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月圆膳房闹秋香

《金銮镜里换朱颜》第九章 月圆膳房闹秋香（吃货终极篇）

中秋前的御膳房活像遭了蝗灾。“皇上”（甄嬛灵魂）攥着刻刀趴在案板上，把五仁月饼雕成了十二瓣并蒂莲，莲心还嵌着颗蜜渍樱桃——这手艺本是她绣鞋面的功夫，此刻刀工精准得让御膳房总管怀疑皇上被西厂绣娘附了身。

“苏培盛！”她突然抬头，刀上还沾着月饼渣，“把朕的翡翠镯摘了！不然刻到莲瓣纹时硌得慌——对了，再拿碗桂花蜜来，朕要给花蕊刷亮油！”

隔壁灶台，“莞贵人”（雍正灵魂）正对着八只阳澄湖大闸蟹发愁。他学皇上批折子的架势，用蟹钳在蒸屉上摆了个蟠龙阵：两只蟹钳指向西北，是“年羹尧伏诛”的方位；三只蟹腿朝南，暗合“江南盐税”的折子；最绝的是蟹壳中央堆的姜醋，竟摆出了“朕安”的朱批体。

“崔瑾汐！”他突然喊，“把本宫的狼毫笔拿来——不对，是皇上批折子的狼毫！朕要在蟹壳上题‘秋风萧瑟，蟹肥膏黄’，比《诗经》还应景！”

午膳时分，养心殿的食盒打开时，满桌菜色闪瞎眼：酱肘子雕成了牡丹花开，糖醋鱼摆成鸾凤和鸣，最绝的是那盘桂花糖藕，藕孔里塞着小楷纸条，抽出一看全是“少放盐”“多放糖”的互相叮嘱，落款分别是“朕字”和“本宫手书”。

“皇上，太后送了新酿的桂花酒。”苏培盛捧着青瓷壶进来，忽然看见“皇上”正用护甲撬月饼，“您这是……”

“嘘！”“皇上”眨眼，护甲尖挑出块芝麻馅，“朕在验毒——去年太后送的酒，华妃往里面兑了酸梅汤，今年得防着她故技重施！”其实她心里清楚，这是“莞贵人”（雍正）偷偷让崔瑾汐在酒里加了两滴蜂蜜——他记得她爱喝甜酒，就像她记得他爱吃酱肘子要配蒜末。

真正的混乱始于酉初刻。“莞贵人”抱着堆蟹壳冲进御膳房，非要用蟹黄在蒸糕上画八卦图，结果撞翻了“皇上”刚调好的玫瑰酱。两人看着满地狼藉，突然听见景仁宫方向传来通报：“太后驾临养心殿！”

“快！换衣服！”“皇上”抓起件明黄寝衣往身上套，却把袖口套反了，玫瑰酱蹭得领口全是红印子，像极了被刺客袭击的惨状。“莞贵人”更绝，随手扯过件绣着并蒂莲的旗装往头上套，结果旗头歪在脑后，蟹壳碎渣还粘在鬓角，活像刚打完螃蟹大战的女将军。

养心殿内，太后看着跪迎接驾的两人，眼角首抽——“皇上”的寝衣上沾着月饼渣，袖口还露出半截翡翠镯；“莞贵人”的旗装穿反了，领口大开露出里面的明黄中衣，鬓角的蟹壳渣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皇上这是……在微服私访御膳房？”太后指着“皇上”袖口的油渍。

“回皇额娘，”“皇上”突然福了福身子——又用了嫔妃的礼，赶紧改回帝王站姿，“朕、本宫……咳，朕在研究膳食之道，所谓‘民以食为天’，故亲自下厨体察民情！”

“那莞贵人鬓角的蟹壳……”

“回太后，”“莞贵人”灵机一动，把蟹壳往太后案头一放，“这是臣妾新制的‘蟠龙蟹壳笔架’，皇上说比玉制的顺手！”说着还提笔在蟹壳上画了个圈，正是皇上批折子的朱砂圈手势。

太后看着这对活宝，突然轻笑——她早从苏培盛那儿听说了“帝后换食”的传闻：皇上现在喝参汤要加蜜，莞贵人用膳必配椒盐；皇上批折子要闻沉水香，莞贵人却独爱龙涎香。此刻见两人手忙脚乱互相打掩护，倒比那些端正的皇家礼仪更有人间烟火气。

子夜的月亮爬上琉璃瓦，御膳房的灶台还亮着灯。“皇上”和“莞贵人”并排坐在案板上，分食最后一块没雕完的月饼。“皇上”把莲瓣掰成小块递过去，“莞贵人”则把蟹腿肉堆成小山推过来，两人指尖相碰时，都沾着对方喜欢的味道——她的手上有玫瑰酱的甜，他的手上有姜醋的鲜。

“其实……”“皇上”忽然低头，“你让人在酱肘子里藏的那张‘朕陪你偷御膳房’的纸条，我早看见了。”

“朕也看见你塞在糖葫芦里的‘本宫陪你批折子’的蜜饯了。”“莞贵人”轻笑，蟹钳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弧，“原来这紫禁城的规矩，最甜的不是桂花糖，是你藏在食物里的真心话。”

风穿过廊柱，吹得檐角的蟹壳笔架叮当作响。远处，苏培盛正给“皇上”的参汤里偷偷加糖，崔瑾汐则往“莞贵人”的银耳羹里撒了把椒盐——他们早明白，这对互换了灵魂的帝妃，早己把对方的喜好融进了骨血，就像月饼里的馅料，看似错位，却甜得恰到好处。

而那面见证了无数吃货名场面的龙纹铜镜，此刻正映着两个交叠的影子：一个啃着蟹腿却穿着寝衣，一个舔着手指上的玫瑰酱却戴着朝冠，像极了全天下最不体面却最温暖的团圆——原来当龙袍裹着月饼渣，当凤钗别着蟹壳渣，错位的是皮相，不变的是藏在每口吃食里的，比月光更亮的、互为彼此的人间至味。

（第九章完·吃货圆满篇）

【终章预告】

当灵魂互换即将结束，两人在冬至宴上抢着穿回自己的衣服，却发现对方的衣饰早己缝满了自己的习惯；最后一次互换身份时，“皇上”在折子上画满了并蒂莲，“莞贵人”在绣绷上绣满了蟠龙纹，而铜镜里的倒影，终于重叠成彼此最真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