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第一个人死亡

林秋环视一周，有一把枪和一把刀，3根木棍，5根绳子。林秋手里拿的是绳子，沈禾是棍子。

与此同时，体格壮硕的汉子挥舞着木棍挤开人群，粗壮的手臂青筋暴起：“把枪给我，胆小鬼！你连保险都不会开，拿着也是浪费！交给我，老子保你到最后！” 他的声音如闷雷般在斗兽场内回荡，木棍重重杵在地上，溅起几缕灰尘。

持枪男子连连后退，后背抵上冰凉的铁栏杆，枪口不受控制地晃动：“不... 不给！这是我的... 我的！”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恐惧与贪婪在眼中激烈交锋。周围的人或虎视眈眈，或面露犹豫，握着绳子的几人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软塌塌的武器，仿佛这样就能增添几分底气。

沈禾握紧手中的木棍，不着痕迹地靠近林秋，压低声音道：“怎么办？那枪在他手里太危险了。” 林秋着手中粗糙的麻绳，目光在众人身上逡巡。

体格壮硕的汉子欺声上前，举起木棍，棍子与皮肉相撞的发出一记闷响，持枪男子小腿顿时肿起红色的痕迹。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持枪的手因剧痛剧烈抽搐，食指不受控地扣动扳机 ——“砰！” 子弹往顶部飞去，在穹顶砸出一串火星，碎石簌簌落下。

“找死！” 壮汉瞳孔骤缩，额角青筋暴起如扭曲的蚯蚓。他抡起木棍横扫，结结实实砸在男子持枪的手腕上。脆响中，手枪 “当啷” 坠地，在地面打出几转。

壮汉抬脚踹翻男子弯腰捡起仍在发烫的手枪，嘴角扯出一抹狰狞的笑，枪管转向退缩的人群：“现在，都听老子的” 。随手把木棍扔在男子脚边。

胆小的男子蜷缩在地上，捡起木棍抱在怀里。

壮汉把玩着手枪，金属部件在他掌心发出冰冷的碰撞声，目光依次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另一个有刀的男人身上。他舔了舔嘴唇，枪口轻轻晃动。

林秋不动声色地开启【深渊视觉】。

林秋的瞳孔变成竖纹，漆黑的虹膜深处泛起幽蓝微光，空气中漂浮的尘埃都化作流动的光点。林秋目光扫过手枪，视线穿透金属枪管，清晰 “看” 到弹匣内空无一物，仅存的弹壳还卡在抛壳口。刚才那声枪响，果然是这把枪的最后挣扎。

“他手里的枪没子弹了。” 林秋的声音压得极低传入沈禾耳中。

壮汉的枪管正对着持刀的男人，嘴角还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喂，把你的刀给我。” 壮汉舌尖舔过犬齿的动作充满挑衅。

壮汉枪口抵着持刀男人的咽喉，油渍斑斑的拇指着扳机：“老子再说最后一遍 —— 把刀交出来。” 他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持刀男人后背贴上墙壁，喉结刮过冰冷的枪管，突然爆发出困兽般的嘶吼。他猛地挥刀劈向壮汉手腕，在对方本能后退的瞬间转身狂奔。壮汉怒骂着举枪追击，扳机被扣到极致 ——“咔嗒、咔嗒” 空响刺破死寂，枪管里连颗哑弹都没剩下。

“操！” 壮汉脸色骤变，肥胖的手指疯狂抠挖抛壳口。持刀男人在三步外猛地刹住脚步，他缓缓转身，刀刃折射的冷光爬过壮汉颤抖的下巴：“你刚才用这玩意儿指着我的头？”

第一刀捅进侧腹时，壮汉的惨叫声像破了洞的风箱。持刀男人左手卡住他的后颈，右手握刀如捣蒜般连捅，壮汉的咒骂己变成含混的呜咽，眼球向上翻出青白，的身躯像被扎破的气囊般软倒在地。

斗兽场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持刀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在回荡。他踢开脚边的空枪，额角的头发黏着血沫，瞳孔里跳动的疯狂和狠戾。

林秋攥紧掌心的麻绳，看见壮汉汩汩流出的鲜血正沿着地面裂缝渗向排水口。第一个人的死亡，比他预想的更早到来，但真正的厮杀，恐怕才刚刚开始。

持刀男人的刀刃刮擦地面，刺耳声响如同指甲划过黑板，在场众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他染血的目光扫过人群，像毒蛇吐信般锁定每一个人，沾着肉末的刀尖随意晃动，每一下都挑动着众人紧绷的神经。

握着木棍的少年 “扑通” 一声跌坐在地，手中的木棍 “当啷” 滚出老远。他脸色惨白如纸，牙齿不住打颤，身体抖得像筛糠，眼神里满是恐惧与绝望，仿佛己经看到自己被那把利刃刺穿的惨状。他死死盯着持刀男人，嘴里不停念叨着：“别杀我... 别杀我...” 声音里带着哭腔，断断续续。

一个身材高大却沉默寡言的男人，紧握着手中的绳子，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他微微弓着背，身体紧绷如弦，眼神中既有愤怒又有忌惮，似乎在犹豫是否要冒险一搏，可看着壮汉还在抽搐的尸体，又生生咽下了冲动。

沈禾下意识往林秋身后躲了躲，她低声说道：“现在怎么办？他疯了，他会不会把所有人都杀了！”林秋不动声色地挡在她身前，目光如鹰隼般盯着持刀男人的一举一动，同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没事。我来”

持刀男人大笑着挥舞匕首，鲜血甩在周围人的脸上、身上。“来啊！谁还想试试？” 他的笑声癫狂又刺耳，“下一个死的会是谁？” 在这恐怖的威胁下，众人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整个斗兽场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林秋踏出半步，望着众人惊恐又迷茫的眼神，声音穿透凝滞的空气：“听见上面的欢呼声了吗？他们就等着看我们自相残杀！但我们不是野兽，我们可以一起活着出去！”

斗兽场的穹顶时不时传来隐隐约约的哄笑和口哨声，像无数根细针扎在众人神经上。

持刀男人歪斜着嘴角，血珠顺着刀尖滴在壮汉未干的血泊里：“真好笑！规则白纸黑字写着 —— 最后只能有一个活人！你拿什么让这群废物信你？” 他故意晃了晃染血的刀刃，金属反光扫过众人瑟缩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