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现实困局

万界监狱长

第西章 现实困局

出租屋的空调发出嗡嗡低鸣，钟想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水渍，指尖无意识着戒指。七天前的佛山街巷还历历在目，拳风呼啸的余韵似乎仍在骨血里震荡，可此刻他身上套着洗得发白的工装，耳边是科长扯着嗓子的训话。

“小钟，今晚王总的饭局，你负责倒酒。”科长夹着香烟的手重重拍在他工位隔板上，烟灰簌簌落在报表上，“年轻人要懂得表现，别总闷头干活。”

钟想扯动嘴角挤出笑容，机械地应了声“好”。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部门群弹出的消息：「今晚六点，金福楼包间，全员不得缺席」。他盯着屏幕上闪烁的文字，突然想起叶问教他“沉肩坠肘”时说的话——发力要稳，切忌浮躁。

酒局上的推杯换盏比想象中更煎熬。王总夹着油腻的红烧肉递到他碗里，醉醺醺地说：“小钟啊，跟着我好好干，以后有的是机会。”钟想强忍着反胃咽下肥肉，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奉承话，恍惚间竟觉得这些戴着假面的笑脸，比金山找的凶神恶煞更让人窒息。

“小钟，来给张主任满上！”同事捅了捅他的腰。钟想端起酒瓶时，戒指突然发烫，老冰的声音在脑海响起：「距离回归万界倒计时48小时」。他手一抖，酒水洒在张主任锃亮的皮鞋上。

“怎么做事的？”张主任脸色阴沉。

“对、对不起！我马上擦！”钟想慌乱地抽纸巾，余光瞥见科长难看的脸色。这一刻，他突然无比渴望那个充满拳脚与热血的世界，至少在那里，拳头比虚情假意的笑脸更真实。

回到家己是凌晨。钟想打开电脑，开始疯狂补看《无间道》《神雕侠侣》和《流浪地球》。当屏幕里刘德华饰演的刘建明在警局镜子前整理领带时，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同样戴着面具，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里挣扎。

“老冰，去《神雕侠侣》的风险有多大？”他盯着小龙女白衣飘飘的画面问。

「武侠世界武力值波动极大，以宿主目前实力，存活率不足15%。」老冰的声音依旧冰冷。

而《流浪地球》的地下城生存模拟画面更让他心惊：断壁残垣中，幸存者啃食着黏糊糊的营养剂。「科技世界物资依赖度高，宿主无相关技能，生存难度SSS级。」

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无间道》的海报上。警徽与枪火交织的画面下，梁朝伟饰演的陈永仁眼神深邃。“就它了。”钟想握紧拳头，“我倒要看看，这现实里的无间地狱，和电影里比起来，哪个更可怕。”

第七天清晨，钟想站在单位打卡机前，看着指纹识别成功的绿灯亮起。老冰的倒计时归零，戒指爆发出耀眼光芒。在同事们惊呼声中，他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句飘散在空气中的呢喃：“等我回来，就不再是任人拿捏的小透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