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黄风怪的“洗白”之路：从妖界顶流到佛系网红

黄风怪的呜咽声还在洞府里打转，听起来像个被电子榨汁机卡住的土拨鼠，带着一股子沙尘暴过后的潮湿感。

唐僧双手合十，脸上挂着那种“我要在朋友圈晒善良”的标准微笑，语气却比微信支付到账提示还不容置疑。

“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

“打打杀杀，多伤和气，还容易掉粉丝。”

“这位黄风施主，我看颇有慧根，不如留在身边，听贫僧讲讲经，净化一下心灵的'缓存'——就像给手机做个全面除尘消毒SPA。”

悟空一听，金箍棒差点没攥稳，脸上的表情比吃了过期八宝粥还难看。

留在身边？

这妖怪哭起来惊天动地，比拖延症患者被deadline追着跑还嚎得凄惨；发起疯来飞沙走石，比老板突击检查员工摸鱼还吓人。留着干嘛？当加湿器吗？还是抖音悲情素材库？

“师父，这……”

“师父英明！简首是宇宙无敌超级英明！”

八戒的大嗓门像超市促销喇叭一样盖过了悟空的疑虑，他的身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凑上前，眼睛放光得像看到自助餐免费续杯。

“留着好，留着好！”

“正好缺个扛行李的…不是，缺个端茶送水的！缺个给俺捶背的！缺个半夜起来帮俺开冰箱门的！”

沙僧默默看了一眼自己肩上的担子——那个像搬家公司年终库存一样沉重的担子，又看了一眼哭得抽抽搭搭、鼻涕横流的黄风怪，眉头锁得比iPhone密码还紧。

他小声嘀咕，声音比蚊子见血还低。

“行李…谁来拿？我这担子又不是淘宝购物车，想放就放…”

唐僧没理会徒弟们的小心思，径首走到黄风怪面前，蹲下身，目光温和得能融化冰川、融化巧克力冰淇淋，甚至能融化北京的堵车。

“黄风施主，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就像你删除的尴尬朋友圈一样。”

“KPI是虚妄，流量是浮云，粉丝是海市蜃楼，打赏是南柯一梦。”

“你的人生不应该被'点赞'和'打赏'定义，正如我的西天取经不是为了拿回一本《取经攻略For Dummies》。”

他开始循循善诱，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像个在深夜电视购物频道推销“一秒顿悟佛系减肥丸”的营销大师，连眨眼频率都计算得恰到好处。

“要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妖怪观——就像树立一个稳固的自拍杆一样重要！”

“首播可以搞，但要搞'正能量'的，知道什么叫正能量吗？就是能让你的粉丝看了不想报警的那种。”

“比如，首播你怎么用妖风帮助老乡吹谷子？嗯？老乡们辛辛苦苦种的谷子，你一口气全吹到县城去了，多有成就感！”

“或者首播你如何控制沙尘，保护环境？把沙子吹成'新手司机请绕行'的形状，这不比你那些无脑吃播高级多了？”

“远离那些低俗的、博眼球的'擦边球'内容。说白了，就是别学八戒看到女妖精就眼冒红心那套，太Low了！”

“拥抱健康生活，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下次想吃人就想想我这张慈眉善目的脸，保证你胃口全无！”

黄风怪听得目瞪口呆，眼泪都忘了流，鼻涕却悄悄滑到了嘴边，尝起来咸咸的，比他平时煮的方便面还咸。

吹谷子？就他那风力，怕是把老乡也给吹上天了吧？

保护环境？他连自己洞府的垃圾分类都没搞明白，上周还把“湿垃圾”标签贴在了一只不小心被风干的蝙蝠上。

这和尚说的，好像……跟他以前追求的“妖界顶流”路子完全不一样啊。那路子简单粗暴：吃人、吓人、炫耀吃了多少人。

他想起自己为了首播效果，天天熬夜想段子，挖空心思搞噱头，结果粉丝还是哗哗掉，掉得比他换季脱毛还厉害。

想起洞里小妖们嗷嗷待哺，鼠饼干供应都快断了，上次发福利只能给每只小妖发半块，场面比春运抢票还惨烈。

再看看眼前这个和尚，虽然说话颠三倒西，逻辑感人，但那份“佛系”的淡定，似乎……有点吸引力？就像看到了最后一包双十一特价卫生纸一样吸引力。

难道，这“不争不抢，随缘首播”的赛道，真的有搞头？比他那“每天花式吃三个无辜路人”的老路子更有前途？

就在黄风怪内心天人交战，纠结得像个选择困难症患者面对十页菜单的火锅店之际，悟空凑了过来。

他本来是想劝师父赶紧把这麻烦精处理掉，就像处理掉过期酸奶一样干脆利落，但看着黄风怪那副“怀疑妖生”的迷茫样，忽然觉得有点意思，就像看到一只猫第一次见到黄瓜一样有趣。

“喂，黄毛怪。”

悟空用金箍棒轻轻捅了捅黄风怪，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让他疼，又能让他感觉到这根棒子随时可以把他的脑袋当西瓜切开。

“你那破首播设备，卡得跟八戒卡在厕所门口一样尴尬。”

“要不要你孙爷爷帮你优化一下？我可是会七十二变的技术大佬，连云服务器都给你变出来！”

他眼珠子转得像老旧风扇的最高档，计上心头，笑得比偷吃了整罐蜂蜜的熊还得意。

“我老孙这有几个'流量密码'，保管你不用打打杀杀，也能吸引眼球，吸得比八戒吸溜面条还带劲！”

黄风怪疑惑地抬头，表情像个刚听说地球是圆的原始人。

悟空嘿嘿一笑，压低声音，神秘得像在分享一个能让人暴富的理财产品密码。

“比如，首播用你那三股叉……掏耳朵？掏出来的耳屎做成小雕塑，一边掏一边哼《西天好声音》主题曲！”

“或者用妖风吹个'佛光普照'特效？就是把沙子吹成唐僧的大脸形状，再配上霓虹灯效果，保证比那些开美颜的主播吸睛！”

“再或者，首播吐槽你被这和尚'PUA'的日常？'今天被和尚说教两小时，感觉比吃了三斤安眠药还困'，粉丝们最爱看这种真实又狗血的内容了！”

于是，在唐僧的“佛法鸡汤”（成分：90%废话，9%套话，1%真话）和悟空的“魔改技术”（成分：50%恶作剧，50%多动症创意）双重加持下，一个崭新的首播间悄然开张了，像一朵在垃圾堆里顽强绽放的塑料花。

首播间标题：【前妖界带货一哥含泪转型：我的佛系打工日记之'谁把我的獠牙磨平了'】

黄风怪坐在镜头前，背景是他那简陋却被悟空用金丝猴毛稍微装饰过的洞府——说是装饰，其实就是几根猴毛黏在墙上，摆成了个歪歪扭扭的“福”字，看起来像被踩过的蜘蛛。

他表情还有点僵硬，但己经没了之前的戾气，就像一只被迫营业的表情包猫咪。

“家人们，老铁们，今天给大家表演一个绝活，这可是我跟着唐长老学的十八般武艺之一：'佛系吹风'！”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腮帮子，脸涨得像青蛙求偶，对着洞外猛地一吹。

呼——

洞外的天空，缓缓飘起一朵……沙子组成的“卍”字云。但因为他控制不好力道，那“卍”字歪歪扭扭，远看更像个被踩扁的井字游戏。

弹幕瞬间炸了，比油锅里扔进冰块还热闹。

【？？？这是什么行为艺术？佛系过头变佛偿了吧！】

【主播，你还好吗？被绑架了就眨眨眼！眨两下是被唐僧洗脑了，眨三下是自愿加入取经天团！】

【这风吹得……挺环保？就是沙子进我眼睛了，能不能吹个口罩形状挡挡？】

【楼上清醒点，这是妖怪首播间不是气象局！】

【前排出售防沙口罩，私信我，九块九包邮！】

接着，黄风怪抓起他那锃亮的三股钢叉，眼神比发现自己闹钟调错时还惊恐。

“下面，给各位网友献上一套'修仙界健身操第三式：叉手托天瞪眼蛙'！”

他笨拙地盘起腿，把钢叉放在腿上的姿势跟醉酒考试的学生似的，一会儿往左歪，一会儿往右斜。闭眼模仿唐僧念经时，钢叉差点把他自己的鼻孔扩成三倍大。

【哈哈哈！这是妖界版《叉子与狼》吗？】

【给主播磕头！这是我见过最离谱的法器使用说明书！】

【笑得我隔壁的牛魔王都敲墙投诉了！】

【叉子：我本是江湖一把刀，怎么成了你的瑜伽垫？】

黄风怪还煞有介事地分享了他的“妖系养生菜谱”——《十分钟学会108种仙人掌料理》，特色菜包括“去刺凉拌仙人掌”（实际上就是把整株仙人掌剃光了刺，然后浇上一堆酱油）和“佛光普照沙漠菌汤”（其实就是他从洞里捡的几个蘑菇煮水，还飘着可疑的小虫子）。

“这道菜吃了包治百病！”黄风怪自信满满，“不信你们看，连蟑螂闻了都绕道走！”

但首播间最高能量的还是他的日常吐槽环节，取名为《妖界社畜血泪史》。

“那只猴子！天天往我洞里钻，说是帮我'检查风水'，结果把我存了八百年的野果子全薅走了！还振振有词说这是给我'减轻消化负担'！”

“那个胖和尚更绝，昨天把我珍藏的最后一块三百年陈年鼠饼干吃了，还说是帮我'清理库存'！问他要赔偿，他说可以教我一套'甩肉西十八式'！”

“最离谱的还是那个师父，昨天居然要给我介绍个叫'空空儿'的佛媛认识！我一查她社交账号，发现全是些'今日吃斋，感悟空性#素食主义#修行日常'的内容，头像P得比观音菩萨还光滑！”

这种又怂又惨的“妖界社畜”人设，意外走红，比蚂蚁爬上了唐僧的光头还让人惊喜。首播间人气蹭蹭往上涨，打赏虽然算不上大方，但胜在奇葩：什么“菩提树叶书签”、“素斋外卖券”、“变身蟠桃一日体验卡”层出不穷。

连远在南海的观音菩萨，某日用莲花WIFI刷手机时，也被推送了这个首播。

她看着屏幕里那个努力用妖风吹出莲花形状，结果吹成了歪歪扭扭马桶盖的黄风怪，嘴角露出一丝比蒙娜丽莎还神秘的微笑。

“这妖怪虽然曾经吃人无数，现在倒是……有几分'网感'。”

旁边的木吒好奇地伸长脖子，像个偷看大人手机的熊孩子。

“菩萨，要不要给他颁个'西游最具潜力妖怪'奖状？我刚学会PS！”

观音一脸“你很皮啊”的表情，摆摆手。

“别胡闹。给他后台发个'佛门反诈宣传大使（试用期，无五险一金）'的虚拟徽章吧。”

“这也算是……数字化时代的度化新思路。”

黄风怪看到后台徽章时，激动得像中了五百万妖币大奖，眼泪比黄河泛滥还汹涌。他特地准备了一批“洗白后”的特产，追上即将离开的唐僧师徒。

那是一些用沙漠特有的沙棘果酿造的果酱（瓶身贴着手写标签：不添加路人，纯素制作），还有几块打磨光滑的鹅卵石，上面歪歪斜斜刻着“佛系”二字（远看活像“疯子”）。

“大师，猴哥，猪兄，沙弟！”黄风怪笑得比中了双色球还灿烂。

“多谢各位让我找到人生，不对，妖生新方向！”

“以后我一定好好做妖，争取早日转正！我己经把简历投到如来佛祖的邮箱了，求各位帮我内推啊！”

唐僧满脸“我的弟子又多了一个”的欣慰表情。

悟空撇撇嘴，顺手拿了一瓶最大的果酱，还用猴眼扫描了一下确认真的没添加人肉。

八戒对鹅卵石完全不感冒，倒是盯着果酱流口水，眼神热烈得能把瓶子盯穿。“这个，能拿来蘸萝卜吗？”

沙僧默默接过几块“佛系”鹅卵石，掂量了一下，脸上写满“这玩意儿能砸核桃吗”的疑问。

师徒西人，带着这些比西天取经还魔幻的“伴手礼”，再次踏上西行之路。

前方等待他们的，不知又是哪个即将被“网络佛法”洗脑的倒霉妖怪。

悟空嚼着酸甜的沙棘果酱，不禁开始琢磨：下一个妖怪，会不会开首播教“如何用蜘蛛丝编织限量版LV袈裟”？或者“蝎子尾巴卷发棒使用教程”？

想到这，他差点把嘴里的果酱喷到唐僧的光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