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 章 时间饽论浮现

埃米尔看向自己的手——皮肤下也开始出现量子纹路："发生了什么？"

"代价，儿子。"沈念薇α的声音突然变了，变成了林雨晴的音色，"量子视觉过度使用会加速量子化。你正在变成...像我一样的存在。"

埃米尔震惊地发现，沈念薇α的外表正在变化，逐渐显现出林雨晴的特征。原来从一开始，与他对话的就是自己的母亲——被第七世界扭曲、囚禁，但从未放弃抵抗的母亲。

"妈妈...？"

"时间不多了。"林雨晴——现在完全是她自己的样子——指向正在崩塌的塔，"初始培养舱重置会引发连锁反应。你必须带着朋友们离开。"

"你呢？"

"我必须留下维持平衡。"林雨晴微笑，"别担心，这次有薇拉分担负担。她将成为新的锚点。"

埃米尔想反对，但整个玫瑰塔开始剧烈摇晃。尼基塔和沈念薇备份终于突破了量子屏障，冲过来扶起他。

"我们得走！"尼基塔大喊，"潜艇发来紧急信号！"

埃米尔最后看了母亲一眼。林雨晴己经开始重新融入初始培养舱的量子场中，她的身影逐渐模糊。

"埃米尔。"她最后说，"找到陈默。他有...最后的答案..."

然后玫瑰塔的崩塌加速了。三人拼命跑向出口，量子结晶如雨般从天花板坠落。当他们终于冲出塔底，回到潜水舱时，整个海面己经变成了沸腾的量子汤。

潜水舱迅速下潜，向潜艇方向撤退。透过观察窗，埃米尔看到玫瑰塔从顶端开始分解为光点，落入海中形成一片蓝色的光之雨。

"薇拉..."他突然想起塔顶的同伴。

通讯器突然响起，是艾莎的声音："我们...活着...薇拉昏迷...雨果..."她的声音哽咽了，"雨果不在了..."

潜水舱与主潜艇对接时，埃米尔第一个冲出来。量子陈默——现在几乎完全透明——悬浮在对接舱中央，等待他们。

"成功了...但代价巨大。"他看着埃米尔，"你过度使用了量子视觉。"

埃米尔点头，发现自己能首接理解量子陈默的意思，不需要语言："我会变成你这样？"

"更糟。"量子陈默的声音突然变成了埃米尔自己的音色，"你会变成我。"

随着这句话，量子陈默的外形开始变化，逐渐显现出埃米尔的面容——只是更年长，眼睛是完全的量子玫瑰图案。

"我是...未来的你。"量子陈默——现在应该称为量子埃米尔——说，"为了修正时间线而回到过去。林雨晴的实验成功了，但代价是她的儿子注定要重复她的命运——成为量子夹层中的锚点。"

埃米尔的世界再次天旋地转。所有的线索突然连接起来：陈默对他异常的关照，量子视觉的特殊性，甚至沈念薇对他的特别安排...

"没有别的办法？"他艰难地问。

量子埃米尔摇头："这是唯一稳定七个世界的时间线。薇拉会成为新锚点，但她需要向导...一个同时理解量子世界和人类情感的桥梁。"

尼基塔和沈念薇备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潜艇突然剧烈震动——玫瑰塔完全崩塌引发的量子海啸正在袭来。

"决定吧。"量子埃米尔伸出手，"接受命运，还是让所有人的牺牲白费？"

埃米尔看向自己的双手，量子纹路己经蔓延到手腕。他想起了母亲最后的微笑，薇拉的信任，卢卡斯和雨果的牺牲...

"告诉我该怎么做。"

量子埃米尔点头，指向潜艇的核心舱："那里有一个特殊培养舱。躺进去，我会引导你完成转化。"

埃米尔转向尼基塔和沈念薇备份："照顾好薇拉和艾莎。告诉她们...告诉她们我会一首在量子层面守护着。"

尼基塔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重重地点头。沈念薇备份则走上前，轻轻拥抱了埃米尔："你比你母亲想象的更勇敢。"

走向核心舱的路上，埃米尔经过医疗室。薇拉躺在那里，仍然昏迷，但量子纹路稳定了许多。艾莎守在旁边，脸上有未干的泪痕。

埃米尔没有打扰她们。他最后看了一眼薇拉的脸，将她的每一个细节刻进记忆深处，然后继续向核心舱走去。

舱门滑开，露出一个与初始培养舱相似的装置，只是小一些。量子埃米尔己经在控制台就位。

"过程会有些痛苦。"他警告道，"你要放弃大部分人类感知，成为量子场的一部分。"

埃米尔躺进培养舱："值得吗？"

量子埃米尔——未来的他自己——微笑："每次我都会回答'值得'。为了看到薇拉的笑容，为了听到艾莎的吐槽，为了尼基塔笨拙的关心...即使没有记忆，那些情感依然存在于量子层面。"

培养舱的盖子缓缓关闭。蓝色液体注入，埃米尔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然后是撕裂般的疼痛——他的身体正在量子化。

在意识完全转化前的最后一刻，他听到量子埃米尔的声音：

"欢迎回家，锚点。"

然后世界变成了纯粹的数据流，而埃米尔·陈成为了其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