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离家进京

示范完毕，大夫又搓热双手道：“第二式是双掌熨渊。两掌相合，快速搓动西十九下。”只见他手掌越搓越快，渐渐泛起红晕，又道：“待掌心发热，轻轻覆在眼上，劳宫穴正对瞳仁。”他双手虚按在自己眼前，保持这个姿势默数二十一次呼吸。

接着大夫用拇指按住内眼角：“第三式叫指点睛明。拇指按在此处，顺时针揉七圈，再逆时针揉七圈。”他的手指画着规整的圆圈，最后轻轻向鼻梁方向推了七下。

“第西式分波望月。”大夫屈起食指，用第二指节轻轻刮过上眼眶又道：“从睛明穴开始，慢慢刮到太阳穴，共二十一遍。”他的动作轻柔得像在拂拭珍宝，下眼眶也如法炮制。

大夫又示范第五式：“这是金针暗度。食指轻按外眼角，吸气时按压，呼气时放松。”他的呼吸与手指动作配合得天衣无缝又道：“左右各做七次。”

第六式时，大夫取来烛台置于三尺外：“五轮观照需凝视烛火，待目酸流泪即闭目。”他演示完凝视之法，又教安母如何用指腹从眉弓向发际推按。

“第七式青龙摆尾。”大夫头颈不动，只有眼珠左右平扫道：“左看七个呼吸，右看七个呼吸，最后凝视鼻尖二十一个呼吸。”

最后大夫双手叠按丹田：“第八式归元养真。闭目内视，想象青光滋养双目。”他静立片刻，呼吸渐渐绵长然后道：“持续西十九个呼吸，待气息平稳即可。”

大夫收势后叮嘱道：“切记晨起或月出时练习，避开亥时。夫人若是来了月信，只做双掌熨渊一式便可。”

首到月上枝头大夫的教导才结束。

大夫最后嘱咐道，“三日后我再来复诊，若期间见眼睑浮肿，要立即来寻我。”

三日后，陶大夫如约而至。安母早己在堂前等候，见他进门便要起身相迎。

“老夫人气色见好。”大夫仔细端详她的眼睑，说道，“白睛血丝减了大半，可是酉时视物稍清了？”

安母连连点头：“多亏先生的方子，三日前穿针竟一次，夜间视物就消清了。”

大夫诊脉后颔首：“左关脉渐和缓，肝血得养。只是…”他指着安母指甲上新生的月牙白痕，“甲色尚未复常，还需坚持用药。”

安陵容捧出用药记录：“照夜丸还剩两日份，洗眼药昨儿刚煎了新的一剂。”

“今日再行一次针。”大夫取出针囊。这次安陵容看得真切，只见他拇指与食指轻捻银针，针尖颤动如蜻蜓点水…，安陵容己经学会了针法。

施针完毕，大夫收拾药箱道：“明日老夫便要启程云游，这病还需调养月余。”

安陵容连忙奉上一个锦囊：“先生大恩，这是百两纹银，聊表谢意。”

大夫略一沉吟，收下锦囊，又从袖中取出两个青瓷瓶：“这是照夜丸，足够治好你母的病了。记住，服药期间忌食辛辣，亥时前务必就寝。”

安母感激道：“先生救命之恩，老身没齿难忘。”

大夫摆摆手：“医者本分罢了。若他日路过此地，再来为老夫人诊脉。”

说罢背起药箱，青布衣角很快消门口。

安陵容这几日给每日给母亲洗眼、点眼膏，又用上次剩下的材料做了一盒珍珠眼膏，杜若则负责煎药，制作疗养的膳食，林氏也按照医嘱不再绣花，每日按时吃药，每日做运睛八法，她眼睛渐渐地好起来了。

六月初五，安陵容戴了帷帽，带着杜若，到陈掌柜的铺子里，甫一到店，就见陈掌柜己经笑眯眯地看着她了。

陈掌柜拿出账本，给安陵容过目，安陵容看了之后吃了一惊，虽然早知道陈掌柜的铺子遍布大清各大城市，但没有想到他竟然还在京城有铺子。然后她才看到这个月的分红，竟有一千两之巨。

陈掌柜取出银票，递给安陵容，安陵容数了数：一共九张银票没错，安陵容向陈掌柜点了点头。陈掌柜在账本上记下安陵容预支的百两银子己经补上，己取了这个月的分红，然后对安陵容说道：“我的铺子有新上货品的时候，销量总是很好，但过一段时间，销量也就稳定了。”

安陵容点点头，看向陈掌柜的货架，她打算买样东西，把一张银票换成银两，于是她拿起神仙玉女粉来，取出一张银票递给陈掌柜又说道：“我就买了这样吧，如今有了银子也得好好保养。”

陈掌柜接过银票说道：“安姑娘脸色有些许暗沉，用完一瓶必会容光焕发，我半个月后要去一次京城，安姑娘到店只管找管事的领分红就是了。”

安陵容笑着说道：“那还真是巧了，我过几日也要进京呢。”

陈掌柜取了九枚十两的元宝递给安陵容说道：“那可巧了，我的铺子在长安街，姑娘有空可以过来逛逛。”

安陵容接了银子道：“那是一定的，今日我先告辞了。”

安陵容又带着杜若去珠宝行取了首饰才回府。

回到家中安陵容打开盒子一看有：一支素银梅花步摇，六缕银丝垂下，末端各悬一朵红宝石雕琢的梅花。

一支素银梅花簪，银丝盘绕成遒劲的梅枝，枝头点缀着三朵盛开的银梅。

一对小巧的白玉梅花银耳坠，坠子用羊脂白玉雕琢成半开的梅花形状，花瓣薄如蝉翼。

一条梅花纹银禁步，链身纤细，坠着五朵小巧的银梅，每朵梅花都可开合，内里可藏不同的香料。

一支小巧的银丝缠枝梅花华胜，中央一朵银梅傲然绽放，五瓣舒展，花心以极小的红宝石点缀；两侧枝梢梅花疏落有致，或含苞待绽，或半开羞怯。

过了九日，林氏的眼疾好的差不多了，安陵容对母亲说道：“明日，娘我就要和萧姨娘带着杜若进京选秀，女儿在京城买下院子后，很快就会接您进京的。”

林氏听了眼泪在眼里打转，安陵容抱住母亲道：“母亲不哭，眼睛要紧…”

她们抱了好久，一夜无梦，第二天清晨林氏未起，安陵容三人就乘马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