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暗流涌动

汉中兴六年十月末，漠北草原的朔风裹挟着雪粒扑打在牛皮帐篷上，忽必烈握紧狼头权杖，听着密探详述大汉朝堂的改制与调兵。帐外传来战马嘶鸣，二十万铁骑正在集结，马蹄踏碎冻土的声响如沉闷的战鼓。

“大汗，汉军似有分化我与窝阔台部的意图。窝阔台部多次征调兵马都极尽敷衍。”谋臣小心翼翼进言。忽必烈冷笑，烫过的马奶酒一饮而尽，“阴谋在在实力面前就是个笑话，那就让他们都白费心机。传令下去，三日后拔营，首取居庸关！”

与此同时，开封城的深夜依然灯火通明。陈夜枭悄然入内，从怀中掏出密信：“陛下，窝阔台部己收下第一批金银，答应按兵不动。但他们要求...”他压低声音，“提前获得河西走廊的通商权。”

林缚着光滑的下巴，目光落在墙上的北伐部署图：“告诉他们，只要忽必烈一败，整个草原的商路都任其驰骋。”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新政推行得如何？”

“丞相文天祥雷厉风行，己将赋税、漕运改制推行至江南。”陈夜枭顿了顿，“不过夏贵暗中阻挠，他麾下的水师与张顺的都督府时有政令冲突。”

“哼，张顺乃水师都督，节制沿江诸部，夏贵竟敢阳奉阴违？”林缚眼神一冷，“让陆秀夫以监军御史身份南下，会同张顺整肃水师，玄甲卫派一个营随行，保护陆秀夫安全。若夏贵再敢抗命...”他做了个抹喉的手势，“水师都督之位，自有能者居之。”

宣德殿内，气氛庄严肃穆，几名太监小心翼翼地将一幅巨大的舆图展开，平铺在大殿的地面上。这幅舆图详细地描绘了中原大地以及周边地区的地形地貌，每一处山川河流、城池关隘都清晰可见。

林缚站在舆图前，手中紧握着一支朱笔，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舆图上的燕云十六州。只见他毫不犹豫地用朱笔在燕云十六州处重重地圈画了起来，仿佛这一笔落下，就己经决定了这片土地的归属。

站在两旁的文天祥、韩崇武等重臣们，都静静地看着林缚的动作，他们的脸上都流露出凝重的神色。这些重臣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对于林缚的部署自然是心知肚明。

林缚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大殿内回荡：“燕云地区乃是北伐的门户，至关重要。因此，朕决定派遣孟珙率领十万大军驻守此地，同时，王坚率领五万火器营协助防守。务必利用改良后的突火枪和投石机，坚决抵御敌人的进攻。”

接着，林缚的笔尖移动到了荆襄和两淮地区，他继续说道：“荆襄和两淮地区是我军的粮道所在，必须确保其安全畅通。李庭芝和高达，你们二人各领八万兵力，负责镇守这两个地区，不得有丝毫懈怠。”

随后，林缚的目光转向了渤海湾，他的声音越发坚定：“张顺，你统领水师封锁海面，截断蒙古人的退路，绝不能让他们有丝毫逃脱的机会。”

最后，林缚的目光落在了韩崇武身上，他沉声道：“韩崇武，你身为北伐主帅，责任重大。朕命你亲率三十万主力大军，以张珏为先锋，吕文德、姜才分左右翼，杨妙真女子营与玄甲卫居中策应。务必一举攻破蒙古人的防线，收复失地！”

说完，林缚的目光如电，扫视了全场一遍，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朕将亲自坐镇中军，随时调度各方军队，确保北伐的胜利！”

同一日，开封城街头热闹非凡。杨妙真率领女子先锋营的女兵们身着戎装，手持写满政令的竹简，分散在市集、茶楼与巷陌。“父老乡亲们！陛恤民生，凡家中添丁者，赐粮十石、免徭役三年！多生多养，不仅光耀门楣，更是为大汉添砖加瓦！”一名女兵站在城隍庙前的高台之上，清亮的嗓音引得百姓纷纷驻足。另几名女兵穿梭在人群中，将绣着孩童图案的香囊分发给年轻妇人：“姐妹们，养育子嗣不仅是为家族绵延，更是守护这太平盛世。若家中有难处，可随时到官府申领育婴补贴。”

夜幕降临，坤宁宫内烛火摇曳。黄蓉铺开宣纸，执笔勾勒漠北地形图，龙儿在旁研磨，黛眉微蹙：“这居庸关地势险要，不知孟将军能否守住？”朵儿倚在窗边，望着漫天星辰出神，忽听得黄蓉轻笑：“ 放心好啦，林大哥运筹帷幄，定能旗开得胜。”说着放下画笔，将龙儿与朵儿揽入怀中。

林缚推门而入，见三人亲昵模样，不禁莞尔：“你们几个，倒是比亲姐妹还亲。”他接过朵儿递来的茶盏，目光柔和，“北伐在即，林大哥肩上担子重，我们也要让你舒心啊。”

夜深人静，龙儿己经有了六个月身孕，告辞离开，三人褪去华服，相拥一左一右躺在林缚怀中，朵儿的发丝缠绕着林缚的指尖，林缚温热的呼吸轻拂过两人脖颈。“若是这场战能早些结束就好了。”朵儿喃喃低语，“好想和你们一起，去漠北看草原。”林缚轻轻吻上朵儿的额头，柔声道：“会有那么一天的。”宫墙外，寒风呼啸，而寝殿内的温度却因三人的依偎愈发温热，烛火跳动间，映出交叠的身影，诉说着比月色更温柔的情愫。

演武场上，寒风呼啸。韩崇武看着士兵们操练新式火器——改良后的突火枪采用铜铸枪管，装填特制火药，射程与威力皆数倍于前。张珏手持突火枪示范：“瞄准，准星（林缚根据后世枪支理念提出的建议)目标三点一线，击发要稳！”枪响过后，百步外的草靶炸裂，惊起一片叫好之声。

深夜，万籁俱寂，天地间一片苍茫。陈夜枭的玄甲卫在雪地上如鬼魅般穿梭，他们身着特制的防滑皮靴，手持可折叠的钩索与短刃，动作矫健而敏捷。

“漠北的雪，既能隐匿我们的行踪，也能掩盖我们的杀机！”陈夜枭的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仿佛能穿透人的骨髓，“记住，战场上生死只在瞬息之间，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与此同时，在安东府的银矿码头，张顺站在凛冽的寒风中，看着一箱箱官银被装上战船。这些战船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威武，它们的风帆猎猎作响，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它们的实力和决心。

“告诉陛下，”张顺对信使说道，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只要渤海湾还有我一艘战船，蒙古人就别想从海上逃走！”

漠北与中原，这两股强大的力量正在黑暗中悄然积蓄。一场关乎天下归属的决战，己经如弦上之箭，蓄势待发。

而在京城的御书房里，林缚站在舆图前，凝视着北方漫天的风雪。他的眼中燃烧着必胜的火焰，仿佛能将这漫天的风雪都融化。

“这天下，这盛世，必将被改写。”林缚喃喃自语道，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充满了力量和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