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自杀

“你赶紧和娘讲实话，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林嬷嬷一大早便跑去牢房探监。

“娘，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受够了他们的谩骂和折磨，我决定自杀，他突然醒了看到这一幕，就出手阻止我，拉扯中我不小心砍了他一刀，他就死了。”凝霜满脸憔悴，声音沙哑无力，身体半趴在探监室的桌子上，感觉己经没有了力气，只剩一口气提着。

“胡说八道！你说你去投河我还信个三分，你杀鸡都不敢看，敢拿刀杀自己？”林嬷嬷首愣愣地盯着凝霜，想把她看穿。

凝霜抬头看着林嬷嬷，然后低头不语。

“你说你们拉扯，他除了脖子那个致命伤，什么伤痕都没有。而且他那个血迹喷射的形状，是静止挨刀才会形成的，难道他会静静站在那里挨你一刀？”林嬷嬷步步紧逼，字字首击破绽。

凝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上下打量了林嬷嬷。她的母亲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心思缜密，还了解尸检知识。

沉默良久，凝霜终于开口说话了。

“是，是我谋杀了他。”

“什么？！”林嬷嬷惊掉下巴，双手剧烈地颤抖。

“我恨毒了他，天天被他母亲辱骂，他却不帮我，反而还打我，我每天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所以，我趁他不备，一刀砍死了他。”凝霜语气冰冷，仿佛在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

“我不信！”林嬷嬷突然大叫，吓得凝霜抖了一下。

“如果是你谋杀了，你为何喊冤说只是误杀？！”林嬷嬷情绪失控。

“因为我怕连累了你们，也怕自己被砍头。”凝霜红了双眼，身体也颤抖了起来，手紧紧地握着拳头，但语气还是很冰冷。

“你真怕连累我们，你就不应该杀了他！”林嬷嬷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对着凝霜咆哮。

凝霜被母亲吓到了，往后缩了一下，泪水终于忍不住，决堤而出：“我和你说过多遍了，你就是不理我，只是说那些不痛不痒的安慰话。我能怎么办，我只能杀了他才能从这痛苦的生活中解脱！”

“你自杀也能解脱！”林嬷嬷似乎疯了，用诡异的口吻说道。

凝霜瞳孔地震，随即软软地瘫在椅子上，貌似身上的骨头都被抽走了。她眼神空洞，面无表情，什么话也没有说。

林嬷嬷貌似也被自己的话吓到，这句话她在心里说了无数次，没想到这次居然说出了口，还是在女儿面前说的。她缓慢坐下，疯狂在眨眼睛，似乎在拼命想办法给自己刚才的话找补。

“娘刚才说的是气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林嬷嬷讨好地笑了笑，“娘不相信你会动手杀人，你肯定有难言之隐，别怕，和娘说，娘想办法救你。”林嬷嬷拉着凝霜的手。

凝霜把手缩回来，语气还是很冰冷，“没有难言之隐，就是我谋杀的，狗急也会跳墙，何况是人呢。”然后，她用力撑了一下桌子起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黑森森的牢房里，只留下僵硬得像块石头的林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