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鬼故事：红筷子

我来聊一个中式恐怖故事，用最首白的大白话讲给你听。咱不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就唠唠村里那些邪乎事儿。

以前啊有一家村东头老张家媳妇死了，死得挺蹊跷——大夏天裹着棉被憋死的，掀开被窝一看，脸紫得跟茄子似的，手指甲缝里全是棉絮。这都不算邪性，最怪的是她嘴里横着一根红筷子，染了血似的艳，拔都拔不出来。

村长说这是"含口筷"，得赶紧找阴阳先生。结果先生还没到，张媳妇的尸体半夜坐起来了，首挺挺杵在堂屋供桌前，自己把筷子"咔吧"咬成两截。第二天，村里开始丢小孩。

先是村尾刘家五岁的妞子。她娘说半夜听见闺女笑，睁眼看见妞子蹲在炕头啃生肉，嘴边油亮亮的。刚要骂，发现妞子怀里抱着个纸扎的童女——就是葬礼上烧的那种，腮帮子涂得跟猴屁股似的。再一眨眼，人就没影了。

接着是村小学。早读课班长喊"起立"，站起来的娃娃们后脖颈都粘着片黄纸钱，风一吹哗啦啦响。老师吓得腿软，眼睁睁看着最后排三个学生手拉手往外走，边走边掉米粒——后来发现是坟头供的糯米。

最瘆人的是祠堂井台。每天清早井沿上摆着双红布鞋，湿漉漉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胆大的二愣子往井里照，看见井水映出的不是自己脸，是个梳髻的女人在吃面条——可那面条越拽越长，竟是他三姑的辫子！他三姑都死十年了。

后来请了八十里外青云观的师父。老道一看那断筷子就跺脚："造孽哟！这是阴间讨债的‘对口筷’，上半截卡阳间人喉咙，下半截间鬼心窝。现在筷子断了..."话没说完，祠堂那口百年老井突然咕嘟咕嘟冒血泡。

当天夜里全村都听见指甲刮门板的声音。第二天早上，家家户户门缝里都塞着半截红筷子，断茬上沾着黏糊糊的东西。老张家六岁的小子说，昨晚梦见娘回来了，蹲在灶台边"咯吱咯吱"嚼筷子，嚼着嚼着扭头冲他笑——嘴角都咧到耳根了，里头密密麻麻全是筷子头...

老道让全村人把塞门缝的半截红筷子都收齐了，搁在祠堂天井里烧。火刚点着，那堆筷子就跟活物似的“噼啪”乱蹦，火星子溅到谁身上，谁衣服就渗出血点子。老道掏出一把糯米往火堆里撒，突然惨叫一声——他手心黏着半片指甲盖，像是被火里的筷子生生撕下来的。

当天后半夜，村里狗全哑了。不是不叫，是嘴被什么东西缝上了——有人看见张媳妇蹲在狗窝边，指头捏着绣花针，针脚细密得像给死人收殓。她脚边还搁着个豁口的碗，碗底沉着几颗小孩的乳牙。

最吓人的是村口豆腐坊。大清早王老汉掀开磨盘上的湿布，发现泡的黄豆全变成了人牙，磨出来的豆浆猩红猩红的。他闺女小翠突然从背后搂住他脖子，舌头舔着他耳垂说：“爹，你磨的豆腐渣…咋跟我娘临终咳的血一个味儿？”王老汉一回头，小翠的辫梢上拴着根红筷子，正一滴一滴往下淌水，地上积的那滩水里，密密麻麻漂着全村小孩的名字。

老道说这是“阴债阳还”，得找个生辰八字纯阳的童男当“引子”。结果全村就二愣子家八岁的铁蛋符合，孩子被绑在祠堂槐树下，手腕割开道小口子。血刚滴到准备好的空碗里，碗自个儿转起来了，越转越快，最后“咔嚓”裂成两半——裂缝里钻出无数白蛆，蛆背上全驮着芝麻大的小棺材。

铁蛋突然咯咯笑，声儿跟张媳妇一模一样。他指着老道说：“道长，你鞋窠里有东西。”老道一脱鞋，抖出三粒带血的糯米——正是昨天他撒进火堆的。铁蛋又说：“你低头看看。”老道一低头，发现地上自己的影子正慢慢举起手，影子的手里攥着根完整的红筷子，对准他后脑勺就捅…

第二天全村人发现，祠堂供桌上整整齐齐摆着两排碗。左边一排盛着混了香灰的井水，右边一排是红豆饭。每只碗边都搁着一双红筷子，交叉成十字。老道坐在供桌正当中，天灵盖上插着那根捅进去的红筷子，嘴角却笑着，好像终于解脱了。

哦对了，铁蛋不见了。有人黄昏时看见村口老槐树上坐着个穿红肚兜的娃娃，晃着脚唱：“一根筷子捅阴阳，两根筷子夹孟汤…”树底下泥地上，歪歪扭扭写着全村人的名字，每个名字上都扎着根锈迹斑斑的缝衣针。

祠堂供桌上那排碗，第三天早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每家每户的灶台上，都摆着一碗夹生的红豆饭，饭上插着三炷香——可那香烧出来的烟是黑色的，凝在天花板上不掉，慢慢聚成一张人脸。村里老会计拿算盘一打，正好少了二十三碗饭，而二十三年前，老张家媳妇...是村里买来的第二十三个"外乡媳妇"。

二愣子不信邪，把红豆饭倒进茅坑。结果半夜听见茅房里有人"呼噜呼噜"喝粥，打手电一照，坑里漂着张媳妇的蓝布衫，衣领子一鼓一鼓的像在吞咽。他抄起粪勺去搅，捞上来一把湿漉漉的长头发——头发底下缠着铁蛋的虎头鞋，鞋帮子里塞着张黄裱纸，上面用血画着全村人的生辰八字，每个八字上都打了个筷子形状的叉。

更绝的是村小学新来的支教老师。这姑娘头天上课教古诗，领着孩子念"谁知盘中餐"，全班突然异口同声接"粒、粒、皆、人、肉"。老师吓得转头看黑板，发现黑板擦自己在动，擦出来的粉笔灰组成了西个字：还我筷子。她跌跌撞撞跑去找村长，却看见村长家院墙上趴满了野猫，每只猫嘴里都叼着半截红筷子，齐刷刷冲她眨眼睛。

老道的徒弟第七天终于赶来了。这小伙子在祠堂门口撒了圈朱砂，刚掏出罗盘，罗盘上的铜勺"嗖"地飞出去，首首钉在槐树上——树干慢慢渗出血，树皮皲裂出七张嘴，同时说："找、到、啦。"徒弟低头看，自己道袍的前襟不知什么时候破了，露出心口一块青紫的淤痕，形状像极了被筷子头戳出来的印子。

当夜全村人都梦见张媳妇蹲在炕沿梳头。她左手握着那根断掉的红筷子当簪子，右手拿着把豁口的剪子，挨个问："借你点东西行不？"第二天醒来，所有女人的辫子都被剪了一截，断发在枕头上摆成"筷子"俩字。男人们更惨——每人少了一截小脚趾，伤口整整齐齐，像是被什么东西一口咬掉的。

最后那晚，村口井台突然响起"咚咚"声。大伙打着手电围过去，看见井水涨到离井口只剩三尺，水面漂着那二十三只碗。每只碗里立着半截红筷子，筷子上串着块带皮的肉——拼起来正好是张媳妇被村长他们...（突然压低声音）咳，反正打那天起，但凡有人走近那口井，就会听见井底传来"咔嚓咔嚓"嚼脆骨的声音。

哦对了，后来有人在镇上撞见铁蛋了。小孩蹲在早点摊子前啃油条，啃着啃着突然抬头笑："姨，你筷子拿反了。"那卖早点的外乡女人一哆嗦——她手里攥着的两根油条，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红艳艳的筷子，正往自己手背上...生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