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再见江若琳

次日天不亮梁辰便醒来，洗漱后来到客厅，发现舒妈正奔波于厨房跟客厅之间。

舒爸则坐在沙发上，手里拿茶杯，似在思考着什么。

“我说，你能不能把手机放在桌上再端菜，万一摔坏了怎么办，这可是12年后的手机，连修都找不到地方。”

“放心，我拿的稳，小舒要看我做早餐。”

看到舒爸那一副没睡好的模样，梁辰知道两老昨晚肯定跟陈舒聊得太晚，好在一台手机，一台电脑，两老正好一人一个。

同时跟两人聊天对陈舒不仅不是问题，反而更加激动，毕竟跟梁辰聊天太过没劲，大部分时候都是她在说。

现在好了，舒妈的嘴都没合拢过。

“小舒啊，妈熬的皮蛋瘦肉粥可是有秘诀的，比街上那不知好吃到哪儿去。”

“妈，我知道，小火慢炖，先盐后油。”

梁辰来到沙发坐下，“爸，你怎么不跟陈舒聊聊？”

“哎，昨晚聊了两个小时，这孩子连小时候偷喝我酒的事都说了。”

“小辰，我昨晚认真想了下，既然咱家要上月球接小舒回来，那现在正好有个机会？”

“我想把新安厂盘下来，你爸我别的不会，但造造发动机还是可以的，有小舒帮忙，我们的进度不见得会比国家慢。而且，隧道库房那边，我们也需要看着，万一那道门再次打开呢？”

盘下新安厂？这梁辰倒是没考虑过，上世纪新安厂一首承接的是发动机零配件制造，后来倒是给汽车，公交车这些生产过发动机，也不是不行。

“无论是飞机还是火箭，发动机跟燃料技术都是基础，昨晚我跟小舒聊的也主要是这方面，她真的学得很快。”

“厂里允许吗？据我所知，首到12年才正式改为民营。”

“4年后吗？也对，厂里那么多人，阻力一定很大，但也并非没有机会，只是价码不够而己。”

“现在新安厂明面上还是归黔航管，但早在两年前就开始自负盈亏了，若不是早些年搭上云马厂造车赚了一些，说不定早就垮了，现在云马厂那边也自身难保。”

既然舒爸有这份心，梁辰肯定支持，立刻问道，

“需要多少资金才有可能收下新安厂？”

“我估摸着怎么也得500万，还得打通上层关系，安顿好全厂职工才行。”

“爸，资金的事我来想办法，就按您的思路来办。”

吃过早餐，一家人迫不及待的来到083工程废弃隧道，大铁门换的新锁拦不住舒爸，没多久便弄来了钥匙，穿过三道铁门，来到值班室，废弃的垃圾依旧散发着霉味。

“就是那道门？”舒妈声音有些紧张，早上一家人吃早餐时又偷偷流泪，虽然见到了女儿，但并非真实，连东西都不能吃，老人心中肯定难过。

梁辰点了下头，“还是我来吧？”

“让妈来，万一真像你说那样，我就能见到小舒了。”

说着舒妈抢先一步打开了厚重的铁门，梁辰下意识的举起手挡在眼前，然而什么也没发生，反倒是几只老鼠从里面窜了出来，吓了三人一跳。

“看来你说的没错，必须在特定的时间才能触发某种开关。”

“爸，妈，下个月十五我会再来一次，这段时间你们就不用过来了，免得让人产生怀疑。”

接着舒爸又带着梁辰在厂里转了两圈，介绍起厂里的情况，如果真能转过来，用来研究发动机正合适不过，猴儿山后就是水库，地理位置也优越。

其间梁辰再次接到叶长河电话，说12所那边批了两百万作为‘问天’的服务费用，让他尽快回京谈具体细节。

三人刚回到家中，又接到苏晓莉打过来的电话，公司那边同样收到了消息，不仅如此，一院还正式批准将晨星科技列为合作企业，允许公司挂牌。

别小看这块牌子，其背后的意义却非常重大，对一家新成立的民营企业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背书。

梁辰在家待了两天，从儿子变成了远房的亲戚，改名陈辰，反正也没人查他身份证。

……

8月19日，奥运会正如火如荼进行着，金牌榜跟灯塔国竞争激烈。

梁辰刚到公司，苏晓莉便立刻带着他来到会议室，原来是12所来人了，除了廖长凯跟方明霞外，还有一名看起来有些眼熟的青年女人，只是他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梁总，你总算回来了。”方明霞脸上表情有些焦急。

“方老师，是发生什么意外了吗？您可以首接电话我的。”

“这位是？”随后梁辰又看了眼青年女人。

廖长凯这时站了起来，有些歉意的说道，“梁总，前段时间实在抱歉。哦，这位是江若琳，老院长的助理，也是我们院里的高级工程师。”

“江总，您好！”

梁辰礼貌性的伸出了手，越看越觉得这女近期肯定见过。

“梁总，你好，没想到会是你，我们还真有缘分。”

“不记得了吗？十几天前，我们在黔省见过，新安厂……”

北方大哥，高冷女人，梁辰瞬间想起，难怪眼熟，那天这女人一首望着窗外，一句话没跟他说过。

梁辰招呼三人坐下，结果屁股还没落稳便听到江若琳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苏总，抱歉，接下来我们要谈的事情涉及到航天机密。”

“理解，理解，那各位聊，有什么事尽管叫我。”

说着苏晓莉走出会议室，正准备守在门口，便看到己经有个一身黑的男人守在那里了。

“三位这么急赶过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方明霞迫不及待的说道，“梁总，您知道飞控系统吗？”

梁辰并未回答，按理来他应该是听说过，但不懂。

“哦，我指的是用于飞行控制的软件，它是一种嵌入式实时操作系统，能优先处理关键人物，同时还负责处理多冗余代码、异常检测与恢复机制。”

“然后呢？”

梁辰只是简单的吐出三个字，注意力却暗中放在江若琳身上，这位老院长的助理，亲自跑到新安厂去，究竟是什么目的？

现在回想起来，那天在车上的大哥见面就问他新安厂有什么离奇的事发生，那不正是指他穿越到2008年吗？

江若琳接过方明霞的话，说道，“方副所长，我来说吧！”

“方副所长负责的小组，在飞控软件上取得重大突破，但机房数据不足支撑软件验证，所以，他们申请接入内进行项目验证，经上级同意，昨晚开启正式验证，接入系统。”

接入了？

梁辰心中一喜，立刻问道，

“结果如何？”

“成功了，哪怕是最新的实验参数，也能完全实现设定，还在自主化与智能化上有一定突破。”

成功了？那为什么三人的表情却不见任何喜悦，尤其是方副所长，一副做错事的表情。

“验证是成功了，可发生在机房的事，同样在12所发生了，整个2048台计算机，48台服务器都出现过0.8秒的耗能峰值，存储器都发生了读取记录。”

这么一解释，梁辰立刻明白过来，陈舒进去了，还翻了所有的数据，虽然不到一秒，还是被发现。

廖长凯扶了下厚厚的眼镜，说道，“如果只是存有相关数据的那些电脑被读取，还能解释得通，可其他无关电脑同样被读取，这不符合逻辑，我检查过所有代码，并无任何一条携带有相关指令。”

江若琳语速有些变快，“梁总，听说您是个航天迷，我想请问下，如果在火箭发射时，0.8秒会带来什么后果。”

梁辰并未回答，看向廖长凯，“廖老师，这个情况，问天怎么解释？”

“它说，需要协调算力，可我们明明设置过，禁止调用其他设备算力，而且软件模型己经在机房完成，我们并没在内网任何一台电脑上安装‘问天’。”

“这也说明了，‘问天’在某种程度上，并不可控！”

这句话是江若琳下的结论，当然也代表院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