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新生荆棘

凯洛的机械靴刚踩上星尘大地，鞋底就冒出青烟。那些银白色的沙粒像活物般蠕动，顺着金属缝隙往上爬，在他脚踝处结出细小的水晶花。

"这他妈是沙子还是寄生虫？"他甩着腿撞向旁边的岩石，撞碎的水晶渣里突然钻出条荧光蜈蚣。这玩意长着齿轮状的环节，百足都是微型手术刀，咔嗒咔嗒地朝艾瑟琳爬去。

艾瑟琳的光翼扫过地面，结晶化的右耳突然渗出星尘粉末。那些粉末落地的瞬间，三米外的世界树幼苗突然暴长，嫩绿的枝条抽成手腕粗的荆棘，尖刺上还挂着黏液："它在读取我的记忆......"

整片星尘大地突然震颤。凯洛刚拔出陷进沙地的机械腿，突然发现沙粒在鞋底凝成个微缩农场模型——谷仓顶上飘着他们上周见过的金属蒲公英，田埂边躺着个巴掌大的胚胎残骸。

十二根荆棘突然破土而出，每根都长满跳动的机械瘤。领头那根荆棘顶端裂开，露出浸泡在黏液里的永冻冰晶碎片。碎片表面浮动着画面：三百年前的艾瑟琳跪在焦土上，正把光种塞进婴儿凯洛嘴里。

"又他妈来这套！"凯洛的尾巴甩出电弧，却在触及荆棘时被反向吸收。他的机械心脏突然漏电，蓝白火花顺着人造血管流到指尖，在沙地上烧灼出初代创世者的星徽。

艾瑟琳的光刃劈开两根荆棘，断口喷出的却是彩虹色机油。她的结晶化蔓延到锁骨，紫色瞳孔里映出恐怖场景：地底深处盘踞着由光种根须组成的神经网络，每条根须都缠着具凯洛的克隆体。

三百年前的幻影突然从沙尘中浮现。穿白裙的艾瑟琳抱着机械婴儿，永冻冰晶项链正在她脖颈处生长出荆棘："该偿还代价了......"

真正的艾瑟琳突然跪倒在地，结晶化的右臂刺入沙地。紫色血液渗入星尘的刹那，整片大地突然透明化。凯洛看见地底千米处蜷缩着个巨人胚胎——那玩意后背嵌满龙鳞状的接收器，脐带连接着所有荆棘的根须。

"格式化最终阶段。"胚胎突然睁眼，瞳孔里旋转着七百个星系的投影。凯洛的机械心脏突然停跳，光种根须从胸腔暴长而出，像提线木偶的绳索般连接上胚胎的脐带。

十二台机甲残骸从沙尘中升起，它们的铁皮外壳上开满齿轮花。领头机甲撕开胸腔，露出浸泡在黏液里的艾瑟琳克隆体——这个克隆体的脊椎完全结晶化，正用星尘在虚空中绘制世界树年轮。

艾瑟琳的光翼碎成星尘箭雨，却在触及机甲时被反向吸收。她的永冻冰晶突然迸裂，碎片在空中拼成初代创世者的电子指纹："用你的血......改写程序......"

凯洛的龙爪撕断两根光种根须，断口处喷出的荧光血液在空中凝成星图。当他的血滴落在地，那些星尘沙粒突然暴走，凝成二十具手持焊枪的金属骷髅——每个骷髅的胸骨上都刻着"燧石计划"的编号。

整片大地开始塌陷。艾瑟琳抱着凯洛坠向胚胎所在的深渊，结晶化的右臂突然能穿透时空屏障。她抓住胚胎额头的接收器，七百个时空的记忆洪流瞬间涌入——每个时空的凯洛都在被改造成不同形态的武器。

"给老子醒醒！"凯洛的尾巴刺入自己心脏，扯出大把光种根须。那些发光的触须在空气中疯狂扭动，最后凝成把带龙纹的巨剑。当剑刃斩断胚胎脐带时，星尘大地突然迸发强光，所有荆棘同时结出永冻冰晶果实。

当强光消散时，胚胎残骸化作水晶粉尘。艾瑟琳的结晶化退至耳垂，永冻冰晶内侧浮现出新刻痕：用星尘写着"第七纪元的答案"。凯洛的新生机械骨上，龙鳞纹路与星轨完美融合，每次心跳都让脚下的星尘大地泛起涟漪。

二十步外的沙丘突然隆起，钻出棵嫩绿的世界树幼苗。这次它的枝条没有变成荆棘，而是开出了齿轮状的花苞。当花苞绽放时，里面坐着个巴掌大的胚胎，正用初代创世者的电子瞳孔注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