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

呼哧……呼哧……

陆文成一口气跑到红星轧钢厂大门口，总算是没迟到。

刚才跑得急，这会儿胸口还有点闷。

他扶着墙喘匀了气，这才迈步往一号车间走。

刚一踏进车间，那股熟悉的机油味儿就钻进了鼻子。

机器的轰鸣声，零件的敲打声，嗡嗡嗡，哐哐哐，震得人耳朵有点麻。

工人们穿着统一的蓝色工装，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

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陆文成目光一扫。

看见熟人了，就在不远处的机床旁，易中海正背着手，微微弓着腰，对着一个年轻工人指指点点。

那年轻工人一脸的恭敬，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周围还有几个工人也凑在那儿听着。

瞧瞧一大爷这范儿。

在厂里，他可不是西合院里那个和稀泥的老好人。

人家是技术权威！

八级钳工！

这年头，八级工是啥概念？

顶天了！

几乎就是工人能达到的最高技术等级！

含金量足足的！

走出去，谁不竖个大拇指？

说一句“易师傅牛逼”？

厂领导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的。

技术精湛，受人尊重。

简首就是武侠小说里的扫地僧，是无数普通工人奋斗的终极目标。

可惜啊……

陆文成心里撇嘴。

再牛的技术，也掩盖不了那颗为了养老算计到骨子里的心。

伪君子一个！

他可不感冒。

正想着呢，旁边一个工位上的小伙子探过头来。

这人叫李民望，跟陆文成差不多同时进厂的，平时关系还行。

“文成，来了？”

李民望压低声音，朝易中海那边努了努嘴。

“今儿个考核，紧张不？”

“要不……你去跟易师傅请教请教？”

“他老人家指点两句，保管你有收获！”

李民望是真心实意。

在他看来，易中海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能得他指点，那是天大的福分。

陆文成扯了扯嘴角。

“不用了。”

“我自己看手册就行。”

他才不去热脸贴冷屁股呢。

跟易中海？自己巴不得离他远点儿！

他声音不大，但也没刻意压着。

这话飘到了不远处的易中海耳朵里。

他正享受着众人的敬仰呢，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讲解的声音顿了一下。

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快。

这陆文成……病了一场，脾气倒是见长？

哼，不识抬举！

他也没多说什么，继续指点那个年轻工人。

心里却暗暗记下了。

那就看你小子今天能不能过！

最好考不过！

省得碍眼！

陆文成压根没在意易中海那点小心思。

他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从兜里掏出那本被他翻得有些卷边的《钳工应用手册》。

又从系统空间里把它给“变”了出来。

时间还早。趁着考核还没开始，再多看两眼。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

他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在工位上，一页一页地翻着。

周围的喧嚣仿佛都与他无关。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

车间小组长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参加技术等级考核的！都注意了啊！”

“时间差不多了！都去隔壁二号车间集合！”

“家伙事儿都带齐了！别到时候抓瞎！”

陆文成合上手册，将其收入系统空间。

站起身，跟着人流往二号车间走。

到了二号车间。

人还真不少。乌泱泱的，起码得有几十号人。

陆文成打量了一圈。

大部分都是年轻人，脸上带着点紧张和兴奋。

看样子，都是考二级工的。

一级升二级，相对容易些，报名的人也最多。

往后看，考三级、西级的，人就明显少了。

至于更高级别的……

五级工往上，那就更是凤毛麟角了。

至于传说中的八级工……

陆文成记得，好像厂里的宣传墙报上提过。

红星轧钢厂，乃至整个京城的工业系统，己经好几年没人敢报名考八级工了！

太难了！

那玩意儿，不光靠苦练，还得有点天赋！

他忽然想起墙报上的另一条新闻。

好像是说……

全国最年轻的八级钳工，诞生在东北黑省。

叫啥来着？

牛大壮？

对！就是这个名字！

土是土了点，但人家是真牛！

三十五岁！

就评上了八级工！

当时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不少人质疑，说他太年轻了，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后来还是国家专门组织了考核小组，现场验证。

结果，牛大壮当场就露了几手绝活！

把所有质疑都给怼回去了！

实打实的真本事！

听说啊……这牛大壮家里，祖上三代都是干钳工的！

他爷爷，当年更是参与建造了前朝第一艘国产军舰！

这技术传承……真是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