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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原初裂变
苍梧郡的无界之泉沸腾三日,泉水褪去后,池底浮现出从未见过的星图——十二颗双生纹星子围绕着中央的原初之种,却有一颗星子边缘泛着不祥的黑光。叶风溪心口的蚀纹与星图共振,手中的无界剑突然发出蜂鸣,剑刃上的黑白双色开始分离,化作太阿剑心与圣裁之杖的虚影悬浮空中。
“哥哥,泉眼里有姐姐的声音!”小璃的魂魄贴在池边,指尖掠过水面,荡起的涟漪中浮现瑟琳娜的残影,“她说原初之种在吸收两界的共生信念,可那个黑光星子……”
话未说完,极西冰海方向传来天崩地裂的巨响。叶风溪望向海面,只见创世神躯的巨手己突破残界裂隙,掌心托着瑟琳娜的剑鞘残片,残片上的双生纹章正被黑光吞噬,逐渐扭曲成创世神代的权柄印记。
“叶风溪,你以为将原初之种投入泉眼,就能改写两界命运?”神躯的声音裹挟着归墟的混沌,每一个字都在撕裂空间,“原初之种本就是混沌与神代的共生体,而你——”巨手猛然攥紧,剑鞘残片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不过是它孕育新创世神的养料。”
叶风溪握紧无界剑,却发现剑心之力正在被泉底星图吸收。瑟琳娜的残影突然清晰:“风溪,原初之种的裂变需要双生宿主的魂魄共鸣!那个初代双生宿主……他才是当年分裂神代的罪魁祸首!”
海面冰层炸裂,初代双生宿主的身影踏浪而来。他身着与叶风溪相同的青溪剑卫服饰,却在袖口绣着密密麻麻的混沌双生纹,胸口嵌着的原初之种碎片,竟与叶风溪心口的蚀纹完美契合。
“千年了,终于等到最后一个合格的容器。”初代宿主抬手,神躯的巨掌突然转向,五指张开如天罗地网罩向苍梧郡,“当年我分裂创世神代,创造双生血脉,就是为了让原初之种在无数次崩裂与重生中,孕育出能掌控两极的新神。”
无界剑的太阿与圣裁虚影突然脱离剑刃,自动迎向神躯的手指。叶风溪这才惊觉,初代宿主的招式中竟包含着所有双生宿主的战斗记忆——他的每一道剑痕都带着无涯的剑意,每一个圣痕阵都藏着薇薇安的慈悲,却又被混沌力量扭曲成毁灭的轨迹。
“小璃,去泉底唤醒原初之种的共生记忆!”叶风溪将妹妹的魂魄推入泉眼,自己则挥剑斩向初代宿主的眉心,“你以为操控神躯就能成为创世神?双生血脉的真正力量,是拒绝被任何力量操控!”
剑刃相交的刹那,叶风溪感觉自己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幼年时母亲在剑鞘上刻下的逆命阵图,父亲临终前塞进他手心的太阿剑心碎片,瑟琳娜在残界中为他挡下的每一道致命伤。这些记忆化作暖流注入剑心,无界剑的黑白双色突然融合成璀璨的金光。
“原来如此……”初代宿主的瞳孔骤缩,“双生血契的终极秘密,是将所有宿主的信念化作剑心之火。”他抬手召回神躯的力量,却发现神躯的手指正在被泉眼星图分解,“但就算你能唤醒原初之种的共生之力,也阻止不了——”
话未说完,泉底突然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芒。小璃的魂魄捧着半颗裂开的原初之种飞出,种子内部竟分成黑白两极,分别沉睡着瑟琳娜的魂魄与叶风溪的剑心残影。“哥哥,种子裂开了!”她的声音带着惊恐,“里面有好多姐姐和你的影子!”
叶风溪接住种子,发现两极正在互相排斥,每一道裂缝都在吸收两界的灵气。瑟琳娜的残魂从黑极中伸出手:“风溪,原初之种的裂变意味着混沌与神代的彻底分离,而初代宿主……他想让两极在分裂中同归于尽!”
初代宿主突然露出疯狂的笑容:“没错!只有两界力量同归于尽,原初之种才能孕育出真正的混沌神代!”他抬手掐碎神躯的掌心,瑟琳娜的剑鞘残片化作万千光蝶,每一只都带着能摧毁灵脉的混沌之力。
战斗进入白热化。叶风溪既要守护分裂的原初之种,又要抵挡初代宿主与神躯的夹击。当他的剑刃即将触碰到初代宿主的眉心时,对方突然化作混沌烟雾,出现在泉眼中央,手中握着的,正是叶战霄与伊莎贝拉的魂魄残片。
“看看你父亲的剑意,母亲的圣痕,他们当年为何牺牲?”初代宿主将残片捏碎,混沌烟雾中浮现出叶战霄被神躯重创的画面,“因为他们发现了真相——双生血脉根本不是钥匙,而是创世神代设下的牢笼!”
叶风溪感觉心口剧痛,原初之种的两极突然剧烈震动。他望向瑟琳娜所在的黑极,发现她的魂魄正在被混沌力量同化,而自己的剑心残影在白极中,竟逐渐浮现出创世神代的权柄虚影。
“风溪,别信他!”瑟琳娜的声音带着哭腔,“共生的信念不是牢笼,是我们自己选择的路!”她的魂魄强行突破黑极,与叶风溪的剑心残影相拥,“还记得在残界第一次并肩作战吗?那时我们就明白,重要的不是血脉,而是彼此信任的决心!”
原初之种在相拥的瞬间发出震耳欲聋的剑鸣。叶风溪感觉所有双生宿主的记忆涌入脑海——无涯与薇薇安的诀别,父母的牺牲,楚墨的背叛与救赎,小璃的魂魄始终如一的陪伴。这些记忆化作最纯粹的剑意与圣痕,在种子中央凝聚成新的双生纹章。
初代宿主发出不甘的怒吼,神躯的巨影开始崩解。叶风溪趁机将无界剑刺入泉底星图,剑心之力与原初之种共鸣,在两界交界处打开一道能连通所有双生宿主记忆的通道。当他再次抬头,发现神躯的掌心躺着完整的剑鞘,瑟琳娜的魂魄正透过剑鞘,对他露出虚弱的微笑。
“风溪,原初之种的裂变还在继续……”她的声音断断续续,“黑极深处,有个比创世神更古老的存在正在苏醒,它的名字叫‘归墟之眼’,而我们的双生纹章,是唯一能关闭它的钥匙……”
话未说完,归墟深处传来足以撕裂灵魂的剧痛。叶风溪看见原初之种的黑白两极各自分裂出十二道光芒,每一道都射向两界的不同角落,而在光芒的尽头,竟浮现出与他面容相同的十二道身影,他们胸口的双生纹章,分别闪烁着混沌、神代,以及从未见过的第三种力量。
初代宿主的残笑从混沌中传来:“当十二道双生光芒齐聚,归墟之眼将彻底睁开,而你们的共生幻梦,终将在绝对的混沌中——”
话音戛然而止。叶风溪握紧手中的剑鞘与原初之种,发现剑鞘表面不知何时刻满了两界修士的祈愿,而原初之种的裂缝中,正生长出一株半红半蓝的幼苗,叶片是剑意,花瓣是圣痕,花蕊中央,沉睡着瑟琳娜与他的双生魂火。
极西冰海的浪花突然静止,叶风溪望向海面,看见归墟之眼的轮廓正在云层后若隐若现,那是比创世神躯更古老、更庞大的存在,瞳孔中倒映着两界所有双生宿主的命运。而在眼瞳深处,有个金发身影正握着破碎的圣裁之杖,向他伸出手——那是瑟琳娜,还是某个与她容貌相同的古老存在?
青溪的水再次沸腾,却不再是混沌的黑红,而是带着希望的金蓝。叶风溪知道,真正的挑战从未离开过双生宿主的肩头,但此刻,他掌心的幼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无论归墟深处藏着怎样的真相,只要两界修士心中仍有共生的信念,双生血契就永远不会是诅咒,而是照亮混沌的剑心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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