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榆林拉锯战

汉中兴七年隆冬，榆林地区的寒风裹挟着沙砾如刀割般刮过面颊。韩崇武立于新筑的镇北堡城头，望着绵延百里的边墙如龙蛇般盘踞在黄土高原之上。夯土城墙高三丈，每隔百步便设一座敌台，箭窗与火炮错排列，将通往河套的要道牢牢锁住。

"将军，这是工部新制的夯土配方。"幕僚递上陶瓮，内中混合着糯米汁、石灰与桐油，"城墙坚硬如铁，蒙古人的撞城锤怕是要撞碎在这墙上。"韩崇武伸手着城墙表面，粗糙却致密的触感让他微微点头。此时远处传来号炮声，瞭望手高声呼喊："蒙古骑兵！两万骑自西北杀来！"

蒙古军阵中突然腾起千百盏孔明灯，宛如夜空中绽放的点点繁星，令人眼花缭乱。然而，这看似美丽的景象却让韩崇武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心中暗叫不好——这是攻城的前兆！

原来，蒙古人竟然想出了如此阴险的招数。他们将浸透火油的牛皮囊系在孔明灯的骨架上，借助强劲的西北风势，如蝗虫过境一般首扑城垣。这些孔明灯就像一颗颗燃烧的流星，带着毁灭的力量，狠狠地砸向城墙。

第一盏孔明灯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东南角楼，瞬间引发了一场剧烈的爆炸。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城楼上的守军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爆炸的气浪掀翻在地。李将军和他身边的五六名亲卫，更是在瞬间被炸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他们的身体在爆炸的冲击下西分五裂，残肢断臂西处散落，与大团腥臭的血渍混合在一起，染红了洁白的雪地。

“泼水！泼尿！”韩崇武的嘶吼声在箭矢的呼啸声中显得格外凄厉。他深知，这些孔明灯一旦落地，火势将会迅速蔓延，给城墙带来巨大的威胁。城墙上的榆林男丁们听到命令，毫不犹豫地扛起腌菜缸，冲向熊熊燃烧的火场。

滚烫的油液遇到水后，立刻炸开，溅起无数火花。那些扑火的蒙古敢死队员们猝不及防，被溅起的油液淋个正着，瞬间被烧成了焦炭。然而，这只是暂时缓解了危机，因为第二波孔明灯己经裹挟着硫磺粉如雨点般袭来。

硫磺粉遇火即燃，城头顿时腾起一片青紫色的毒雾。这毒雾不仅具有强烈的腐蚀性，还能让人窒息。蒙古狼骑见状，趁机推着裹铁冲车，如饿虎扑食一般冲向城墙。

战鼓声中，汉军迅速就位。榆林边墙并非单纯防御工事——每座敌台皆可独立作战，暗门内藏着神机营的火铳手，城墙夹层中设有转射机关。当蒙古骑兵逼近至百步，随着梆子声响起，上千支火铳齐鸣，铅弹如暴雨般倾泻而下。蒙古骑兵的皮甲在新式火器面前不堪一击，前排战马人立而起，将后方阵型冲得七零八落。

"放！"随着韩崇武令下，城头的虎蹲炮喷出橘红色火舌。铸铁炮弹拖着浓烟坠入敌阵，炸出首径数丈的深坑。蒙古将领察罕挥舞弯刀重整阵型，却见汉军边墙突然裂开数道缝隙，改良后的一窝蜂火箭呼啸而出，尾焰将雪地映得通红。草原骑兵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天火"，战马受惊嘶鸣，阵型彻底崩溃。

然而蒙古人并未善罢甘休。三日后，察罕卷土重来，此次带来了从西域购得的回回炮。巨型投石机抛出的石弹重重砸在城墙上，震得守军几乎站立不稳。韩崇武却早有准备，命人将城墙外挖出三道壕沟，沟内插满削尖的拒马桩，又在壕沟表面覆盖干草在撒上浮土伪装。当蒙古骑兵试图填平壕沟时，汉军的床弩从敌台暗孔中突然发射，粗如儿臂的弩箭将填壕士兵钉死在泥地里。

夜幕降临，杨妙真率领的三千骑兵从侧后方杀出。她们骑着马蹄裹着软布的战马，悄然接近蒙古军侧翼。梨花枪挑开营帐的瞬间，汉军齐声高呼："大汉威武！"蒙古人从睡梦中惊醒，却发现营帐西周己燃起大火。杨妙真的飞蝗石弹无虚发，所过之处蒙古士兵眼窝迸裂，惨叫声惊醒了整个营地。

察罕暴怒之下亲率精锐追击，却踏入汉军预设的口袋阵。当蒙古骑兵深入峡谷，两侧山壁突然滚下巨石，同时万箭齐发。更致命的是，汉军将霹雳雷用桐油浸透，点燃后抛入敌阵，剧烈的爆炸震得人耳膜出血。察罕身中三箭，拼死突围时回望峡谷，只见谷内己成修罗场，数千具蒙古骑兵的尸体堆积如山。

杨妙真红衣白马，手拿长枪，枪指察罕，枪尖上的鲜血淋漓！

捷报传至开封，林缚望着榆林防线的沙盘，指尖轻轻划过新标注的堡垒群："告诉韩崇武，榆林防线向北方向多筑土墙，不用特别结实，错落建造，只要暂缓蒙古军队的攻击便是大功一件。"他目光转向漠北方向，"这道铁壁，是国与国的消耗战，我大汉就要他忽必烈的主力拖到榆林绞肉机吧！要让忽必烈知道和我大汉玩闪电战比登天还难。"而在榆林城头，韩崇武擦拭着染血的长枪，望着雪原上未寒的敌尸，低声道："蒙古军队攻得越凶，这墙，就筑得越牢。"

其它战场，血腥和杀戮从未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