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水试炼

剑锋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寒芒，我侧身避过袭来的黑影，青锋剑横扫，剑气激荡，将逼近的黑影斩碎。然而那些黑影如烟似雾，散而复聚，再度扑来！

"幻象？"我心中一凛，立刻凝神静气，闭目感应。

《北山经》有载："钟山之神，掌幽冥幻境，可化虚为实。"

烛阴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剑法不错，可惜……太过依赖双眼。"

我猛然睁眼，剑势一变，不再盲目劈砍，而是以耳辨位，以气感敌。剑锋所至，黑影溃散，却不再重生。

"哦？"烛阴的声音略带诧异，"竟能破我幻术？"

殿内烛火忽然重燃，光明再现。烛阴依旧立于高座之前，黑袍无风自动，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赞赏。

"不错，比三百年前那些昆仑弟子强些。"他微微颔首，"不过，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他抬手一挥，大殿地面突然裂开，一道漆黑的河水从裂缝中涌出，转眼间便淹没了我的脚踝。河水冰冷刺骨，仿佛能冻结灵魂。

"黑水河，《北山经》所载的'幽冥之渊'。"烛阴的声音从高处传来，"此水可蚀肉身，腐神魂，你若能渡，我便告诉你玄玉膏的下落。"

我低头看向黑水，只见水中隐约有苍白的手臂伸出，似要拖我入渊。我冷哼一声，剑锋一振，剑气护体，踏入河中。

河水瞬间沸腾，无数怨灵尖啸着扑来！我挥剑斩击，剑光如虹，将靠近的怨灵尽数斩灭。然而黑水越来越深，逐渐没过膝盖、腰间，寒意渗入骨髓，西肢开始麻木。

"区区黑水，也想阻我？"我咬牙低喝，体内真气运转，剑锋燃起一缕青焰。

"青莲剑意？"烛阴的声音略显惊讶，"你是青城山的人？"

我不答，剑势再变，青焰暴涨，将周身黑水逼退三尺。趁此机会，我纵身一跃，踏水而行，首冲对岸！

就在即将登岸的刹那，黑水中突然伸出一只巨手，猛地抓住我的脚踝！

"留下吧……"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水底传来。

我低头一看，竟是一具白骨尸骸，眼眶中跳动着幽绿的鬼火。它死死拽住我，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滚开！"我怒喝一声，剑锋倒转，首刺而下！

"噗嗤！"

剑刃贯穿白骨头颅，鬼火熄灭，巨手松开。我借力一跃，终于踏上对岸。

黑水退去，大殿恢复原状。烛阴站在我面前，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青城山的剑，昆仑山的玉……"他低声喃喃，"有趣，当真有趣。"

我喘息着收剑入鞘："现在，可以告诉我玄玉膏的下落了吧？"

烛阴沉默片刻，忽然抬手，指向大殿深处的一扇石门："穿过此门，便是边春山。玄玉膏在狱法山之巅，但能否拿到，就看你的造化了。"

我抱拳一礼："多谢。"

正要离开，烛阴忽然又道："且慢。"

我回头看他。

"你手中的玄冥玉，不仅仅是信物。"烛阴的声音低沉，"它还是钥匙，能打开狱法山的封印。"

我心头一震："什么意思？"

烛阴却不答，只是挥了挥手："去吧，边春山的狐狸，等你多时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己如烟雾般消散。

大殿石门缓缓开启，一股清新的山风扑面而来。我深吸一口气，迈步而出。

门外，是连绵起伏的群山，远处一座桃花盛开的山峰格外显眼——

边春山。

而山脚下，一道白色的身影正静静伫立，九条狐尾在风中轻轻摇曳。

她抬眸望来，朱唇轻启：

"风无涯，我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