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就愿当纯元皇后替身

沈眉庄开口：“刚刚这件事情，在场的姐妹哪一个看到这小宫女被我们撞到了？”

众秀女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人出声。

夏冬春生气，拽起宫女问道：“你说，是不是这甄嬛撞的你？”

小宫女脸通红，带着哭腔道：“在那边确实有人撞了我，我不知是谁…”

甄嬛堵气道：“夏姐姐要是生气，妹妹赔姐姐一身衣裳就是了，何必为难一个小宫女？”

夏冬春放开宫女，嘲讽道：“我这身衣裳那可是苏绣，价值百两，你是拿你头上那几支银珠花赔啊？”

甄嬛拔下来头上的玉簪递到夏冬春眼前：“我这支和田玉簪，虽不比姐姐的衣裳值钱，但姐姐貌美动人比起我来更合适它，姐姐如此贤良大度就收下它吧，此事若是闹大传到皇上耳中，你我俱是殿前失仪，又何必一定闹到两败俱伤呢？”

夏冬春略微一想，神色不豫，接过簪子摔在地下：“今日我大度，放过了你，但你这戴过了的旧簪子我不稀罕。”

说完夏冬春就背过身子，向远离甄嬛方向走开，这时只见几个秀女灰心丧气地走出来，有些秀女上前打听：“…”

甄嬛的声音响起在安陵容耳边：“多谢这位姐姐仗义执言，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安陵容笑道：“妹妹是安陵容，姐姐临危不乱，勇救宫女，让妹妹佩服。”

安陵容转身折下一支海棠花，迅速插在甄嬛头上，笑道：“姐姐气质温婉优雅，倾国倾城，这支海棠花刚好配美人。”

然后安陵容望向沈眉庄问道：“还不知那位姐姐是？”

甄嬛道：“沈姐姐是济州协领之女沈眉庄…”

太监尖锐的声音打断了甄嬛的话：“传安陵容、易冰清、江如琳、戴莹、刘莲子、戚思琴六人觐见。”

安陵容看向沈眉庄和甄嬛笑道：“沈姐姐、甄姐姐，陵容先进去了。”

甄嬛笑道：“姐姐在这里，祝妹妹心想事成。”

安陵容随着一队秀女进入体元殿。

“松阳县丞安比槐之女安陵容，年十六。”太监尖细的嗓音在大殿内回荡。

安陵容眼睫低垂，莲步轻移，上前一步

她步履间分寸拿捏得极准——不急不缓，恰在恭谨与从容间寻得微妙平衡。

安陵容盈盈下拜，双手交叠置于额前，行了一个标准的万福礼道：“臣女安陵容，参见皇上、太后，愿皇上太后万福金安。”

安陵容的声音刻意放得轻柔，却在尾音处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哀愁与俏皮——正是她前世从皇后口中得知的纯元皇后特有的语调。

没有前世太监的那句“撂牌子、赐花”。大殿内忽然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安陵容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能感觉到数道目光如实质般落在自己身上。

时间仿佛被拉得无限长。安陵容数着自己平稳的心跳，暗自计算——己经比前世多等了足足二十息。这个认知让她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

“抬起头来。”

皇帝的声音终于从上方传来，那故作镇定的语调下，藏着一丝几不可闻的颤抖。

安陵容前世侍奉皇上多年，对这细微变化再熟悉不过。

她缓缓抬头，眼帘仍半垂着，目光恭顺地落在皇帝胸前龙袍的云纹上。

余光中，她看到皇帝的手指猛地攥紧了龙椅扶手，骨节泛白。太后微微倾身，犀利的目光在她脸上来回扫视。而皇后——安陵容不用看也能想象出那张端庄面具下骤变的脸色。

“再...说句话听听。”皇帝的声音比方才更柔和了几分，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迫切。

安陵容心中了然，却故作惶恐地轻咬下唇：“臣女愚钝，不知该说什么好...”

安陵容故意在句尾加了那个微妙的上扬，声音轻得如同羽毛拂过水面，“只愿皇上万岁安康。”

这句话刚落，安陵容感觉到几道炙热的眼光朝自己射来。安陵容知道那些人必定听出了端倪——这语调，活脱脱就是当年纯元皇后的模样。

皇帝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猛地站起身，又强自按捺着坐回去。那双平日里深不可测的眼睛此刻竟微微发红，死死盯着安陵容的脸，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

“你...平日喜欢什么？”皇帝的声音己经掩饰不住激动。

安陵容心想这个问题问得好，轻声道：“回皇上，臣女最爱梅花。母亲常说，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安陵容说到“香”字时，声音又轻又软，带着几分少女的天真，正是纯元皇后当年吟诗时的腔调。

皇帝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龙椅上。太后锐利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皇后则死死攥着手中的帕子，指节发白。

皇帝是几乎脱口而出道：“留牌子，赐香囊。”

然后又故作掩饰地对太后说道：“朕…朕觉得此女知书达礼，对她很是满意。”

太后想到皇帝给前面的秀女都赐了花，就点点头，表示赞同。

安陵容再次行礼，动作优雅如行云流水。起身时，她故意让禁步中暗藏的梅香轻轻飘散——这是她之前制做白梅香粉，昨夜她特地放在禁步中。

“谢皇上恩典。”她声音轻柔，恰到好处地让皇帝听见，又不显得刻意。

突然间一只蝴蝶飞到安陵容身边，然后又飞到安陵容头上。

皇帝惊奇地说道：“连蝴蝶都为你倾倒。”

这一次连太后娘娘都满意了，她点点头笑道：“好，好，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

安陵容想到：这一世她安陵容没有甄嬛赠予的海棠也有蝴蝶飞向自己，这次选秀更是凭借自己的嗓音让皇上差点失态。

安陵容背脊挺首，步伐从容。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己经在这深宫棋局中落下关键一子。

安陵容步履从容离开体元殿时，阳光正好照在她素雅的衣裙上，那银色丝线秀的梅枝纹样仿佛活了过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