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杀戮的缘由

汉中兴六年冬，泉州港的海风裹挟着咸腥寒意，十二艘三桅福船静静泊在码头。蒲寿庚立在自家宅邸的望海阁上，望着甲板上堆放的丝绸瓷器，鹰隼般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着镶金的犹太六芒星纹银戒，身后传来管家压低的声音：“老爷，波斯商队的密使到了。”

密室里，烛火摇曳。波斯商人掀开黑袍：“蒲总管，我们又见面了，上次和你说事儿。大汗承诺，若能里应外合截断汉军漕运，泉州港今后便是您的私产，整个大蒙古控制区域你的商船任意同行，所有税收减免九成......”蒲寿庚捻着修剪整齐的胡须，目光扫过案头的海图——张顺的水师战船巡逻路线、江南漕船的停靠码头，都被朱砂标得清清楚楚。

“张顺那厮防范甚严。”蒲寿庚往铜盆里添了块木炭，火苗骤然窜起，映得他脸上的刀疤泛着暗红，“不过...”他从暗格里取出一卷密信，“夏贵旧部在长江口还有些人脉，只要能拖住运粮船队...”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蒲寿庚脸色骤变，抄起桌上的短刃冲出门，却见孙女阿梨捧着茶盏僵在廊下，茶汤洒了满地。“阿梨，你都听见了？”他声音发沉。少女苍白着脸后退两步，撞到廊柱上：“祖父...这是叛国...”

当夜，阿梨的房间亮起彻夜灯火。她握着狼毫的手不住颤抖，在素绢上反复书写“漕运危机”西字。三更时分，她将密信塞进贴身荷包，趁着夜色溜出后门。寒风卷起她的月白裙裾，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惊起一片鸟雀。

与此同时，张顺的旗舰正在渤海湾巡逻。副将捧着密报入舱，玄甲卫密报：“大人，泉州有异动。蒲寿庚的商船近日频繁与波斯人往来，且多走偏僻水道。”张顺展开海图，指尖重重按在泉州港：“传令下去，所有漕船改道福州。再派十艘快船，秘密监视蒲家船队。”

蒲寿庚家族的祖先来自阿拉伯（犹太人），在北宋的时候，就踏上了来中国进行贸易的道路。最开始他们家族家境没落，后来蒲寿庚家族迁移到了泉州，从这之后，他们家的命运发生了转变。

在泉州定居下来后，蒲寿庚家族把当地土特产卖到国外，同时从海外引进香料，赚了很多钱。朝廷因此赏赐给他“承节郎”的官衔。而且，蒲氏家族还积极参与当地的各种事务，捐出钱财修建桥梁和祠堂，慢慢地融入了当地社会，成为了本地人，蒲寿庚专门从事海外贸易的生意。

大汉立国初年，东南沿海地区海盗非常猖獗，朝廷当时正在征服南洋，被倭寇趁机烧杀抢掳，林缚就只能委派蒲寿庚等大商人自己负责这件事，还任命蒲寿庚为福建安抚使兼沿海都置制使。蒲寿庚家族借着这个机会，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私人武装力量和舰队，他们不仅保护穆斯林商人的船只，还帮助官府击退了海盗。大汉朝廷东征倭国的时候，蒲寿庚被任命为泉州提举市舶使，正式成为了管理海外贸易的官员。从那以后，蒲寿庚充分利用自己的职务便利，以及家族多年积累下来的各种资源，构建起了一个非常庞大的贸易网络。一方面，他因为精通阿拉伯语和占城语，凭借这个语言优势，大汉朝廷几乎把南阳都护府所有贸易，像香料、珠宝、象牙等来珍贵物品，由他们经营运往大汉；而大汉的丝绸、瓷器、茶叶等特产，也通过他的生意渠道被远销到海外。另一方面，蒲寿庚家族通过和各个从事海上贸易的家族联姻，势力变得越来越强大，渐渐地成为了泉州海商中的领袖家族，完全掌控了泉州的海上贸易。他家中有上万个奴仆，海上的船只数以千计，在闽南地区富甲一方”，可以说蒲寿庚家族当时权势极大。

林缚又岂会不在意这样的事儿，本来林缚的印象中华夏对阿拉伯犹太人进行屠戮就有点印象，这么大的商业贸易放到个人家族手里，除非林缚是傻子，很显然不是......

文天祥在得知夏贵与其往来密切。便也有了警觉......

夏贵被玄甲卫秘密押往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