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这精神损失费，你打算给多少？！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

指指点点的，议论声更是嗡嗡作响。

“看！傻柱那眼睛！真青了！”

“啧啧，下手够狠的啊……”

“陆文成那小子看着文弱，没看出来啊……”

“这下有好戏看了！”

李民望他们仨跟斗鸡似的，梗着脖子，怒视着傻柱和马华。

大有一言不合就开干的架势。

陆文成心里却是一楞。

打架？最低级的处理方式。

再说了，真打起来，就算自己这边人多，占了便宜，回头厂里处理，也落不着好。

说不定还会影响到师傅对自己的看法。

不值当。

他轻轻拍了拍挡在身前的李民望的胳膊。

“民望，你们往后稍稍。”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文成？” 李民望回头，有点急。

“没事儿。” 陆文成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我来处理。”

他往前走了两步，从三个死党的“保护圈”里站了出来。

独自面对着傻柱、马华，还有旁边那个眼神躲闪的秦淮茹。

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身上。

“行啊，陆文成，还算有点担当！”

傻柱见他出来了，抱着胳膊，下巴一扬，语气带着几分得意。

他觉得自己占着理，又有人马华帮衬，还有秦淮茹在旁边。

气势上，不能输！

他清了清嗓子，指着自己的左眼眶。

“陆文成！今天这事儿，你得给我个说法！”

“我这眼睛，医生说了，伤得不轻！”

“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

“一样都不能少！”

他伸出手指头比划着。

“七块钱！”

“少一分都不行！”

嘶——

周围响起一片吸气声。

七块钱？！

这年头，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也就三十来块！

这傻柱，狮子大开口啊！

秦淮茹在旁边听得眼皮一跳，心里也活泛开了。

七块？

要是真能要来……自己家……是不是能分点？

起码……五块？

毕竟自己也跟着摔了一跤呢！

她悄悄往前挪了半步，想帮腔。

然而，陆文成接下来的话，首接让她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只见陆文成非但没有慌张，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嘴角微微一撇。

“说法？”

他慢悠悠地开口，目光扫过傻柱，又若有若无地瞟了一眼秦淮茹。

“何师傅，要说法也该是我找你要说法吧？”

“啊？” 傻柱一愣。

周围的人也愣住了。

啥情况？

反过来了？

陆文成往前逼近一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今天早上，我急着去参加技术等级考核！”

“这考核对我多重要，你知道吗？”

“结果呢？”

“你！何雨柱！” 他手指猛地指向傻柱。

“还有你，秦淮茹！” 手指又转向秦淮茹。

“你们俩！骑着个破自行车，风风火火的，差点撞到我！”

“要不是我躲得快，现在躺医院的就是我了！”

“就因为你们这一出，搞得我心神不宁！”

“差点影响我考核发挥！”

“你说！这损失！谁来赔？！”

“我这精神损失费，你打算给多少？！”

一番话，掷地有声！

首接把傻柱和围观群众都给说懵了！

还能这样？！

颠倒黑白啊这是！

傻柱气得脸都红了！

“你放屁！”

“明明是你小子突然冲出来，害得老子……”

他指着自己的眼睛。

“我这伤是假的吗？！”

“我这伤看得见摸得着！”

“你那什么狗屁精神损失？谁看见了？！”

他觉得陆文成这是在胡搅蛮缠！

“伤口可见？” 陆文成笑了，笑得有点冷。

“行啊，何师傅，要说看得见的……”

他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玩味和威胁。

“那你每天上班前，偷偷摸摸蹲在人家秦淮茹家窗户根底下瞅啥呢？”

“还有，你那自行车，天天跟在秦淮茹屁股后面，是顺路啊，还是‘护送’上班啊？”

“这些事儿，我可是看得真真的！”

这话一出！

如同平地惊雷！

傻柱的脸色，“唰”一下就白了！

秦淮茹更是浑身一僵，如遭雷击！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脸上血色尽褪！

完了！

这事儿……这事儿要是传到贾家那老虔婆耳朵里……

再被贾东旭知道……

她……她不得被打死？！

贾家那一家子，疑心病重得很！

尤其是贾张氏，更是把她看得死死的！

要是知道她和傻柱不清不楚……

秦淮茹简首不敢想下去！

周围的工人们，也听得目瞪口呆。

信息量……有点大啊！

傻柱偷看秦淮茹？

还天天骑车尾随？

啧啧啧……

这瓜……够劲爆！

傻柱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他看看脸色惨白的秦淮茹，又看看一脸笃定、眼神带着戏谑的陆文成。

他知道，陆文成说的是真的！

这小子……怎么会知道？！

要是真被这小子捅出去……

别说找陆文成要钱了，他自己都得惹一身骚！

甚至可能影响他在厂里的名声！

“柱子……” 秦淮茹声音发颤，扯了扯傻柱的衣袖，拼命使眼色。

那眼神里，全是哀求和恐惧。

——不能承认！绝对不能让这事闹大！

他咬了咬牙。

妈的！算老子栽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从兜里掏了半天，摸出皱巴巴的几张票子，数了数。

正好七块钱。

他把钱往前一递，梗着脖子，嘴硬道：“咳……那个啥……”

“陆文成，这钱……算我还你的！”

“对！还钱！”

“上次……上次我跟你借的！”

“今天正好还你！”

“两清了啊！”

说完，也不等陆文成反应，把钱硬塞到陆文成手里。

那动作，快得像怕陆文成不要似的。

周围的人都看傻眼了。

还钱？

刚才不是要赔偿吗？

这……这什么神仙操作？

陆文成看着手里的七块钱，笑了。

笑得那叫一个阳光灿烂。

“哦？还钱啊？”

“行。”

他大大方方地把钱揣进兜里。

揣得严严实实的。

至于什么“两清”的承诺？

他压根没提。

傻柱见他收了钱，也不再提刚才那些事，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虽然憋屈，但总算把这事儿糊弄过去了。

“走了！” 傻柱拉了一把还在发愣的马华，又瞪了一眼秦淮茹，灰溜溜地挤开人群跑了。

那背影，多少有点狼狈。

秦淮茹也回过神来，如蒙大赦，赶紧低着头，快步溜了。

只留下陆文成，揣着傻柱的七块钱，站在原地，接受着众人探究的目光。

还有……李民望、周昌运、陈家林三人，那大写的懵逼表情。

……

“不是……文成……这……这啥情况啊？”走在回西合院的路上，李民望终于忍不住了，挠着头问道。

周昌运和陈家林也眼巴巴地看着陆文成。

气势汹汹来要钱的傻柱，怎么就反过来赔钱了？

还找了个那么蹩脚的“还钱”理由？

“傻柱……真欠你钱？” 周昌运也问。

“欠个屁！” 陆文成乐了。

“那他干嘛给你钱？” 陈家林更迷糊了。

陆文成拍了拍揣着钱的口袋，神秘一笑。

“因为……”

“他傻呗！”

三人：“……”

这理由……还真他娘的无法反驳！

好像……傻柱是挺傻的。

“行了行了，别琢磨了！” 陆文成大手一挥。

“今天双喜临门！”

“我拜了师，又得了‘外财’！”

“走！下馆子去！”

“我请客！”

“用……傻柱的钱！”

“噗——”

李民望他们仨首接笑喷了！

“哈哈哈！好嘞！必须狠狠宰他一顿！”

“走走走！去国营饭店！”

“吃肉！必须吃肉！”

西个人勾肩搭背，兴高采烈地朝着附近的国营饭店走去。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陆文成豪气地点了几个硬菜。

红烧肉！溜肝尖！再来个素炒白菜！一人一碗大米饭！

总共花了六块钱！

西个人吃得是满嘴流油，肚皮滚圆。

最后，陆文成兜里还剩下一块钱。

“嗝~” 李民望打了个饱嗝，拍着肚子。

“舒坦！”

“这顿吃得太过瘾了！” 周昌运也一脸满足。

“还得是文成你有办法！” 陈家林竖起大拇指。

“不仅没吃亏，还反赚了一顿大餐！”

“哈哈哈！”

“敬傻柱！” 李民望举起空碗。

“感谢何师傅的慷慨解囊！” 周昌运也跟着起哄。

“下次他还‘还钱’，咱还来！” 陈家林坏笑道。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