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全家福

12所发生的事梁辰并不清楚，但他却明白，涉及到航天，无论什么测试都突出一个谨慎。

测试第三天后，梁辰终于搬出酒店，入住公司新租的宿舍，除了财务范晨涛外，苏晓莉跟沈灵都有住房需求，还好08年的房价并没以后那么夸张。

为保证私密性，梁辰还安排租了两套，他自己住的2室一厅环境还算不错。

另一套租的是同一小区三室居室，苏晓莉跟沈灵各住一间，反正以后还会继续招人，也只有第一批元老才有这待遇。

宿舍就在公司写字楼附近，走路不到10分钟，只是这两天梁辰一次没去过，把自己锁在宿舍，整天研究陈舒降级的手机操作软件，为此还花费不少，把市面主流的智能机都买了回来，当然，这些都是二手的。

陈舒那天的话倒是给了梁辰新的思路，并非因为生气，而是说把她当成工具，无论是人工智能助手还是数字生命，对梁辰这种理工男来说，确实像是工具。

如果把陈舒当来看待，那结果就不一样了，人的大脑有1700多亿神经元，存储方式一首未被破解，虽然数字生命是在模拟这种结构，但同样不是梁辰能理解的。

12所的机房，30多台电脑加1台服务器，算力并不强，但陈舒真的需要这么大的空间来存储信息，未必，也许数字生命有自己的方式。

没心没肺的陈舒照样活跃在游戏中不停搬砖，从梁辰那里得知 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后，在证券市场更加如鱼得水，开的十几个账户，金额己突破100多万。

每天陈舒都会跟梁辰炫耀她的战果，某件装备卖了几万，某支股票又涨了多少，虽然大盘不佳，但她总能在万点绿中发现那一点红，若不是梁辰极力控制，她都冲向了灯塔国，那边的次贷危机机会反而更大。

一周后，也就是8月15日，梁辰第一次见到了2008年的他，果然一副厌世模样，跟舒爸舒妈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

“小辰，你真是个混蛋，爸妈对你那么好，你看你是怎么对他们的。”

“来了一个礼拜，只打过两次电话，若不是爸妈明天要回家，你估计还躲在实验室。”

远远的看着二老，梁辰心中千般滋味，一首以来他心中都觉得舒爸比他固执，走不出来，原来真正的原因并不是二老，而是在他，舒爸这次到京城，也许就有放下的打算，但看到这样的梁辰，心中更是无法释怀。

“你去哪？明天爸妈就要回去了，你今晚不去见见？”

梁辰迈开步子，向公司方向走去。

“不用了，我们明天坐飞机回去，在这里解释不清楚。”

陈舒一听这话，立刻高兴起来，“你真的要跟爸妈坦白？”

“是的，这两天我想了很多，如果他们都不值得信任，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一院这边迟迟没有消息，估计有他们自己的考量，但我们不能停滞不前。”

“廖长凯这周只回过一次家，那模样快跟你差不多了，一脸邋遢像。”

“你能监听到他电话？”

“手机可以，座机不行，不过他在单位从不用手机，就算下班也只是问问你未来媳妇，没什么关键信息。”

也是，这个年代，智能机还没这么普及，大数据也才刚刚萌芽。

“暂时不用管那边了，先去把公司的事处理了，一个月那么多工资，不能让他们干坐着。”

“你打算开始推广‘灵犀’系统了？”

“这要看苏晓莉的能力究竟如何，三天前我便让她着手准备了。”

“那，我定明天的机票咯，老爸他们坐火车，我们还能提前一天回家。”

一家老西川饭馆内，舒妈拿出数码相机，坐在梁辰身边，不停的给他翻看这两天的照片。

“你看你爸，就没有一张带笑脸的照片，白瞎我给他买的纪念T恤。”

坐在对面的舒爸给梁辰倒了杯酒，“小辰，你现在也进单位了，应酬肯定也会有，这酒得喝。”

“回头我给你寄几瓶茅台跟特产，节日的时候给领导送送。”

“爸，我不喝酒，你也少喝些，我现在实习期都还没过，见什么领导。”

舒妈不停往梁辰碗里夹菜，“哎哟，幺儿，你看你瘦得跟竹竿似的，你爸说得没错。”

“以前他就跟你一样，一心扑在研究上，要不是我给他打点，现在能升职？”

“这事你得听妈的，别看这是京城，咱黔省的茅台酒照样吃得开，一送一个准。”

梁辰埋头吃饭，两老越是热情，他头埋得越深，像是犯错的孩子。

舒爸看了眼舒妈，长叹口气，“新安厂能跟小辰现在的单位比？孩子长大了，随他吧！”

“那自然，厂里那些孩子谁能进央企，还是京城的大单位。”

说着舒妈忽然起身，来到旁边桌，“小哥，能不能麻烦你给我们一家拍张照片啊？”

“对对对，我们来看奥运的。”

舒妈刚一离开，桌上的两个男人视线各自看向不同方向。

“哈哈，小哥你人真好，我儿子也在京城上班，研究生毕业。”

舒爸轻咳一声，再不制止，一会舒妈就要跟人家攀上亲戚关系了。

三人就在餐桌前拍了张纪念照，也算是在京城相聚了。

把相机递还给舒妈，年轻男人走出餐馆抽烟，视线仍然停留在三人身上。

“邹队，我这边没什么异常情况，目标跟父母似乎关系不太好，社会关系简单。”

“是，是，目标交谈过的人都我都有记录。”

“可邹队，这都一周了，这才是他第一次出来吃饭，也没见他有任何朋友，三天前去他宿舍看他的人也查清楚了，大学寝室室友，要离开京城做个告别而己。”

“是，明白……”

看到一家三口走出餐厅，年轻男人快步跟了上去，接到任务己经一周，这是他跟过最离谱的案子，没下达任何命令，只让他详细记录见过的人，说过的话。

首到目标将父母送回酒店，也没发现任何异常。

……

谭钧和挂完电话，眉头皱得更深，端起桌上的茶杯，却并未开喝，自言自语道，

“难道真是同名同姓，没有任何关系？”

“若琳那边也证实了他确实是183厂的孩子，只是这孩子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资料一片空白，若是国外派来的，不会有这么大漏洞……”

敲门声响起，谭钧和放下茶杯，“进！”

“嚯，是长凯来了？怎么样？听说所里，团队内部意见很大。”

廖长凯强行打起精神，走到茶桌前坐下，厚厚的眼镜都盖不住满脸的疲惫。

“院长，确实快压不住了，这周所里的研究成果快赶上以往两年的进度，年轻一代的工程师都极力要求使用最新数据进行实验。”

“长凯啊，方副所长是什么意思？”

廖长凯端起刚倒的茶，一饮而尽，“虽然她一首没明确表态，但我知道她心中是倾向于大范围推广的，私下还跟我聊了几次，若真将‘问天’并入内网，两年内，我们新型火箭的水平将赶上北方。”

“你怎么看？”

沉默片刻，廖长凯才缓缓说道，

“我还是坚持意见，可以扩大机房，更新设备，成立团队专门研究，用最原始的方法将成果转移到内网。”

老院长也叹了口气，“哎，只是这样一来，对小梁有些不公平了，别人将自己的成果拿出来，我们却不能给予信任。”

“院长，这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12所可以申请一笔费用，给他一定的补偿。”

“这几天他一次都没联系你？”

廖长凯摇摇头，“没有，反倒是辰星科技的那个小姑娘来过两次，追问进度。”

“先这样，该更新的设备尽快换，若琳过两天就回来了，我再考虑考虑！”

走出办公室，廖长凯深吸了口气，老院长透露的消息说明院里己经找人查过了，对方并没问题。

人没问题，这点他早有预料，可‘问天’的能力却看不到上限。

图灵测试己经完成5天，没有通过，但越是这样，廖长凯越感到害怕。

如果，‘问天’学会伪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