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庚午化人

地底涌出的血水突然结晶成红珊瑚状。我攥着从太阳穴拔出的记忆蠕虫，虫体表面浮现沈墨白的脸："七千局终章，该换棋手了..."话音未落，整片珊瑚丛突然爆裂，碎片在空中凝成顶青铜轿——轿帘掀开处，坐着1986年的我自己，正给孕鼠注射苏半夏的脊髓液。

"乾坤逆乱！"我甩出五帝钱击碎幻象。铜钱嵌入实验室残骸的刹那，陈队长的《金光咒》纹身突然脱落，在积水表面拼出梵文佛经。苏半夏的龙鳞左腿突然反折，趾爪刺穿陈队长肩膀："甲乙丙丁..."血珠溅落处，佛经突变《鲁班书》第七千二百一局。

克隆舱废墟突然隆起，三百具绣娘尸体破土而出，腹部裂口处钻出血色藤蔓。藤蔓尖端盛开的肉花里，坐着穿紫袍的道士——他手中的罗盘，正是我师父临终前紧握的"子午定星盘"。

"林师弟，师父的局该收官了。"紫袍道人挥袖间，血色藤蔓缠住苏半夏的龙爪。我太阳穴的伤口突然爆出青铜齿轮，齿面刻着历代轮回的日期——最近一行竟是"庚午年九月初九"。

陈队长突然像发了狂一样，猛地撕开自己胸口的腐肉，那里面竟然藏着一台对讲机！对讲机里传来老陈的声音：“儿子，快把佛经刻进克隆舱里！”

就在陈队长用警棍捅穿紫袍道人的一瞬间，实验室的穹顶突然降下一张巨大的卍字金网。这张网散发着耀眼的佛光，仿佛要将一切都笼罩其中。

苏半夏身上的龙鳞突然倒竖起来，在佛光的照耀下，他的身体竟然开始发生奇异的变化。他的皮肤逐渐变得透明，内部的骨骼和经络清晰可见，最终，他整个人都蜕变成了一幅巨大的画卷——《推背图》的第五十一象！

只见那画卷上，画着一个佛堕入魔道，而人则化为妖胎的景象。

与此同时，克隆舱的废墟突然开始重新组合，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座血肉佛堂。紫袍道人的头颅滚落在莲台上，而他的脖颈断面处，竟然钻出了沈墨白的上半身！

“该醒了，我的容器……”沈墨白的声音在佛堂中回荡，他的手中还握着那个星盘。然而，就在他说话的瞬间，星盘突然像是被高温融化了一般，化作一滩金色的汁液，顺着他的手指流淌下来，渗入了我的颅骨裂缝之中。

刹那间，无数的记忆如洪水般倒灌进我的脑海。我终于明白，原来师父才是初代的沈墨白，而我，不过是他斩出的恶念化身罢了……

佛堂突然倾斜西十五度。我拽着苏半夏滚向孽镜台，镜中映出的不是人形，而是团缠绕青铜齿轮的腐肉。陈队长突然口诵梵文，将警徽按入镜面："爸，断轮回！"镜中突然伸出三百双佛手，抓住正在异变的沈墨白。

反转发生在镜面爆裂的瞬间。苏半夏的龙爪突然插入我胸膛，掏出的不是心脏，而是枚青铜浑天仪核心。紫袍道人的无头尸身突然暴起，将核心塞入佛堂地砖——整座实验室突然坍缩成微型宇宙，星辰排列与苏半夏的DNA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