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生死时速：48小时印厂保卫战

柴油发电机的轰鸣震得耳膜生疼，我蜷缩在印刷机底部接线，指尖缠绕着红蓝电线。监控屏幕里，赵志刚的爪牙正在切割厂区电网，液压剪的寒光映出他们脖颈处的条形码刺青——这是澳门死士的标记。

"还有十七分钟。"陈默踹开变电箱铁门，手里握着从网吧顺来的信号屏蔽器。他镜片后的血丝织成蛛网，校服上沾着汽油和血渍——三小时前我们刚炸毁赵志刚的走私码头。

我盯着掌心的老式怀表，这是从父亲工具箱翻出的瑞士货。当分针与"1978"字样的刻痕重合时，整座厂房突然陷入死寂。备用电源启动的嗡鸣中，我扯断最后一根火线："现在他们看到的监控画面是昨天的。"

李建国踹开地下室暗门，腐臭味扑面而来。二十台崭新的海德堡印刷机泛着冷光，这是用何先生的赌场汇款购买的设备。前世它们要五年后才进入内地，此刻却提前蛰伏在腥臭的污水里。

"上弹链！"我掀开油布，成吨的再生纸堆砌如墓碑。陈默突然拽住我手腕："真要印高考卷？这是死刑！"

"是2006年江苏语文模拟卷。"我抽出样张甩在控墨台上，"只不过把《赤壁赋》换成《岳阳楼记》。"这是周明远学术生涯最大的误判，此刻将成为刺向敌人的毒刃。

厂房外突然传来引擎咆哮。无人机航拍画面显示，赵志刚的铲车正碾过围墙，车头焊着锋利的工字钢。我按下对讲机："放狗！"

二十条退役警犬从排水管涌出，项圈闪烁着诡异红光。这是用澳门赌场的高频脉冲器改造的，犬牙咬住铲车轮胎的瞬间，电磁脉冲烧毁了发动机ECU。

"还剩九分钟！"李建国嘶吼着启动印刷机。油墨喷溅在警示标语上，"保密印制"西个字被染成血红色。我盯着传送带上的试卷，记忆闪回2023年法庭——当时我正是用同样的手法伪造商业票据。

陈默突然指着监控尖叫："他们在灌汽油！"赵志刚的马仔正将油桶滚向仓库，为首的刀疤脸高举燃烧瓶。我摸出父亲的老式传呼机，按下紧急频段按钮。

地底突然传来闷响，预先埋设的消防管道爆裂。高压水柱冲天而起，将燃烧瓶冲回敌群。混着消防泡沫的水雾中，我瞥见刀疤脸脖颈处的条形码编号——CW-1997，这是前世在澳门角斗场杀过我的死士。

"启动B计划！"我踹开配电室暗门。五台比特币矿机轰然运转，2003年的互联网尚未准备好迎接这种算力。陈默将网线插入军方级信号增强器，伪造的110报警信号瞬间挤占全市频段。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我正往最后一台印刷机塞入防弹钢板。赵志刚的怒吼穿透砖墙："老子要扒了你的皮！"

"您先处理下海关的朋友。"我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刚收到的集装箱照片。赵志刚走私的宝马轿车正被开箱查验，这是他贿赂某位大佬的生日礼物。镜头特意扫过车架号——正是他儿子在美国的学籍编码。

厂房铁门被撞开的刹那，应急灯骤然全灭。我在黑暗中扣动信号枪，镁粉燃烧的强光灼伤追兵视网膜。陈默趁机启动传送带，成吨的试卷如雪崩涌出，油墨未干的纸页黏住暴徒的皮靴。

"还有三分钟！"李建国浑身是血地扑向总闸。我甩出缠着铜线的铁钩勾住电箱，220伏电压经过身体导入大地。在意识消散前，我听见周明远在厂房顶楼的怒吼："那是我的专利！"

晨光刺破硝烟时，苏晚的首播车正拍摄"警方破获特大作弊团伙"的画面。我躺在救护车里，看着李建国将金条塞进警车后备箱。他脸上的疤痕跳动着，比划出澳门赌场的暗语——何先生要见我。

母亲就在这时打来电话。她化疗后的声音虚弱却清晰："你爸拿到了下岗补偿金......"我突然浑身发冷，前世父亲就是在领补偿金时被赵志刚绑走。

"别去银行！"我对着手机嘶吼，鲜血从鼻腔喷溅在绷带上。听筒里传来忙音，监控画面显示父亲正走进鑫隆财务的大门。赵志刚的狞笑在背景音里炸响："林工，看看这份担保合同......"

救护车突然急刹。我滚落担架，徒手掰开车门。柏油路上残留的机油痕迹指向城西，那是赵志刚的私人屠宰场方向。陈默骑着改装过的嘉陵摩托冲来，排气管喷出湛蓝火焰——这是用教辅利润改装的硝基甲烷引擎。

"抱紧！"他甩出燃烧瓶砸向追兵。我盯着时速表不断飙升的指针，前世就是在120迈时车毁人亡。但此刻，后视镜里映出无人机群——李建国操控的植保无人机正空投图钉阵。

屠宰场的铁门在望时，我掏出激光笔射向岗哨。这是向何先生手下借的红外指示器，三秒钟后，澳门狙击手的子弹贯穿了望塔防弹玻璃。父亲被捆在流水线上的身影逐渐清晰，头顶的猪肉钩泛着冷光。

"赌债用股权抵！"我将宝马车的海关罚单甩向赵志刚。他摸向腰间的手枪突然卡壳——陈默提前在弹夹灌了印刷厂油墨。我趁机扑向操控台，按下紧急制动按钮。传送带骤停的惯性将赵志刚甩进褪毛池，滚烫的沥青瞬间包裹他全身。

当警方的首升机降临时，我正用钢丝钳绞断父亲手上的铁链。他掌心攥着染血的补偿金存折，密码处贴着我的高考准考证号。身后突然传来上膛声，本该死透的刀疤脸举着沙漠之鹰，CW-1997的刺青在滴血。

"游戏结束。"他扣动扳机的瞬间，我掀开父亲的工作服——内衬缝满了高考押题卷。铅弹嵌入"子曰"的"曰"字，冲击波将我们推入下水道。浊流中，我摸到父亲藏在腰间的账本，1998年的洪水记录在塑封袋里泛黄。

爬出排污口时，朝阳正刺破云层。苏晚的镜头对准我们，我举起账本挡住脸。这个动作将成为明天《江州晚报》头版：打黑英雄手握铁证。而真正致命的走私船编号，早己通过矿机上传到中纪委内网。

BP机突然震动，周明远的死讯和比特币到账提示同时抵达。我望着江面升腾的雾气，知道更大的风暴正在海上酝酿——何先生的赌船己驶入公海，船上载着能买下整个江州的加密矿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