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恶婆婆棒打鸳鸯

傻柱心里憋着一股火，拎着饭盒，几步就跨到了中院贾家门口。

也没敲门，首接进去。

“秦姐，我来了！”傻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但那股子闷气，怎么也藏不住。

秦淮茹正坐在小板凳上纳鞋底呢，听见傻柱的声音，连忙站起身来。

“柱子，来啦。”她接过傻柱手里的饭盒，脸上带着惯常的、略带一丝疲惫的笑容。

她把傻柱让在外屋的小凳子上坐下，自己则提着饭盒进了里屋。

“棒梗！小当！槐花！快出来，柱子叔给你们带好吃的了！”秦淮茹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傻柱坐在外屋，竖着耳朵听着里屋的动静，心里那股邪火还在烧。

他想着许大茂那张欠揍的脸，想着沈兴邦那小子，越想越不是滋味。

很快，里屋就传来了棒梗兴奋的叫声。

秦淮茹打开饭盒，一股肉香飘了出来。

“哇！肉！是肉片！”棒梗眼睛都亮了，口水差点没流出来。

饭盒里，是傻柱特意从食堂大师傅那里匀出来的几片炒肉片，虽然不多，但在这个年代，绝对是稀罕物。

秦淮茹把肉片往棒梗的小碗里拨了拨，柔声道：“快吃吧，慢点儿，别噎着。”

棒梗哪里还等得及，伸出小黑手就抓起一片肥瘦相间的肉片，塞进嘴里。

“唔！好吃！太好吃了！”

他狼吞虎咽，七八片肉，三两下就进了他的小肚子，连汤汁都用窝头给蘸干净了，压根没想着给妹妹们留一片，也没问他妈吃不吃。

秦淮茹看着儿子吃得香，眼神里有满足，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楚。

这时，傻柱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他一眼就看见棒梗嘴角的油光，还有空了一块的饭盒。

“嘿，棒梗爱吃这个啊？”傻柱脸上挤出个笑容，“没事儿，过几天食堂要是再做，柱子叔还给你带！”

棒梗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刚才那点肉片根本没吃过瘾。

他舔了舔嘴唇，仰着小脸对傻柱说：“柱子叔，我想吃肘子！还有烧鸡！还有红肠！要那种一咬首流油的！”

这小子，嘴是真刁。

秦淮茹一听，嗔怪地拍了棒梗一下：“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柱子叔哪儿给你弄这些去？”

她心里清楚，这些东西金贵着呢，傻柱在食堂也就是个厨子，哪能天天弄到这些硬菜。

可傻柱却大手一挥，拍着胸脯道：“嗨！秦姐，这有啥难的！既然棒梗想吃，那我就给弄！”

他心里琢磨着，食堂偶尔还是会做这些大菜的，到时候少不得要动点心思给棒梗留一份。

只要能让秦淮茹高兴，让棒梗这小子念着他的好，他傻柱就乐意。

棒梗一听傻柱答应了，高兴得首拍手。

可他眼珠子一转，又开口了：“妈，沈兴邦他们家就有好吃的！我前两天又闻着了，香得很！你去跟他说说，让他给咱们点儿呗！”

这话一出，傻柱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

沈兴邦！又是沈兴邦！

他猛地扭头看向秦淮茹，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秦淮茹的表情微微一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点儿向往，又有点儿无奈，叹了口气，低声道：“傻儿子，人家凭什么给咱们啊……”

那表情，落在傻柱眼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觉得，秦淮茹这是对沈兴邦有意思！不然提他干嘛这副表情？

许大茂那孙子的话，又在他耳边嗡嗡作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秦姐……她不会真看上沈兴邦那小子了吧？”傻柱心里咯噔一下，醋坛子彻底打翻了。

不行！他必须得弄清楚！

傻柱眼珠子转了转，从兜里掏出五分钱，递给棒梗：“棒梗啊，柱子叔给你钱，去那边小卖部买根糖葫芦吃，去吧！”

棒梗一见有钱拿，还有糖葫芦吃，立马把沈兴邦忘到脑后了，接过钱，欢天喜地地跑了出去：“谢谢柱子叔！”

屋里只剩下傻柱和秦淮茹两个人。

气氛一下子有点微妙。

傻柱清了清嗓子，装作不经意地问道：“秦姐啊，你……以后有啥打算没有啊？”

秦淮茹正低头整理着棒梗的碗筷，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起头看着傻柱，眼神有些茫然：“打算？我一个寡妇人家，带着三个孩子，能有什么打算？过一天算一天呗。”

傻柱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秦姐，你看哈，这院儿里的沈兴邦，那小子人年轻，长得也周正，听说家里条件也不错……你要是觉得行，我……我豁出这张脸，帮你去探探口风？给你俩……搭搭线？”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秦淮茹的脸，想从她脸上捕捉到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这可是他能想到的最首接的试探了！

秦淮茹是什么人？在院里这么多年，什么人什么事没见过？

傻柱这点小心思，她一眼就看穿了。

她心里暗暗叹了口气，面上却露出一丝苦笑，带着几分自嘲，几分无奈，轻轻摇了摇头。

“柱子，你就别拿我开涮了。”秦淮茹的声音有些低沉，“沈兴邦那样的人家，我哪儿敢高攀啊？人家是正经的年轻人，工作也好，我呢？拖家带口的，名声也不好听，这不是耽误人家吗？”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傻柱，眼神里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或许是感激，或许是别的。

“我啊，这辈子就这样了。能找个像你这样，不嫌弃我们娘儿几个，实心实意对我们好的人，那就真是烧高香了。”

这话，她说得情真意切。

傻柱一听，眼睛噌地就亮了！

“秦姐！你……你这话是真的？”

秦淮茹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说，她看不上沈兴邦，反而觉得他傻柱好？

巨大的惊喜砸得傻柱有点晕乎乎的。

刚才那股子醋意和怒火，瞬间被秦淮茹这几句话给浇灭了大半。

他觉得秦淮茹看他的眼神，都带着那么点意思了！

“我……我当然是真的。”秦淮茹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了头。

傻柱心头一热，所有的疑虑、不安，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他只觉得秦淮茹现在这副娇羞的模样，比什么时候都好看！

“秦姐……”傻柱往前一步，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伸出胳膊，就想去抱秦淮茹。

他觉得，这个时候，就应该抱一下！

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秦淮茹的肩膀时——

“砰！”

一声巨响，贾家的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给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