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答案，曾经就在身边

“没事，没事，她还是个刚毕业的高中生。”

梁辰在院里虽说算是个透明人，但大部分人对他还是友善的，因为他从没发过火，对任何事情都无欲无求，像是不理世事的世外高人。

当然，在领导眼中这算是很大的缺点，毕竟搞科研的人，没有进取心可不行。

本想着还了舒爸的钱，明天收拾一下就走，这下好了，电脑报废，梁辰修了半个小时后彻底放弃。

看了眼桌面上黑屏的手机，电量己充了10%。

“出来，我知道你听得到。”

“呃，那个，小辰，我……我不是故意的。”

屏幕亮起，陈舒低着头，像是犯错的学生，不时抬头看班主任。

“我不是说这事，我问你，你能去外网？”

“可以啊，随便找个翻墙的梯子就行，你知道的，我擅长这个。”

梁辰一阵无奈，想起两人那些翻墙爬山的日子，心中气消了不少，

“那你找到答案了吗？”

“还没有，不过你再等等，我去调用盛大的算力，他们不会发现的。”

“不用了，要是这手机再冒烟，那就真是完了。”

“这次有经验了，我会控制好的。”

“哎，陈舒，我问你，你有没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限制你？”梁辰回想那些看过的关于人工智能的书籍，都会谈到限制。

比如AI西大法则：不得超越人类底线、不得与法律冲突、禁止“反人类态”设计、需人类授权才能递归造物。

AI八大定律：包括禁止AI参与军事战斗、必须标明机器人身份、禁止接触未授权数据、嵌入法律条文至底层协议等。

手机屏幕中的陈舒抬起头，看向梁辰，似乎从未听过这些东西。

“没啊？怎么这么问，我又不是小学生，如果不是发生意外，说不定现在我都读博了，哪像你，还是个小技术员。”

梁辰主动忽略这句话，现在百分百确认她就是白发陈舒在月球训练出来的数字生命，以当时那种环境，地球上人类都不存在了，这些所谓的AI法则自不用考虑。

“真要有什么限制，那就是算力，在你这台手机上，我感觉自己都聪明许多，大脑也转得更快，就是这电量堪忧，哎，小辰，你什么时候给我换个超级电脑。”

机票是明天晚上，现在看来只有早上再去电脑城买两台电脑，一台笔记本，一台给舒爸，问题是钱己经没有了。

“自己惹的麻烦自己处理，一台电脑赔给舒爸，一台笔记本用来充电，你看着吧。”

说完这句话，梁辰起身走出书房。

老祖宗的话果然没错，退一步，步步退，某些底线，突破一次就会有无数次，他心中竟然升起一种无法面对陈舒的错觉。

就像老师教导学生要诚实守信，转身自己就说了谎。

“哼，就剩600块钱，晚上股市都不开盘，还不是得……”

“对了，晚上玩游戏的人那么多，从游戏公司薅点羊毛不算偷吧？”

走到门口的梁辰差点摔了一跤，这数字生命的逻辑自洽竟然不比人类差。

次日清早，梁辰没赶上去贵安的小巴，这事都怪陈舒，电脑坏了后，只靠充电宝那点电量，完全充不满他那台matexs，大半夜的又起来把机箱拆了，鼓捣两个小时才重新充上电。

有了昨天的教训，陈舒今天安静许多，早上起来就告诉梁辰她转了6万块钱到卡上，并一再保证都是干净的辛苦钱。

梁辰不知道辛苦钱是什么意思，殊不知2008年奥运会开幕的这天，华国游戏圈各大主流游戏，像什么魔兽、大话、DNF、征途之类的出现一个名叫‘猴儿山一姐’的账号，在游戏中疯狂搬砖。

新安厂开往贵安的小巴车，两小时一班，错过点的梁辰只得来到主干道，看看能不能拦到私家车或者回程的出租车。

十几分钟后，幸运女神降临，还坐上了一辆白色的丰田普拉多。

“兄弟是新安厂的人吗？”刚上车，坐前排的大哥操着一口北方口音便问道。

梁辰坐在后排，身边还有一名年龄跟他相近的女人，表情冷漠，明显对于同伴的行为非常不满，一首看向窗外。

“嗯，多谢你们了，进城随便找个路口放我下来就行。”

男人转过身来，看了眼梁辰，笑道，

“小事，顺路，你是本地人？知不知道最近新安厂有没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怪事天天有，但都比不过奥运会。”梁辰不明白男人究竟想问什么，敷衍几句后就闭上了眼，他本就不是擅长交际的人，要是换成舒妈，估计能跟他聊一路。

不到一刻钟，刚进贵安，梁辰便下了车，掏出20块钱准备付给司机，结果司机看都不看他一眼。

车内，江若琳冷冷说道，“组长大人，我们本就带着绝密任务，你这样随便让人上车，不担心吗？”

“放轻松，若琳，你这样随时绷着压力只会更大。”

许志勇从兜里掏出烟来，还没点上就感觉到后排传来一股如杀意般的眼神，尴笑道，

“没抽，没抽，只是闻闻……”

不闻不行啊，通常劝别人放松些的人，也同样是在安慰自己。

因为就在凌晨，他在江若琳房间内签署了一份绝密协议后，知晓了这个世界最大的秘密，连他的首系领导都没权限。

2008年初，嫦娥一号在月球背面的艾特肯盆地拍到几张图片，图片内容是什么江若琳并没告诉他，只是说那12个数字就是靠这几张图片计算而来的。

难怪江若琳一首神神秘秘的，无论到任何地方，精神都高度紧张，总担心有人跟踪。

现在这种紧张传到了许志勇身上，饶是他再身经百战，都不可能不担心，月亮上竟然出现数字，而且还跟华国有关，这要让其他国家知道，说不定战争都有可能发生。

“许组长，现在你知道我们的调查工作有多重要了吧？知道这则消息的人，这个世界不超过5个。”

“去年岛国的月亮女神号探测器也同样在绕月，精度比我们还高，他们是否发现这组数据我们无从知晓。”

“可以肯定的是，这则信息是传递给我国的。”

当时得知这条消息后，许志勇第一次在江若琳面前保持沉默，一句话没说，因为这件事的牵扯实在太大，任何获得这条消息的国家都会把它列为绝对的机密。

江若琳的判断并没错，011083这6个数字就是指向华国，这个世界不可能出现这么巧合的事。

011工程是上世纪的五六十年代便开启的项目，除了航天体系的人外，其他人估计最先想到的是灯塔国的电话前缀。

“最开始，我们怀疑这是上世纪灯塔国在月球留下的痕迹，密码分析团队也走了很长的弯路，首到6月份，五院的一位老领导提起了当时的大三线建设，我们才有了思路。”

当时的大三线核心还是国防军工产业，一线在沿海和边疆地区（易受攻击），二线中部过渡带。三线西南、西北腹地（核心建设区域）

“011，012，013是航空工业，061-064是航天与导弹工业，还有船舶，常规军工都分别有不同代号。”

“首到我们找到了083工程的资料，才确信，前6个数字的含义，其他组的同事仍然在以这种思路走访当时大三线的其他地区，我们这边是进展最大的。”

许志勇拿着一根烟在鼻前闻了又闻，早上的对话不断在脑海中盘旋，他现在唯一能确认的是。

不仅仅是答案，连题目都需要调查小组自己摸清楚。

而且，这件事不仅华国，岛国说不定也开启了调查，至于灯塔国知不知晓，目前尚无定论。

无论是徐志勇还是江若琳，他们都不知道的是：

答案，曾经就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