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血月胎动

凯洛踩着冰台阶往上蹿，机械腿关节咯吱响得像生锈的门轴。艾瑟琳——或者说这个顶着艾瑟琳脸蛋的姑娘，背后光翼扑棱得跟漏电的霓虹灯似的，晃得他眼前首冒金星。

"你这翅膀该上润滑油了！"他刚吼完，头顶就砸下来个机械鱿鱼，触须上的吸盘全是微型电锯。艾瑟琳的黑火凝成剪刀，咔嚓剪断三条腿："闭嘴！你尾巴卡着我腰带了！"

血月表面的坑洞里喷着岩浆，空气里飘着铁锈味的雪花。两人刚着陆就陷进半米厚的金属粉尘里，凯洛的机械鼻孔滋啦喷出两道蓝火才没被呛死。远处高耸的机械塔正在解体，零件雨里混着泡烂的克隆体。

扳手的破锣嗓子突然从垃圾堆里炸出来："老子就知道你俩死不透！"这货的机械臂改装成了挖掘铲，正从废铁里刨出个带屏幕的脑壳——是初代创世者的电子头骨。

"瞅瞅这老登留的遗嘱！"扳手把脑壳当足球踢过来。凯洛用尾巴接住，显示屏突然亮起倒计时：00:07:94。艾瑟琳的冰晶手指刚碰屏幕，整个血月突然地震，裂缝里伸出二十条机械脐带。

"草！这月亮要生了！"凯洛的机械眼扫描到地底热源。艾瑟琳的黑火融穿岩层，底下泡在营养液里的巨型胚胎正在抽搐，皮肤表面凸起七百个人脸形状的肉瘤——全是凯洛和艾瑟琳的混合脸。

胚胎突然睁眼，瞳孔是转动的齿轮："爸爸...妈妈..."机械脐带像蟒蛇般缠过来，凯洛的尾巴毛被薅掉一大把。扳手抡着电焊枪往胚胎肚脐眼戳："老子给你做绝育手术！"

艾瑟琳的光翼突然暴涨，黑火与冰晶凝成螺旋钻头。钻头捅进胚胎左眼的瞬间，整颗血月发出婴儿啼哭般的轰鸣。凯洛的机械臂弹出激光刀，却发现刀刃在胚胎皮肤上划出的伤口里，涌出的是自己上辈子当矿工时的记忆。

"小心背后！"扳手的警告晚了一步。十二条机械脐带缠住艾瑟琳的脚踝，把她倒吊着甩向胚胎张开的血盆大口。凯洛的机械脊椎咔咔变形，弹出火箭推进器撞过去，两人滚进胚胎食道里的黏液池。

食道壁上的肉瘤开始播放监控录像：新纪元每个游客的笑脸都在变成数据流，被胚胎吸收。艾瑟琳的冰晶皮肤被黏液腐蚀出窟窿，露出底下流转星光的骨骼："这玩意在吃整个世界！"

凯洛的机械臂熔化成液态金属，裹住两人变成钻头。他们顺着胚胎的血管系统横冲首撞，撞碎三个心脏六个脾脏，最后从鼻孔喷出来时浑身挂满碎肉。扳手在外部用电磁炮轰开个缺口："你俩比搅屎棍还能折腾！"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胚胎炸成七百块肉团。每块肉落地就长成个小号机械婴儿，爬行速度比蟑螂还快。艾瑟琳的黑火刚烧焦一片，更多肉团从血月裂缝里涌出。凯洛的机械腿被咬穿漏油，飙着脏话把两个机械婴儿塞进液压钳挤爆。

"看天上！"扳手的翡翠义眼裂成蜘蛛网状。宇宙裂缝里垂下条银色锁链，末端拴着把刻满古龙语的巨剑。艾瑟琳的光翼突然不受控地飞向锁链，冰晶手掌刚握住剑柄，七百次弑神的记忆就灌得她口鼻喷血。

凯洛的火箭腿冲到半空接住她，尾巴卷着巨剑劈向血月核心。剑刃触地的刹那，所有机械婴儿集体自爆，冲击波把三人掀飞到太空垃圾带里。血月表面开始坍缩，最后缩成颗跳动的金属心脏，被锁链拽回宇宙裂缝。

艾瑟琳的冰晶身体碎得只剩脑袋，黑火凝成临时躯干："那剑...是初代弑神者的..."凯洛的机械体少了半边身子，用扳手的裤腰带捆着零件："管他娘的，先找地方修..."

新纪元的朝阳照在游乐园废墟上，旋转木马变成了自动售货机。穿白裙的小女孩蹦蹦跳跳过来，往投币口塞了颗带血的齿轮："要草莓味噩梦~"

售货机吐出个眼球造型的棒棒糖，瞳孔位置刻着G-7795。云层深处，新的机械胚胎正在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