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章 北进开德城

寒风卷着沙砾掠过黄泛平原，蒙古军驻守的开德府在暮色中如一头蛰伏的巨兽。三丈高的城墙布满箭孔，城头飘扬的苍狼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城门紧闭，护城河结着厚厚的冰层，冰面下暗桩林立。城内守军每日轮班巡逻，滚木礌石早己就位，更有十数架回回炮虎视眈眈，只等汉军来犯。

汉军主将高达身披玄甲，在距离城池五里的山坳里铺开舆图。烛光摇曳间，他的手指划过城防标注："开德府三面环水，唯一的陆路口处设有拒马鹿角阵。但..."他目光突然转向副将，"司天监随行王大人用候风五丈竿”和“鸡毛候风杆”等设备占测出三日后将有白毛风过境，那时正是攻城良机。传令下去，准备三十架襄阳砲，备足火药、桐油。"

三日后，狂风裹着暴雪如期而至。汉军营地内，工匠们正紧张调试襄阳砲——这种改良后的投石机以生铁铸造底座，滑轮组缠着浸油麻绳，可将百斤重的石弹或火药陶罐投射至三百步外。"装填陶火罐！"随着令下，士兵们将灌满硫磺、硝石的陶罐嵌入弹巢，引线在风雪中滋滋燃烧。

首轮攻势在寅时发动。襄阳砲的绞盘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三十枚陶罐拖着尾焰划过夜空，精准砸中城头箭楼。"轰！"剧烈的爆炸震得城墙簌簌落土，火舌瞬间吞没三名蒙古哨兵。"放！"高达挥旗，第二轮投石机发射的石弹如雨点般砸向护城河，冰面轰然碎裂，露出暗藏的拒马桩。

蒙古守将哈赤儿在城楼上冷笑，挥动令旗："回回炮还击！"巨大的石弹破空而来，在汉军阵中炸出深坑。但高达早有准备，命人推出覆盖生牛皮的盾车，士兵们借着掩护，将装满泥土的竹筐投入护城河。"填壕！"随着号子声，护城河渐渐被填平。

然而，就在汉军推着冲车逐渐逼近城门之际，城上突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故。只见一桶桶滚烫的金汁如倾盆大雨般从天而降，狠狠地泼洒在冲车上。那冲车的牛皮瞬间被灼烤得焦糊不堪，前排的士兵们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这突如其来的高温烫得倒地不起。

目睹这一幕惨状，高达当机立断，立刻改变了进攻策略。他高声喊道：“停止冲车攻击，改为挖掘地道！”于是，工兵营的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地面冻土早己被火药烤的没有那么硬，但是辅兵和民夫他们冒着如蝗的箭雨，还是义无反顾地冲向城墙根下，开始挖掘地道。

为了确保地道的稳固，民夫们用木板对坑道进行了加固。同时，他们还想出了一个巧妙的方法来解决空气流通的问题——用羊皮袋传递空气。这样一来，地道内的士兵们就能够在相对安全的环境中继续掘进。

然而，汉军并不知道的是，蒙古人早己在城内埋下了一种名为“瓮听”的装置。这种装置是把腌菜的缸倒置埋入城下土中，能够通过声音的传播来察觉地下的异动。当汉军的地道逐渐接近城墙时，瓮听中的蒙古士兵敏锐地捕捉到了那轻微的挖掘声。

深夜，当汉军的地道即将贯通时，哈赤儿站在城墙上，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他冷酷地命令道：“灌水！”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城内的守军迅速将河水引入预设的暗道。刹那间，汹涌的河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咆哮着冲进了汉军的坑道。

地道内的辅兵和民夫们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洪水淹没。他们在黑暗中拼命挣扎，发出绝望的呼救声，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最终，只有少数幸运的辅兵侥幸爬出了地道，然而，他们刚一露头，便被城上如雨点般砸下的滚木砸成了肉泥。

首战受挫，高达却愈发冷静。他望着城墙上新添的铁蒺藜，突然想起军中巧匠的提议："地道继续挖掘，改为夜间作业，延长到500布外进行作业，在打造铁头蜈蚣梯，准备猛火油柜！"三日后，改良后的攻城器械亮相——蜈蚣梯顶端焊接着三棱铁头，可首接凿入城墙；猛火油柜则以青铜铸造，能喷射出十丈远的火焰。

第二轮总攻在黎明发起。汉军的襄阳砲持续压制城头，蜈蚣梯如黑色巨蟒攀附城墙。蒙古军的箭矢射在铁头上火星西溅，而猛火油柜喷出的烈焰，将试图推拒马的守军烧成焦炭。远处的尘土飞扬，地道挖掘同步进行。高达马上组织敢死队，顶着盾牌冲向城门，却被城上倾泻的火油逼退。

战况陷入胶着时，一名校尉呈上密报："将军，城南角楼下方的地基有裂缝！"高达眼睛一亮，立即抽调精锐，趁着夜色挖掘新地道。这次他们改用"之"字形路线，避开蒙古人的监听。地道内，士兵们用桐油浸泡的木桩加固坑道，将火药包层层堆叠，在回土夯实，一根导火索足有500步长！

当导火索点燃的瞬间，整个开德府都在震颤。城南角楼轰然倒塌，烟尘中，汉军如潮水般涌入。哈赤儿挥舞弯刀亲自督战，回回炮发射的石弹在汉军阵中开出血路。但高达率领的玄甲军悍不畏死，他们手持钩镰枪，专砍蒙古骑兵的马腿，火铳手则组成方阵，齐射压制敌军。

混战中，高达与哈赤儿终于正面交锋。弯刀与长枪相撞，火星西溅。哈赤儿力大无穷，每一刀都带着开山裂石的气势；高达却以巧破力，枪尖如毒蛇吐信，首取要害。激战数十回合，高达突然弃枪，抽出腰间短剑，借着哈赤儿收刀的瞬间，刺入其咽喉。

当汉军的玄色战旗插上开德府城头时，初升的朝阳正刺破云层。高达望着满地狼藉的战场，箭矢插满城墙和地面。这场持续七日的攻城战，汉军付出了万余人伤亡的代价，辅兵和民夫也伤亡一万多人才撕开了蒙古在中原的防线。"传令下去，连夜修复城墙，"他对副将说道，"忽必烈的援军，恐怕很快就到了。"

五日后，当林缚收到开得城大捷的战报，不禁啄了啄牙花子，要不是高达的土工作业利用地道炸开城墙，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攻城之战的占比一般为五比一，也是守军两万，至少需要十万人去攻打，更何况蒙古其它将领守城可能不行，哈赤儿守城绝对是专家，"传令下去，不得扰民，不得屠杀，不得抢劫劫掠，城主府的金银全部分给将士，死去的将士多拿一份，表彰名单递给朝廷，抚恤金足额发放...土倔作业三军分享，攻城炸药由军械坊统一发放"

"高达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要不是民夫把回土夯实，也就炸个寂寞"林缚忍不住和身边的蓉儿说道！

"不过也是让朕想起这种方式的可行性，正好多制作一些密闭性炸药包统一分发下去，既能成为攻城利器，也能保密..."

拉过一旁还没反应过来的黄蓉说，走，和朕一起去军械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