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鸾凤和鸣

《金銮换世录》第八章 鸾凤和鸣

小雪节气，年羹尧的八百里加急折子递入乾清宫时，玄凌（甄嬛身体里）正在教碎玉轩的宫女们绣双鹤纹。笔尖在绷面上顿住，他望着折首“臣己抵京”西字，墨痕里隐约透出太极纹——这是年家暗桩的起事信号。

“皇上，年大将军在午门求见。”苏培盛的声音比往日低了三分，玄凌（甄嬛身体里）看见他袖中藏着的，是年府送来的鹤形玉佩，与长生佩断口相似却多了道血纹。

金銮殿的蟠龙柱映着雪光，年羹尧的鎏金盔甲在殿中投下巨大阴影。他跪地时，甲胄相撞的声音里混着极细的咒文吟诵，玄凌（甄嬛身体里）耳尖微动——那是景仁宫巫蛊阵的启动音律。

“臣参见皇上。”年羹尧抬头时，玄凌（甄嬛身体里）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因为“皇上”今日穿的不是明黄龙袍，而是绣着并蒂莲的月白羽衣，正是甄嬛素日喜爱的纹样。

“年大将军远来辛苦。”甄嬛（玄凌身体里）坐在龙椅上，玉笏轻点案头，“青海盐引的赈银，可曾按时发放？”她特意将“赈银”二字咬得极重，案头摊开的账册，正是昨日玄凌（甄嬛身体里）冒雪从年府暗桩处截获的真迹。

年羹尧的瞳孔骤缩，因为账册上的朱砂批注，正是他妹妹华妃惯用的“圈三点”标记，而批注内容“核减军饷，中饱私囊”，却用的是玄凌的狂草。他忽然注意到，“皇上”腰间的长生佩此刻合璧，玉佩微光映在殿中铜鹤上，竟形成“谋反”二字。

“皇上明鉴，臣……”年羹尧的话被殿外喧哗打断。玄凌（甄嬛身体里）透过雕花窗，看见景仁宫方向腾起紫烟——那是皇后启动“替死阵”的讯号，烟中隐约可见巫蛊娃娃的轮廓，心口贴着的，正是年羹尧的生辰八字。

“年大将军可听见？”甄嬛（玄凌身体里）忽然轻笑，这抹笑带着玄凌批阅弹劾折子的冷峭，“景仁宫的烟火，倒像是为大将军接风。”她抬手，殿中突然涌出羽林卫，“不过接风宴前，大将军怕是要先解释，为何盔甲里缝着《往生咒》？”

年羹尧的脸色瞬间青白，羽林卫从他甲胄夹层搜出的黄纸，正是皇后亲笔所书的替死咒。玄凌（甄嬛身体里）注意到，咒文末尾画着的太极图，阴阳鱼眼位正是他与甄嬛的生辰八字——原来年家与皇后早己约定，用替死阵让年羹尧假死，借机扶持傀儡皇帝。

“皇上，臣是被陷害的！”年羹尧突然暴起，手中暗藏的袖箭首取龙椅。玄凌（甄嬛身体里）本能地甩出软剑，剑鞘上的双鹤纹与长生佩共鸣，竟在半空凝成光盾，将袖箭反弹至景仁宫方向。

与此同时，景仁宫内，皇后正将最后一道咒符按在巫蛊娃娃上，却见袖箭破窗而入，精准地钉在她腕间。鲜血滴在娃娃心口，竟让上面的朱砂字变成她自己的名字——这是太极归藏阵的反噬，双生魂的血，终究让替死咒回到了施术者身上。

“传旨，年羹尧革职下狱，景仁宫禁足。”甄嬛（玄凌身体里）的声音回荡在金銮殿，她望向玄凌（甄嬛身体里），看见对方正用帕子擦拭软剑，动作与玄凌当年清理前朝权臣时如出一辙，“至于华妃——”她顿了顿，“让她去碎玉轩抄《太极经》，与莞贵人作伴。”

午后的碎玉轩飘起细雪，华妃的鎏金护甲划过石桌，在《太极经》上留下五道深痕：“本宫竟不知，莞贵人的剑技，比皇上的还要利落。”

玄凌（甄嬛身体里）望着她鬓边褪色的红宝石簪，忽然想起祭天那日，纯元皇后虚影指向的侍女面容：“年妃可还记得，二十年前碎玉轩的海棠树下，有个抱着双生婴儿的女子？”

华妃的动作猛然顿住，眼中闪过一丝痛楚——那是年家当年为了权谋，将双生婴儿中的一个送入皇宫的秘密。她忽然冷笑：“你倒是聪明，借皇上的身子，连年家的秘辛都查得清楚。”

更鼓敲过五声，玄凌（甄嬛身体里）与甄嬛（玄凌身体里）在海棠树下相对而坐。前者卸去钗环，露出与玄凌相同的眉形；后者褪去龙袍，换上甄嬛惯穿的月白衫，两人的倒影在雪地中交叠，竟比任何镜像都更契合。

“年羹尧的供词里，提到了太后当年的玉佩。”甄嬛（玄凌身体里）递过一盏海棠茶，茶汤中映着合璧的长生佩，“原来纯元皇后与你生母，真的是双生姐妹，而我们，是她们用护魂阵救下的魂魄。”

玄凌（甄嬛身体里）点头，指尖抚过玉镯上的“元”字：“太后今早召见时，给了我这个。”他展开丝帕，上面绣着的双鹤正衔着太极图，“她说，双生魂归之日，便是紫禁城阴阳调和之时。”

雪在此时转密，碎玉轩的海棠枝忽然发出“咔嗒”轻响，露出藏在树洞中的木匣。玄凌（甄嬛身体里）打开，里面躺着的，是纯元皇后的临终手书，字迹与甄嬛的如出一辙：“双生魂若能共冕，便让这紫禁城，再无替身，只有真心。”

甄嬛（玄凌身体里）忽然握住他的手，掌心的薄茧与自己的完全契合：“明日早朝，我想以皇上的身份，册封你为德妃，协理六宫。”她耳尖微红，“毕竟，这具身子批了那么多折子，总该给‘莞贵人’些封赏。”

玄凌（甄嬛身体里）轻笑，这抹笑终于褪去了所有伪装，只剩二十年来第一次的坦然：“不如，让皇上与德妃，共批一本《孟子》？就批在‘万物皆备于我’章，添句‘亦备于卿’。”

雪光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长生佩的微光穿透风雪，在金銮殿的穹顶下，在太极殿的藻井中，在碎玉轩的海棠枝上，织就了一幅从未有过的图景——帝王与嫔妃的面具下，是两颗早己在灵魂互换中，辨清了真心的魂魄。

是夜，景仁宫的巫蛊烟终于散尽，皇后望着铜镜中自己鬓边的白发，忽然想起纯元皇后临终前的话：“双生魂归，不是诅咒，是让紫禁城的风，终于有了不向权谋低头的方向。”

而在乾清宫，甄嬛（玄凌身体里）看着案头新刻的“双生共冕”印玺，忽然听见窗外传来玄凌（甄嬛身体里）的脚步声，带着她惯有的温婉，却在推门时，露出了只有他能懂的，属于帝王的笃定。

紫禁城的夜，从来不乏故事。但从这一晚起，所有的故事都将记住：当双生魂在太极归藏中相遇，当帝王与嫔妃的真心在权谋中破茧，这金銮殿的穹顶下，终于有了比江山更重的东西——是彼此眼中，从未褪色的，属于玄凌与甄嬛的，最真的光。

（第八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