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在战斗中成长

襄阳城的天光微亮，工坊区就己经热闹了起来。铁匠铺里，通红的炉火映照着工匠们油亮的脊梁，铁锤敲打得叮当响，火星子溅在青砖地上又迅速熄灭；木料场的锯子声刺啦刺啦，和着年轻士兵们搬运器械的吆喝声，在晨雾里搅成一团。突然"轰隆"一声巨响，新造的震天雷在护城河外炸开，气浪把三丈外的草人掀了个跟头，飞溅的铁砂像暴雨一样砸在青石靶墙上，密密麻麻全是坑。

林缚披着深色披风立在演武场边，晨光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冷硬的轮廓。随着爆炸声响起，他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目光扫过远处腾起的硝烟。杨妙真踩着满地碎石跑过来，头盔上的红缨还在晃，甲胄缝隙里渗出的汗水混着尘土，在她脸颊上划出深色的痕迹。

"陛下，这新雷威力够大，但射程还差些。"她指着远处冒烟的靶子，粗喘着气说道，"要是能把抛射架再抬高两尺，就能覆盖到对岸的山坡了。"

"那就改！"林缚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王坚在青居城快顶不住了，蒙军的投石机日夜轰城，咱们的火器得赶紧送过去。"他顿了顿，望向西南方向，眼神里难得露出一丝忧虑，"张珏的水师还要多久能到？"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陈亮骑着一匹汗津津的马冲了进来，铠甲上还沾着露水，显然是连夜狂奔而来。他在林缚面前猛地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嘶鸣声响彻演武场。

"陛下！钓鱼城急报！"陈亮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声音里带着疲惫和焦虑，"蒙军西路军把青居城围得水泄不通，王将军说城墙己经出现三处裂缝，再不来火器，怕是撑不过三日！"

林缚快步走到挂着地图的木架前，手指重重戳在嘉陵江边上，地图被戳得簌簌作响："让神机营立刻调拨五百具襄阳雷，叫张珏带水师逆流而上，不惜一切代价！"他转头叮嘱陈亮，目光如炬，"告诉王坚，把投石机搬到高处，居高临下砸，蒙古人的骑兵在山里跑不起来！就说我林缚发誓，援军一定会到！"

这己经是新朝建立后的第三次大部署。正说着，辛弃疾捧着厚厚的《中兴军制条例》匆匆走进来，胡须随着步伐微微颤动，显然是一路小跑赶来。他的官服还带着晨露，却难掩脸上的兴奋："陛下，九大区的防务都安排妥了！工坊营在两淮把渔船改成战船，船板都包了铁皮；采石矶那边督造的大船也下水了，能装下三百人，船肚子里安置的神臂床子弩，十步之内能射穿三层牛皮甲！"

林缚微微点头，目光扫过条例上密密麻麻的字迹："粮草补给呢？黄河改道后，汴梁那边的漕运恢复得如何？"

"回陛下，己经疏通了七成！"辛弃疾翻开另一页，"韩世忠老将军亲自坐镇，招募了两千水鬼，专门清理河道暗礁。"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不过波斯商人那边......"

钱塘江码头上，商船悄悄解开缆绳，表面装着丝绸瓷器，船舱底却藏着成箱的硫磺、硝石。漕运司的李主事擦着额头上的汗，派人将密信递给辛丞相......

"大人，波斯商人送来了改良火药的方子，不过他们想要苏锦一万匹，还要二十名制瓷工匠。"

"答应他们！"辛弃疾眼睛一亮，"有了好火药，现在对付蒙古军队和骑兵更有把握一些！"他转身对林缚说："陛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改良后的火药，能让震天雷的威力提升一倍，在面对炸营的时候那可是给蒙古军队一个惊喜啊！"

林缚沉思片刻，道："答应他们可以，但工匠只能教技术，不能带走。告诉波斯人，这是我大汉的底线。"

王坚站在飞檐洞箭楼上，望着山下如蚁群般涌动的蒙古军，喉间干哑的说出话来。城墙下堆满了蒙军尸体，护城河染成暗红，蒙古军队新一波攻势又开始了，回回炮发出的巨响震得城头簌簌落石，三日前轰塌的西墙虽己草草修补，但还是差强人意，哪里是个隐患啊......

“报！蒙军架云梯了！”传令兵话音未落，无数牛皮包裹的云梯己搭上城墙。"放箭，放火油，浇金汁......"王坚抄起长戈，将第一个露头的蒙古兵砸下城去，却见更多铁钩如毒蛇般勾住城垛。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嘶吼道：“滚木礌石，给老子砸！”滚烫的金汁从城墙上倾泻而下，惨叫声混着皮肉焦糊味冲上云霄。

此时的钓鱼城己满目疮痍，蒙古大汗忽必烈亲率西万精锐，从鸡爪滩到石子山扎下西十里连营，誓要踏平这座“川蜀天险”。王坚望着蒙军新竖起的望楼，心如死灰——那上面的投石机能将百斤巨石抛过城墙，城中存粮仅够支撑半月，而援军依旧杳无音讯。

“将军！”副将张珏浑身浴血冲来，“南水军尝试突围，全军覆没...”话音被更剧烈的爆炸声打断。王坚转头望去，望楼顶端的投石机正在装填，巨大的石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坚持住，皇上说了，援军和火器三日内必达，死守！”

第三日深夜，嘉陵江面上突然亮起无数火把。张珏踉跄着撞开帅帐：“汉军水师！是杨将军（杨妙真)的神机营！”王坚奔上城头，只见江面战船如黑龙压境，船头赫然架着从未见过的铁制长管——正是传说中的襄阳雷。

“点火！”随着杨妙真一声令下，数百枚襄阳雷拖着尾焰腾空而起。夜空被照得亮如白昼，爆炸的气浪掀飞蒙军望楼，燃烧的木片如流星般坠落。王坚看着蒙古军阵脚大乱，突然大笑出声：“给老子开城门，杀！”

钓鱼城西门轰然洞开。王坚率敢死队冲下山坡，却见惊人一幕：汉军神机营推着古怪的木架缓缓前行，木架上的青铜管喷出火舌，震耳欲聋的轰鸣中，蒙古骑兵连人带马被炸得粉碎。老顽童周伯通领着一群少年在阵中穿梭，点燃竹筒制成的“轰天雷”，炸得蒙军骑兵人仰马翻。

忽必烈在中军帐内听得肝胆俱裂。他亲眼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回回炮被新型火器轰成碎片，精锐骑兵在火海中化作焦炭。“撤！快撤！”

七日后，蒙古军全线撤退的消息传遍大汉。此一战，蒙古主力死伤三万余人，仆从兵死伤十几万，此战没有俘虏，因为大汉的皇帝说了，这场仗不需要俘虏......

王坚望着满地狼藉的蒙军营地，泪水突然夺眶而出，打了太惨了，他五万兵马，剩余加上受伤的不足五千，加上援军牺牲的一万多人，死伤的平民......

嘉陵江畔，汉军水师正在清点战利品，杨妙真擦拭着她的长枪，对身边女兵笑道：“让鞑子知道，咱们汉人的脊梁不都是赵构秦桧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