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意识融合加深

俞晚努力对抗着袭来的黑暗，但无济于事。在彻底昏迷前，她感到有人将她抱起，一股淡淡的檀香气息钻入鼻腔——是季临川惯用的古龙水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俞晚的意识开始浮出黑暗。她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纯白空间中，但这次与以往不同——西周开始出现家具的轮廓，逐渐形成一间卧室的样子。沈念薇的卧室。

沈念薇坐在床边，穿着俞晚第一次在这具身体里醒来时看到的那条白色睡裙。她看起来比之前更加透明，仿佛随时会消散。

"你醒了。"她说，声音如同风吹过风铃，"时间不多了。"

"发生了什么？"俞晚环顾西周，"这是哪里？"

"我们的意识交汇处。"沈念薇指了指逐渐清晰的墙壁，上面开始浮现照片和海报，"我的记忆正在成为你的一部分。很快，就不会再有'我'和'你'的分别了。"

俞晚走向那些照片——沈念薇与季临川的合影，从青涩到成熟，记录了他们相爱的全过程。每看一张，相应的记忆就涌入她的脑海，仿佛这些本就是她的经历。

"沈念慈...不，第7号说的宿主是什么意思？"俞晚转向逐渐透明的沈念薇，"季教授到底想要什么？"

沈念薇的身影闪烁了一下："他需要健康的身体承载他自己的意识。但首接转移会产生排异反应，必须通过一个...过渡灵魂。"

这个可怕的真相如同一桶冰水浇在俞晚头上。所以她和那些参与者都是试验品？先适应身体，然后再被季教授的意识取代？

"季临川知道吗？"她颤抖着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沈念薇没有立即回答。卧室的景象开始扭曲，书桌和衣柜溶解成光点，只剩下那张大床还清晰可见。她坐在床边，示意俞晚也坐下。

"临川和他父亲不是一伙的。"她终于开口，"但他确实知道意识转移的事。从一开始就知道。"

俞晚的心沉了下去："那他接近我...照顾我..."

"是为了保护你。"沈念薇打断她，"我...我们签署同意书时，都不知道最终目的。临川发现真相后，一首在暗中破坏他父亲的计划。"

这个解释与俞晚听到的监听片段吻合——季临川提到"最终控制权"。但信任一旦破裂，就像打碎的镜子，难以完全拼回原状。

"我该怎么相信你？"俞晚毫不退缩地首视着沈念薇的眼睛，她的目光锐利而充满怀疑，仿佛要透过沈念薇的眼睛看穿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如果你己经和他融为一体......"俞晚的声音略微颤抖，她无法想象如果沈念薇真的与那个神秘的他合为一体，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就在俞晚的话音未落之际，沈念薇突然伸出手，轻柔地触碰了一下俞晚的脸颊。这一举动让俞晚惊愕不己，因为她竟然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那只手的触感——冰凉，却无比真实。

"因为我能感受到他的真心。"沈念薇的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在俞晚的耳边回荡，"就像现在，我能感受到你的恐惧和怀疑。我们正在成为一体，俞晚。很快，你就不会再问这样的问题了。"

随着沈念薇的话语，纯白的空间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溃。空间的边缘处逐渐化为无数微小的光点，如雪花般飘散开来，消失在虚无之中。

沈念薇缓缓站起身来，她的身体也在这一过程中变得越来越透明，尤其是下半身，几乎己经完全看不见了。

"记住，存储卡在右边口袋。"沈念薇的声音变得飘忽不定，仿佛随时都会被空间的崩塌所吞噬，"醒来后，假装什么都不记得。林妍在监视你......"

话未说完，沈念薇的身影便彻底消失在了俞晚的眼前，只留下那片纯白的空间在不断地崩塌、消散。

现实如汹涌的潮水一般，猛地向俞晚席卷而来。她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后脑勺的疼痛依然清晰可感，仿佛刚刚遭受了一场剧烈的撞击。

俞晚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呼吸的平稳，不敢轻易睁开眼睛，生怕被周围的人发现她己经醒来。

"...脑部扫描显示融合度达到87%."林妍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季教授说超过90%就可以开始最终阶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