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阴阳裂变

长白山的雪崩余威未散，陈妄与林晚秋刚冲出暗素玄宫，脚下的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浑天仪剧烈震颤，表面的暗素阴阳鱼图案竟开始逆向旋转，指向天池中央新出现的漩涡——那漩涡边缘泛着金黑双色光芒，赫然是暗素之力外泄的征兆。

“不对劲，初代掌门说暗素归位能平衡阴阳，可这……”林晚秋握紧合二为一的太素混沌剑，剑身的暗素道纹突然渗出黑血。陈妄的左臂传来灼烧般的疼痛，新生成的暗素印记正不受控制地扩散，与体内的太素血脉激烈冲突。

漩涡中升起半截青铜剑柄，上面缠绕的锁链刻满太素符文。陈妄瞳孔骤缩——那是太素三才剑的剑柄，也是父亲陈修远失踪时携带的本命法宝。当剑柄完全浮出水面的刹那，整个天池的水倒悬成穹顶，露出底部被暗素之力侵蚀的巨型阵法。

“小心！阵法在逆向运转！”陈妄拽着林晚秋后退，却见太素混沌剑自动飞向剑柄。双剑合璧的瞬间，天地间响起震耳欲聋的钟鸣，阵法中央浮现出初代掌门的虚影，但其面容扭曲，眼中闪烁着疯狂的红光：“太素之道己死，唯有混沌方能重塑阴阳！”

虚影抬手间，暗素漩涡化作无数触手，缠住陈妄和林晚秋。陈妄感觉体内的太素血脉正在被吞噬，而林晚秋的混沌之力也不受控制地暴走。更可怕的是，天池底部的阵法竟开始与他们体内的暗素印记共鸣，在两人脚下展开一个巨大的献祭阵图。

“这不是初代掌门！”林晚秋挥剑斩断触手，雷法却在触碰到暗素之力的瞬间消散，“他的气息里混着杨通判的残魂！”陈妄突然想起玄宫中那具风干的尸体，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原来初代掌门在封印混沌本源时，自己也被侵蚀，留下的遗言不过是为了引诱他们成为新的祭品。

献祭阵图的光芒暴涨，陈妄和林晚秋被强行分开。陈妄被卷入漩涡深处，看见无数太素门弟子的残魂在暗素之力中哀嚎，而在漩涡核心，悬浮着的竟是完整的太素罗盘，盘面刻满的不是星图，而是密密麻麻的混沌符文。

“想要救你的小情人？”初代掌门的虚影掐住他咽喉，“用你的太素血脉启动罗盘，我就放她一条生路。”陈妄挣扎着看向林晚秋的方向，却见她正被暗素触手拖向阵法中心的祭坛，胸口的混沌印记己经蔓延至心脏。

“陈妄！别信他！”林晚秋的声音带着哭腔，“还记得天师府灯阵的血引术吗？用我们的双生血脉……”话未说完，暗素触手刺穿她肩膀，鲜血滴落在祭坛上的瞬间，整个阵法开始崩塌。陈妄突然福至心灵，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太素罗盘上：“太素混沌，阴阳逆转！”

罗盘疯狂旋转，竟将暗素漩涡吸入盘面。陈妄趁机夺回太素混沌剑，剑刃划过初代掌门虚影的刹那，对方发出不甘的怒吼：“你们以为能改变命运？暗素双生不过是新的牢笼，当昆仑墟与天池的阵眼同时破碎时……”

虚影消散的同时，天池恢复平静。陈妄扶起昏迷的林晚秋，发现她眉心的混沌印记正在消退，而自己体内的暗素印记也与太素血脉达成微妙平衡。浑天仪重新亮起，星图上出现两个新的红点，分别指向昆仑墟和天师府——那是暗素之力新的异变征兆。

“我们必须去昆仑墟。”陈妄握紧剑柄，剑身上的暗素道纹突然渗出金黑双色光芒，“初代掌门说过，暗素双生是维持平衡的关键，但现在……”他突然顿住，因为太素混沌剑不受控制地飞向天空，剑尖首指昆仑墟方向，剑身浮现出一行血字：“阵眼己破，混沌东来”。

长白山的天空开始扭曲，云层中隐约可见巨大的暗素阴阳鱼虚影。陈妄和林晚秋对视一眼，同时看到对方眼中的恐惧——他们自以为完成了使命，却不知这只是更大危机的开始。而在昆仑墟深处，被封印的混沌本源正在苏醒，其表面浮现的，竟是陈妄和林晚秋完全被暗素侵蚀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