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凤藻玄音

《金銮换世录》第五章 凤藻玄音

霜降前三日，太后的鎏金暖轿停在碎玉轩前。玄凌（甄嬛身体里）望着轿帘上绣着的丹凤朝阳纹，发现凤尾处暗藏的太极图，与长生佩背面的纹路严丝合缝。崔瑾汐捧着金丝蜜枣羹的手微微发颤，因为这是太后第一次亲临位分低微的嫔妃寝宫。

“莞贵人这双手，倒像是握惯了狼毫的。”太后的目光落在玄凌（甄嬛身体里）正在临摹的《女诫》上，笔尖在“贤德”二字上刻意顿了顿，“听闻你近日常替皇上批折子，倒比六宫嫔妃更懂君臣之道。”

玄凌心中一惊，手中狼毫几乎划破宣纸。他忽然想起，昨日甄嬛（玄凌身体里）在乾清宫批年羹尧的折子，用的正是太后惯用的朱砂批注法——在“青海捷报”西字旁画了三道圈，与太后当年批摄政王折子的习惯相同。

“太后说笑了，臣妾不过是替皇上抄些紧要处。”玄凌（甄嬛身体里）放下笔，腕间玉镯在烛火下映出“元”字刻痕，“皇上勤政，臣妾不过是略尽绵薄。”

太后的目光骤然一冷，因为“略尽绵薄”西字，正是玄凌幼年听政时，太后教他应对朝臣的谦辞。她忽然指向案头的海棠瓶：“这瓶子是纯元当年的陪嫁，她临终前说，见此瓶如见太极，你可知道何意？”

玄凌（甄嬛身体里）望着瓶身上的双鹤纹，想起太极殿藻井的光影——双鹤展翅的角度，正是太极图阴阳鱼的眼位。他忽然福了福身，用甄嬛惯有的温婉道：“臣妾愚钝，只道是纯元皇后心系皇上，故以双鹤喻比翼。”

太后的神情稍缓，却在看见玄凌（甄嬛身体里）鬓边的东珠钗时，指尖无意识地佛珠。那支钗，正是玄凌（甄嬛身体里）今早从乾清宫龙榻暗格取出的，纯元皇后的旧物，此刻却别在甄嬛的鬓边，说不出的诡谲与契合。

与此同时，乾清宫内，甄嬛（玄凌身体里）正对着年羹尧的密折皱眉。折末用隐墨写着“十月初七，太极殿祭天”，与纯元皇后的真正忌日相同。她忽然想起，方才太后召见时，提及“海棠雪”的语气，与玄凌记忆中纯元临终场景完全吻合。

“皇上，年大将军送来的青海地图，边角绘着太极纹。”苏培盛捧着卷轴，轴头雕刻的蟠龙眼睛，正是长生佩断口的形状，“景仁宫的周宁海，今早去了太医院，取的是开天眼的药引。”

甄嬛（玄凌身体里）忽然明白，年羹尧与皇后早己勾结，借祭天之名，行魂归阵的最后一步——用双生魂祭太极，妄图掌控帝王生死。她提笔在密折上批下“准奏”，却在落款处，无意识地画了个甄嬛惯用的并蒂莲纹。

申时初刻，玄凌（甄嬛身体里）在御花园遇见华妃。她今日穿着的正红锦袍，绣着的不是惯常的牡丹，而是与皇后相同的并蒂莲，莲心处绣着的，正是太极图的阴阳鱼。

“莞贵人好大的面子，太后竟亲自来看你。”华妃的鎏金护甲划过石栏，栏上的双鹤纹被划出深痕，“听说你连皇上的朱砂笔都握了，莫不是想做第二个垂帘的太后？”

玄凌（甄嬛身体里）望着她胸前晃动的红宝石簪，忽然想起太极殿壁画上，纯元皇后临终前，正是将这样的簪子递给身边侍女——那侍女的面容，竟与甄嬛有五分相似。他忽然轻笑，这抹笑带着玄凌的冷峭：“年妃说笑了，臣妾不过是替皇上分忧，哪及年妃与年大将军的兄妹情深？”

华妃的脸色骤变，因为“兄妹情深”西字，正是玄凌暗指年家功高震主的惯用语。她忽然转身，却在袖中遗落了张药方，上面写着“太极归藏汤”，药引正是长生佩的碎屑。

夜深人静时，玄凌（甄嬛身体里）与甄嬛（玄凌身体里）在碎玉轩密道相会。甄嬛（玄凌身体里）展开年羹尧的地图，发现青海的盐引路线，竟与太极殿的地砖纹路相同，而十月初七的祭天方位，正是太极图的“死门”。

“皇后想借祭天，将我们的魂魄困在太极阵中。”甄嬛（玄凌身体里）指着地图上的死门标记，眼中映着长生佩的微光，“而年羹尧，想借此逼宫，让年家的‘双生魂’取代我们。”

玄凌（甄嬛身体里）忽然想起，在太极殿看见的虚影，纯元皇后怀中的双生婴儿，其中一个襁褓上绣着年家的虎头纹。他忽然握住甄嬛（玄凌身体里）的手，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纯元设下双生阵，不是为了让我们替死，而是让我们借彼此的眼睛，看清这紫禁城的虚实。”

更鼓敲过七声，密道深处忽然传来琴音，正是纯元皇后的《长相思》。玄凌（甄嬛身体里）顺着琴音走去，看见石壁上浮现出纯元的留言：“双生魂归之日，便是太极归藏之时。切记，祭天之时，需以双生血祭太极眼。”

甄嬛（玄凌身体里）忽然取出半块玉佩，与玄凌（甄嬛身体里）的半块合璧，玉佩发出的强光，竟在石壁上投出两人交叠的影子，影子的轮廓与纯元皇后虚影怀中的婴儿分毫不差。

“原来，我们才是纯元皇后所说的‘双生魂’。”甄嬛（玄凌身体里）的声音带着颤抖，“二十年前，她与你的生母，原是双生姐妹，因帝王家的权谋被迫分离，而我们，是她们用护魂阵救下的双生魂。”

玄凌怔住，终于明白为何他与甄嬛的灵魂互换后，能共享彼此的记忆——因为他们本就是被纯元皇后用护魂阵绑定的双生魂，借由长生佩与太极阵，在二十年后重聚。而皇后、华妃、年羹尧，不过是这盘大棋上的棋子。

“十月初七，祭天之时，便是破阵之日。”玄凌（甄嬛身体里）望着合璧的玉佩，上面的“嬛”“凌”二字在光中闪烁，“我们需得在太极眼处，用双生血唤醒护魂阵，让紫禁城的风，永远朝着真心吹。”

甄嬛（玄凌身体里）忽然轻笑，这抹笑带着甄嬛的清婉，却又有玄凌的沉稳：“皇上可还记得，在景仁宫火场，你挡在我身前的模样？那时我便知道，这灵魂互换的局，最妙的不是权谋，而是让我们看清，彼此眼中的自己。”

密道的烛火在此时突然明亮，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竟比任何海誓山盟都更惊心动魄。玄凌（甄嬛身体里）忽然发现，甄嬛（玄凌身体里）的眼中，倒映着的不是帝王的威严，而是那个在碎玉轩月下抄经的温婉女子，而他自己，在这具女子的身体里，第一次懂得了何为“软肋与铠甲”。

紫禁城的夜，从来不乏阴谋与算计。但这一晚，碎玉轩的海棠香、乾清宫的长生佩、太极殿的琴音，却在双生魂的共鸣中，织就了一张比权谋更坚韧的网——网住的不是帝王与嫔妃，而是两个灵魂在千年局中，终于相遇的，迟到的真心。

（第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