惯例，我们给予一个点的辛苦费。”

陈稻听了佯装不快，说：“一个点？总经理应该知道，要把项目落实到贵公司，我也需要打点的，就是尹局长那都少不了。看来尹局长介绍错了。打扰了。”站起身假装不谈了要走。

总经理也忙站起来说道：“王主任别着急。要不，你说个数？”

陈稻便要求不能少于当年他们给尹局长的点数。

总经理为难地说：“当年尹局长心太狠，一下就要了五个点，我们的利润实在是太薄了。要不是看在他司法局局长的面子上，也许以后还有事要求到他，我们还真的不愿意给这么高的辛苦费。这样吧，两个点，不能再多了。”眼巴巴地看着陈稻。

陈稻假装叹了口气说道：“那就两个点。我们这是君子协议。”

总经理如释重负：“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