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古宅深处，和剪刀的呼吸

方老的院子，像是一个被时间遗忘的角落。倪托尼和小杰被安排在厢房住下。屋子很简单，木床，旧桌子，但打扫得很干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和木头香气，让人感觉宁静。

这里的生活和他们在城市街头的喧嚣截然不同。没有络绎不绝的客人，没有电话铃声，只有宁静，和一种说不出的古老气息。

第二天一早，方老就叫他们去了正屋。

“从今天起，你们要学的，不是理发的技术。”方老坐在工作台前，手里拿着那把“塑形剪”，“你们要学的是，如何和‘灵’沟通。”

沟通？倪托尼和小杰对视一眼。

“每一把带有‘灵’的剪刀，都有它自己的‘呼吸’，它自己的‘脾气’。”方老说，“你们的‘听心剪’，它的‘灵’在耳朵，能听到人心。我的‘塑形剪’，它的‘灵’在双手，能将无形化为有形。”

“你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感知。”方老闭上眼睛，“用心去感知周围的一切。感知这屋子里的老旧木头，感知院子里的植物，感知空气的流动……”

倪托尼和小杰学着方老的样子，闭上眼睛。他们努力去“感知”，可除了自己紧张的心跳和空气的味道，什么也感觉不到。

方老笑了笑：“不是用眼睛看，不是用耳朵听。是用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用心去感受，去连接。”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的训练非常奇特。

方老让他们对着一棵树坐一整天，让他们去“感知”树的生命力。让他们对着一堆废弃的金属零件，去“感知”它们的“过去”。让他们触摸不同材质的头发，去“感知”它们的“情绪”。

倪托尼一开始觉得很别扭，他习惯了手里的神剪首接给他“声音”。现在让他自己去“感知”，感觉像回到了刚学理发，什么都不懂的时候。

小杰却似乎有点儿天赋。他能看到神剪的光，也能感受到微弱的震颤。在方老的指导下，他竟然慢慢地，真的能感知到一些模模糊糊的“东西”。

比如触摸老木头时，他似乎能感受到它的年轮和风雨；触摸废弃金属时，他能感受到那种冰冷和被遗弃的“情绪”。

“倪师傅，”小杰兴奋地说，“我好像能感觉到一点点东西了！”

倪托尼心里既替他高兴，又有点儿失落。自己有神剪指引，小杰却要靠自己去摸索。

方老看到了倪托尼的心情：“‘听心剪’给了你捷径，但它也可能成为你的依赖。你现在要做的，是剥离对它的依赖，用自己的心，去感知它所感知到的东西。”

他让倪托尼练习在不使用神剪的情况下，去“听”顾客的“心声”。这太难了！没有了神剪的“翻译”，那些“声音”变得模糊不清，像蒙上了一层纱。

方老也让小杰近距离接触神剪，让他尝试去“听”它的“声音”。

小杰小心翼翼地握着神剪，闭上眼睛。嗡——！神剪在小杰手里，发出了比以前更清晰的嗡鸣！他能更清楚地看到那抹淡淡的光！

但他依然听不到具体的“声音”，只能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情绪，一种渴望表达的“愿力”。

“它想说话！”小杰惊讶地说，“但它说了什么，我听不清！”

方老点点头：“你感知到了它的‘灵’，但要听到它的‘语言’，还需要更深入的连接。”

他拿出自己的“塑形剪”，向他们展示它的力量。他对着一团普通的泥巴，闭上眼睛，仿佛在“听”泥巴的“心声”，然后用“塑形剪”在泥巴上轻轻一划。奇迹发生了！

那团泥巴仿佛有了生命，按照方老的心意，变成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小泥人！整个过程，他没有用手去捏造，完全是靠剪刀！

倪托托尼和小杰看得目瞪口呆。这才是真正的“化腐朽为神奇”啊！塑形剪的力量，竟然这么强大！

“你们的‘听心剪’，力量不在塑造，而在感知。”方老说，“只有真正理解了‘心声’，才能剪出最好的发型。”

每天的训练都充满挑战，也很累。但倪托尼和小杰都学得非常认真。他们知道，方老教他们的，是关于神剪更深层次的秘密，是关于他们未来生存的关键。

他们一起练习感知，一起讨论那些奇怪的现象。他们之间的师徒情谊，在共同守护秘密、共同探索未知的过程中，变得越来越深厚。

晚上，倪托尼躺在床上，怀里揣着神剪。他感觉神剪的“呼吸”比以前更清晰了，仿佛它也在享受着这次“回炉再造”。

他知道，这条学习之路漫长而艰难，未来的危险也未知。

但至少，他不再是一个人战斗了。他有小杰，他有方老，他有属于他们方家的，带有“灵”的剪刀家族。

古宅深处，剪刀的“呼吸”在空气中流淌。

师徒二人的新篇章，在探索秘密和磨砺自身中，正式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