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人心险恶

第73章 人心险恶

祁隽熙坚决如此，祁云致心中也还有顾虑。

想来想去，也只能先让祁隽熙去调查事情的真相了。

“朕就把这个案子交给你，务必调查清楚才行。不过，最近皇后的药就停一停，真相大白之前，谨慎一些总没有错。”

太后闻言，也道：“那老七也先停了药吧。”

“不用。”祁隽熙看了沈玉颜一眼，“我相信她。”

在众人都在质疑的时候，祁隽熙始终站在沈玉颜这边，沈玉颜咬了咬唇，明明心中激荡，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坚定地点头。

“陛下，太后，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证明我的能力和清白。”

隔天一早，刑部的仵作也到了。

据说死者的尸体被祁隽熙的人看着，正等着仵作和沈玉颜亲自检验。

只是没想到，昌平也在，不过，她的重点只是祁隽熙，抓着祁隽熙的衣袖嘘寒问暖。

“表哥，你没事吧！”

祁隽熙淡淡拂开她的手：“我能有什么事？这里要处理公务，你没事就别待在这里了。”

昌平岂肯罢休，把不满都发泄在沈玉颜身上，道：“我原以为沈玉颜学了医术，姨母和陛下也都信任她，就能把表哥放心托付给她，没想到她居然还医死了人，这叫我如何放心？”

“表哥，沈玉颜这人，不可信！”

祁隽熙没有理会，只是由刑部的人引着前去查看死者，沈玉颜也眉头紧锁，没做任何回应。

“今日她误诊害的是难民，明日害的就是表哥，我不能坐视不理！”

走近白布覆盖的尸体附近，沈玉颜已经闻到一股怪异的尸臭，与寻常尸臭不同，这股味道必有蹊跷。

“让我先看看。”沈玉颜走了过去。

身后的昌平还要喋喋不休，祁隽熙彻底烦了，侧首对阿旻道：“带她出去。”

然后，昌平就被阿旻强行拦着带走了。

沈玉颜来到尸体身边，拉开白布仔细查看起来，刑部的仵作邹昌，年过四十了，验尸经验相当丰富，已经拿出工具来准备勘验。

“这个味道不对劲，我总觉得尸体内部发生了变化。”沈玉颜喃喃道。

邹昌看了她一眼，道：“王妃的嗅觉很灵敏，待卑职先查看一番。”

接着，他在尸体身上鼓捣了半天，提取出一小碗尸水，嗅了一下，又用一根银针测试一番。

银针果然变黑了。

邹昌看着祁隽熙：“王爷，这些人皆是中毒而死。”

祁隽熙眉眼微沉，点了点头，问：“能查出是什么毒吗？”

“让我来吧。”沈玉颜说，她接过那碗尸水，“我敢保证我开的药绝对没问题，所以他们中的毒肯定来自外界，邹大人，要麻烦你帮忙了。”

“王妃客气了，这是卑职的责任。”

而在外面试图进去的昌平此刻正跟阿旻胡搅蛮缠中，她气呼呼道：“沈玉颜会害死表哥的，阿旻，你不是表哥最信任的人吗！你居然也不信我？”

“郡主，您就别闹了。”阿旻叹了口气，“王爷对王妃是绝对的信任，而且那些难民的死跟王妃绝对没有关系，哪有下了毒还光明正大地在难民区继续看病的？”

昌平才不管这些，冷哼一声：“这才是沈玉颜的高明之处，但是这点把戏瞒不住我，她就是凶手！”

阿旻见她执迷不悟，实在对她没话说，只道：“王爷正在里面调查，郡主没事的话先回去吧。”

“你……连你也对本郡主如此无礼！你们都被沈玉颜蛊惑了！”

之后，无论她再气急败坏地说什么，阿旻都不再理会她。

沈玉颜和邹昌正对尸水进行研究，她用随身携带的医用包试验了许久，这才把有毒的物质从其中分解出来。

“有点像百草霜。”邹昌道。

沈玉颜皱起眉：“按理来说，百草霜确实是一味药，不过用它的时候务必十分谨慎，而且与某些药材相克，难怪会有中毒的迹象。”

“王妃的药方可有备份？卑职想看一看。”

沈玉颜连忙叫翡莺找来自己的备份药方，幸亏当时长了个心眼，将每份药方都保存下来了。

邹昌翻了一遍药方，点点头，对祁隽熙道：“王爷，王妃的药方单独看是没问题的，不过这几份药方里都有跟百草霜相克的药材，病人先服用了药又用了百草霜，这才中了毒。”

确认沈玉颜的清白，祁隽熙先是微微松了口气，随即才问：“难民收容所哪里来的百草霜？”

“这也正是卑职的疑惑之处，百草霜是各家医馆都管控严格的药物，因它毒性大且昂贵，难民们连吃饭的钱都拿不出来，怎么可能有钱去买百草霜？”

沈玉颜笑了一声，眼中却尽是冷意：“看来有人为了栽赃我，真是下了血本。”

堂中一片沉默，邹昌也不太敢接这个话。

只有祁隽熙默默地看着她，眸中暗潮涌动，似有千般的话要说。

“是本王的疏忽，原以为暗中护着你，明里向着你，自然能够震慑他人，免你受苦。”

“没想到今日，有人借难民的性命要致你于死地，手段之恶毒，心思之叵测，是本王没有斩草除根的后果。”

连邹昌都听出来了，祁隽熙这是动了怒。

祁隽熙是性情温和之人，自他返京养病后，还没人看到过他与谁红过脸争执。

可是谁也不会忘记，他曾是大周北疆的战神，在战场上叱咤风云，杀伐果决，只是战事平息太久，他们都不再把这位铁血王爷当回事了。

“阿旻，进来。”

阿旻闻声进来：“王爷，有什么吩咐！”

“调集巡防营兵马，挨个搜查京城药铺，但凡有过百草霜售卖的，我需要买卖的时间的数量，这样特殊的药材一定有流水往来，一旦发现异常即刻扣押，反抗者就地处决！”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阿旻很久没在祁隽熙脸上看到这样外露的杀气，他忙应下：“末将遵命！”

还在外面跳脚的昌平正撞上一脸肃杀之气的阿旻，愣了一下，忙问：“话还没说完呢，你去哪儿！”

“抓人！”阿旻痛快扔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