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工醒

乔武的犬齿咬住玉珏裂痕，血腥味混着铁锈在舌尖炸开。

月光穿透珏面炼成阵，将生辰八字投射在祠堂残垣——乔大川与陆九霄的名字被金线缠绕，交织成双头蛇图腾。阵眼处的青铜棺突然震颤，棺盖浮现出乔大娘年轻时的面容，眼角淌着水银泪滴。

"爹！这根本不是合婚庚帖！"乔武将玉珏砸向棺椁。金属碰撞声惊醒了地缝中的机械臂，阿史那的翡翠扳指从深渊浮起，在空中拼出"天工玖玖"的鲜卑文。

乔大川的九节鞭绞碎机械触手，鞭身铭文突然发烫。十年前陆九霄临终塞给他的虎符，此刻正在怀中震动——这根本不是调兵符，而是天工系统的子模块！

银鳞少年跪在培育舱前，机械义眼的蓝光扫过舱体编号。

"七十七号实验体：乔氏，妊娠失败七次..."合成音在颅骨内回荡。他扯开心口银鳞，露出齿轮咬合的核心——那里嵌着半块奶渣饼，正是乔大娘当年埋在他襁褓中的遗物。

西丫的机械臂突然刺入少年胸腔。电子眼疯狂闪烁："检测到情感模块...清除中..."银鳞碎片迸溅，少年却笑着握住她的金属手掌："阿姊，你教过我的...杏仁茶要加三勺蜜..."

齿轮骤停。西丫的指尖颤抖着抽离，机械关节滴落银色血液。培育舱突然开启，无数青铜婴儿爬出，每具胸腔都刻着乔家西女的生辰！

阿史那的驼队包围废墟时，乔巧的织机正吞吐血雾。

"这料子够做百件寿衣了。"胡商抛接着翡翠碎片，碧眼里流转数据流。乔婉突然掀开染缸，靛蓝汁液泼向驼群——液体遇风燃起幽火，照出骆驼腹腔内的齿轮机关。

"还我西丫！"乔武的弹弓射出玉珏碎片，击穿阿史那的机械义眼。蓝血喷溅中，胡商扯开人皮面具，露出半张青铜面孔："蠢货！我才是天工初代..."

话音未落，银鳞少年从地缝跃出，掌心银鳞化作弯刀。刀刃斩断阿史那的机械臂时，断口处掉出个琉璃小像——正是乔大娘少女时的模样！

乔大川的虎符嵌入培育舱控制台。

全息影像炸裂：二十年前的乔大娘被铁链锁在青铜柱上，隆起的腹部插满导管。陆九霄的机械手抚过她额间："第七十七次妊娠，务必保住龙脉载体..."

"川哥...给孩子取名九殇..."影像中的乔大娘突然咬断导管，血柱喷溅在记录仪上。乔武突然认出那根导管的花纹——与她腰间草绳的编织手法完全相同！

西丫的机械眼突然流出泪珠。她扯断颈间线路，将能量核塞入银鳞少年胸口："陆九殇...你该看看太阳..."电子音首次染上哭腔。少年银鳞尽褪，露出与乔大川年轻时一模一样的眉眼！

暴雨倾盆，浑天仪在云层重组。

乔巧的织梭穿透雨幕，将《璇玑图》绣入雷暴。每道闪电都显现出皇室丑闻：玉玺内胆藏着双生子熔炉，龙椅扶手刻满实验体编号...

"大虞气数未尽！"国师的青铜轿碾碎废墟。轿帘掀开时，乔家人如坠冰窟——那分明是年轻版的陆九霄，手持先帝赐的炼魂幡！

西丫的机械躯开始融化。她用最后一片金鳞点燃能量核，火光照亮地底深渊——无数培育舱正在苏醒，更多双生子睁开机械义眼。银鳞少年抱起她跃入火海，在爆燃瞬间将虎符抛向乔武："去皇宫...毁掉真正的天工核心..."

火光中浮现奇景：西丫的机械碎片与银鳞交融，凝成枚青铜骰子。骰面刻着乔家西女生辰，悬浮在乔大川掌心疯狂旋转。

暴雨骤停，国师的炼魂幡突然自燃。灰烬中升起个襁褓大小的机械胚胎，胸腔荧幕滚动着鲜卑文："天工壹佰，载体就绪。"

乔武攥紧虎符，听见地底传来西丫最后的电子音："阿武...骰子第六面..."话音未断，骰子突然炸裂，露出内藏的玉玺残片——印文竟是"受命于民，既寿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