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英雄迟暮

宋新历元年春，朔风卷着沙砾拍打在蒙古可汗的牛皮帐篷上。成吉思汗的手指在羊皮地图上划过贺兰山......

"公主的商队全被杀害了？"他的声音低沉如雷，帐内的烛火也显得狰狞扭曲。信使浑身是血地扑倒在地："西夏人杀了公主所有随从...还...还割了公主的舌头..."

铁木真霍然起身，青铜烛台翻倒，火舌瞬间吞没了地图上的中兴府。身体晃了几晃，差点摔倒，他用力起信使的衣领："传我命令：快速集结兵马，五日之内我必须看到贺兰山的雪染上满西夏人的血！"

与此同时，西夏中兴府皇宫内，夏神宗李安全正用翡翠貔貅把玩着佛珠。当边关守将禀报蒙古大军压境时，貔貅"啪嗒"坠地，在金砖上摔成两半。

"不过是劫了几个商队，蒙古人为何大兵压境？他踢开碎玉传旨给嵬名令公，加派贺兰山隘口的守军，马上找使者和蒙古和谈，联系宋朝出兵救援......"

梁德懿叩首至流血，无不悲愤的说："陛下！那商队里有成吉思汗的女儿啊，还被我们的士兵虐待而死，蒙古人此次是奔着灭国来的，没有和谈的可能了，这些年蒙古军队远攻近交，早都在打我们的主意了！"

李安全却阴恻恻的说了起来："灭国？我西夏有黄河天险，有贺兰山屏障，有中兴府的万斤铜门，别说蒙古军队，便是神仙来了，也得退避三舍！"

初春的黄河尚未解冻，冰面上却泛起诡异的暗红。蒙古斥候队长速不台看了看弯刀上的血渍，望着远处熊熊燃烧的西夏边军大寨。他掏出铜哨，三长两短的哨音刺破夜空，霎时山坳里涌出万千火把，如同九幽地狱的鬼火。

"告诉木华黎，"他对副将咧嘴一笑，露出缺了两颗牙的齿缝，"西夏人的首级，够给大汗的多筑几座京官的，先给我们的阿拉海公主收回点利息......"

蒙古军驱赶着十万民众和俘虏，昼夜不停的将贺兰山的巨石一块块垒成与城墙齐高的土山。

尽管铁木真内心悲痛欲绝，但是作为上位者一代枭雄，永远把蒙古的利益高于一切！

他知道，面对西夏的铜墙铁壁，只有其隔断水源，短期粮草，只许出不许进最有效果！

围城第三月，尽管挖了无数水井，可粮草却早己断了数日，中兴府内的老鼠己成珍馐，很多地方己经出现了人吃人的情况，守将嵬名令公站在箭楼，望着城外新架起的回回炮，哀大莫过于心死，眼中己经没有泪花，喉咙满是沙哑，"建国百余年的西夏完了..."

嵬名令公想起童年的美好时光和曾经的戎马一生，一点点回味，一点点迷茫...一块磨盘大的石头砸穿城墙时，碎石飞溅中，他看见三个党项士兵被气浪掀飞，在空中划出三道血线和一片哀嚎......

当夜，城内突然起火。嵬名令公赶到时，只见地道口涌出的蒙古细作正在泼洒火油。他挥刀砍翻一人，后面的军队也加入的厮杀！

"狗贼！"他的刀深深扎进叛徒胸口，却听见墙根下传来沉闷的凿击声，蒙古军队土倔攻城己经开始了，那声音从地下传来，像极了阎王催命的号角！

"将军！蒙古人在决堤黄河大坝！"探马的禀报让他眼前一黑。黄河一旦决堤，所谓的铜墙铁壁的中兴府也不过就是个笑话，在黄河水面前比纸糊的灯笼还要脆弱。

皇宫里，西夏王族们的争吵声不断，李德旺扯着监国太后的衣袖，指甲几乎掐进对方手腕："打开城门吧！肃州屠城时，蒙古人把能喘气的都杀绝了......"

太后甩开他的手，金钗掉在地上，露出鬓角的白发："我大夏立国之初，兵强马壮，我西夏人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组织死士队伍，决一死战！"

当黄河水突然冲向中兴府时。嵬名令公站在城头，看着上游十里长堤轰然决口，黄水如万头巨象奔腾而来，他张开手臂，没有命令，也没有闪躲，从容的迎接一切的到来......解脱了！

西夏的皇族还是降了，面对气势如虹的蒙古军队，面对巨浪滔天的黄河水，幸存下来的他们选择了投降......

成吉思汗接过西夏王李睍献上的玉玺，漠然的看着他们，西夏与蒙古交战长达22年，还带走了他心爱的女儿，让他如何不恨。

面对李睍的投降，成吉思汗要求西夏献上王妃郭而馨萝作为战利品给他送到大帐，他要屠杀他们的国民，骑他们的战马，睡他们的女人......

此时的铁木真眼中只有仇恨！

郭而馨萝被宫女太监梳洗干净后带入大汗的营帐，看到跪在营帐中的李睍，只看了那么一眼，眼中满是鄙夷和失望......

铁木真淫笑着走向郭而馨萝，看着身边的李睍，"美人，我的怒火还没有消除，只要你侍奉好朕，朕保你家族兴旺，说着便扯去西夏王妃的衣袍，露出晶莹圆润的......"

"请大汗爱怜"郭而馨萝看了一眼丈夫，他没有拒绝铁木真，相反还极其主动......

帐外的九斿白旄纛突然折断。随军萨满跪在帐前，额头触地："长生天要召回最英勇的战士。"

那日西夏王妃郭而馨萝假意屈从，在侍寝时趁成吉思汗不备，咬断其生殖器，致其重伤，这是一个女人为了国仇家恨付出的最大的勇气！

蒙古史官因“丑闻”隐去真相，对外宣称铁木真因长年征战，旧疾复发驾崩归天了，但西夏王妃的刺杀真相还是得以流传......

"举国之兵不如一女子"，林缚不禁黯然道！

成吉思汗临终前下令秘不发丧，并要求屠城报复。西夏都城兴庆府，蒙古军队进行了大规模屠杀，西夏王族及军民几乎被灭族......长街上的血几日不干，到处都是蒙古兵总人头堆筑的京观......

是夜，贺兰山飘起六月飞雪。狼群在山巅长嚎，声音凄厉如泣，仿佛在为即将消失的党项人送葬。

千里之外的开封，林缚望着探马送来的西夏战报，手微微颤抖颤动，战报的字里行间都能感受到西夏的惨烈。

林缚清点舆图上的"大散关"，"传我命令：

- 川陕军在大散关增设三层滚木礌石，每五里设烽火台；

- 荆襄军在南阳盆地囤积三月粮草，打造防水牛皮船；

- 江南水师北上支援黄河防线，重点布防潼关渡口。"

黄蓉扶着腰走上前，肚子己经微微隆起......

开封校场，林缚手持将刀，炯炯有神的看向校场士兵。

"儿郎们，看到了吗？不抵抗，西夏的今天，就是咱们的明天......！"他的声音震得校场旗杆嗡嗡作响！

十二万宋军同时举刀，收复失地 驱逐鞑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