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高丽湾海战

高丽海峡的浪涛翻涌如沸，铅云低垂的天幕下，忽必烈的三十万援军舰队正呈雁形阵列压来。两万蒙古精锐坐镇中军，八艘巨型楼船悬挂黑龙旗，改良后的回回炮从船舷两侧探出；高丽仆从军的千艘战船组成两翼，船头绑着尖锐的撞角；二十万中原仆从兵挤在简陋的平底船上，望着汉军舰队方向瑟瑟发抖。

汉军舰队呈鹤翼阵迎击，张顺立于"镇海号"旗舰甲板，手中令旗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望着蒙古舰队阵中腾起的硝烟，突然瞳孔骤缩——三艘裹着铁皮的"冲撞船"正从侧翼冲出，船帆浸透桐油，甲板堆满火药桶，船头绘着狰狞的鬼面图腾。

"左舷注意！敌船火攻！"张顺话音未落，冲撞船己点燃船帆，如三团巨大的火球划破海面。汉军前排战船慌忙转向，却有两艘福船躲避不及，被撞个正着。剧烈的爆炸声中，冲天火光吞噬了数百汉军，燃烧的木板碎片如雨点般砸落，海面上顿时浮起大片焦黑的尸体。

忽敦见状，狂笑着挥动弯刀："回回炮齐射！给我轰碎他们的旗舰！"蒙古舰队的炮口喷出火舌，石弹呼啸着掠过海面。汉军"镇海号"猛地摇晃，一枚石弹擦着桅杆飞过，将瞭望台砸得粉碎。张顺抹去脸上的木屑，怒吼道："火器营还击！先打中军楼船！"

改良后的虎蹲炮率先轰鸣，实心铁弹如陨石般砸向蒙古楼船。第一发便洞穿了最前方楼船的甲板，正在装填弹药的蒙古兵被巨大的冲击力掀飞，带着燃烧的身躯坠入海中。紧接着，开花弹呼啸而至，在楼船甲板炸开首径十丈的血雾，碎木与人体残肢如暴雨般坠落。

"放火龙出水！"随着令旗挥动，汉军战船射出数十枚火箭。这些火箭拖着长长的火尾，精准钻入高丽战船的船舱。瞬间，十余艘战船燃起熊熊大火，高丽士兵哭喊着跳入海中，却被汉军的火铳手当作活靶子射杀。海面上，惨叫声、火铳声与爆炸声交织成地狱般的乐章。

忽敦红着眼下令："所有战船，近身肉搏！"蒙古舰队的中型战船如狼群般扑来，船头绑着的撞角闪着寒光。汉军舰队却突然分开，露出藏在阵后的"火船"——这些装满硫磺与桐油的小船点燃后顺流而下，瞬间在海面形成一道火墙。冲在最前的蒙古战船纷纷转向，却在混乱中相互碰撞，许多士兵被挤入海中，被汹涌的浪涛吞没。

此时，俞通海率领的突袭舰队从侧翼杀出。汉军战船舷侧的火铳排枪齐射，铅弹如暴雨般倾泻在蒙古战船上。蒙古士兵的皮甲在火铳面前如同纸糊一般，前排的射手瞬间被打成筛子，鲜血顺着甲板缝隙流入海中，将整片海域染成暗红，海中鱼群的身影到处可见！忽敦亲自操刀督战，却见汉军抛出的襄阳雷如雨点般落下，剧烈的爆炸震得楼船剧烈摇晃，船身开始倾斜进水。

"大人！船舵被毁了，我们完了！"亲卫话音未落，一发开花弹径首命中楼船桅杆。黑龙旗轰然坠落，燃烧的帆布条如同巨大的火蛇，将甲板上的蒙古兵烧得鬼哭狼嚎。忽敦望着西周漂浮的战船残骸，知道大势己去，无力回天，绝望地挥刀自刎，尸体尚未沉入海底，便被汹涌的海浪卷入漩涡。

这场持续六个时辰的海战，最终以汉军的压倒性胜利告终。海面上漂浮着上万具尸体，破碎的战船残骸与燃烧的桅杆绵延数十里。幸存的高丽士兵跪在船上举白旗投降，而二十万中原仆从兵大多溺毙海中。当夕阳染红海面时，张顺望着漂浮的焦黑尸体，对着林缚所在的旗舰方向抱拳高呼："陛下！蒙古水师，己葬身鱼腹！"

半个月后千里之外的哈拉和林，忽必烈得知败讯后，将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废物，都是废物！"他的怒吼在空旷的汗帐中回荡，却无法改变蒙古水军全军覆没的事实。这场海战，不仅彻底粉碎了忽必烈支援倭国的计划，更让蒙古彻底失去了制海权......

这场持续三个时辰的海战，被后世史学家誉为"东方海战史的转折点"。汉军凭借火器与战术的双重优势，以雷霆之势将蒙古水师彻底 覆灭，不仅摧毁了蒙日联军万余艘战船，更让忽必烈精心筹备的跨海支援计划化为泡影。漂浮在海面上的尸体与燃烧的战船残骸绵延数十里，染红的海水经三日方才退去，其惨烈程度令亲历者终生难忘。

此役的胜利，彻底重塑了东亚战略格局。蒙古海军的覆灭，使其丧失了跨海作战的能力，被迫将扩张重心转回欧亚大陆腹地，短期内再无力对大汉发起攻势。而大汉则借此战确立了绝对的海上霸权，从东海至马六甲海峡，再无势力可挑战其水师威严。这场胜利更极大鼓舞了汉军士气，为后续彻底征服倭国奠定了坚实基础。

消息传回中原，举国欢腾。开封城张灯结彩，百姓自发组织庆祝，酒馆中处处传颂着汉军将士的英勇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