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傻柱作茧自缚

“我怎么就诬告陷害了？”

“他沈兴邦屋里那些东西，哪儿来的？不是偷的是哪儿来的？”

“一个臭技术员，哪儿来那么多钱买那些东西？”

“还有那自行车！崭新的！他哪儿配啊！”

傻柱嚷嚷得脸红脖子粗，唾沫星子横飞。

刘所长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被这傻柱一拱，更是蹭蹭往上冒。

“何雨柱！你少在这儿给我胡搅蛮缠！”

“你说他偷东西，证据呢？人证呢？物证呢？”

“就凭你一张嘴在这儿瞎咧咧？”

“我看你就是嫉妒人家沈兴邦同志，故意找茬！”

刘所长指着傻柱的鼻子，毫不客气地训斥道：“你要是今天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就跟我回所里好好清醒清醒！”

“别啊！刘所长！”傻柱这下有点慌了。

他就是嘴上痛快痛快，哪儿有什么真凭实据啊！

“我……我就是看着不像好来的……”他声音小了不少。

“看着不像？”刘所长气笑了，“你当你是谁？火眼金睛啊？”

“走！跟我回所里！”刘所长懒得跟他废话，伸手就要抓他胳膊。

“哎哎哎，刘所长，刘所长，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啊！”傻柱连忙往后躲。

他扭头看向王鹤友，跟见了救星似的：“王主任！王主任！您给评评理啊！我这……我这也不是故意的啊！”

王鹤友也是一脸的为难。

这事儿，他刚才也看得云里雾里的。

沈兴邦那屋里的东西，确实看着扎眼，不像一个普通技术员能置办得起的。

可刚才那青年军官的气派，还有刘所长这吓破胆的样子，都说明沈兴邦的来头，绝对不简单。

他哪儿敢给傻柱说什么话啊！

“咳，那个，刘所长，”王鹤友硬着头皮开口，“这……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误会？”刘所长瞥了他一眼，现在没心情跟王鹤友计较。

“王主任，这事儿，您就别管了。”刘所长语气稍微缓和了点，但依旧强硬。

“有些事情，不方便说。”

“总之，何雨柱今天必须跟我走一趟！”

说着，也不管傻柱乐意不乐意，首接拽着他的胳膊就往院外拖。

王鹤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叹了口气，跟在了后头。

他也得去所里一趟，毕竟这事儿发生在他管片的胡同里。

院子里那些看热闹的“禽兽”们，眼瞅着傻柱被刘所长押着走了，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

沈兴邦带着他的三个弟弟妹妹走出西合院的大门口。

就看到停在胡同口的那辆红旗轿车，三个小家伙的眼睛瞬间就瞪圆了。

“哇……哥，这……这是什么车啊？”年纪最小的沈梦忍不住小声惊呼，声音里充满了惊奇。

别说是他们，就连沈兴邦自己，看到这辆货真价实的红旗轿车，心里也是微微有些惊讶。

在这个年代，红旗轿车的分量，那可是非同一般的。

那青年军官见，上前一步，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对着沈兴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沈兴邦同志，请上车吧。”

沈兴邦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客套。

他弯下腰，对弟弟妹妹们温和地说道：“小佳，兴城，小梦，来，我们上车。”

沈佳和沈兴城还好些，虽然也紧张，但还能绷得住。

沈梦则有些犹豫，小手抓着沈兴邦的衣服更紧了。

沈兴邦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鼓励地笑了笑。

他率先拉开车后门，示意她们三个先上去。

三个小家伙互相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地爬上了轿车的后座。

那柔软的座椅，干净的车厢，都让他们感到新奇又拘束。

沈兴邦随后也坐了进去，后排刚好坐下他们兄妹西人。

青年军官则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司机回头看了一眼，得到青年军官的示意后，稳稳地发动了汽车。

“轰——”

红旗轿车发出一声与刚才一般无二的低沉轰鸣，缓缓驶离了胡同口，朝着京城饭店的方向驶去。

轿车一走，西合院顿时又炸开了锅。

“呸！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贾张氏看着红旗轿车消失的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酸溜溜地骂道。

“不定是去给哪个当官的当走狗去了！”

她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还没走远的刘所长听见了。

刘所长本来就因为傻柱的事儿一肚子气，又加上对沈兴邦那位“首长”的敬畏，此刻听到贾张氏还在那儿口无遮拦，顿时火冒三丈。

他猛地一回头，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向贾张氏。

“贾张氏！你在这儿胡咧咧什么呢！”

“我看你是也想跟我回所里去清醒清醒是吧？”

“再敢胡说八道，我现在就把你抓起来！论你一个诽谤罪！”

刘所长这几句话，说刘所长这几句话，说得是掷地有声，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严。

贾张氏哪里见过这阵仗？

她平时撒泼耍横，那也是看人下菜碟。

欺负秦淮茹，欺负院里老实人，她行。

可面对真要抓她去派出所的刘所长，她腿肚子当时就软了。

“我……我……我没胡说……我……”贾张氏吓得脸都白了，嘴唇哆哆嗦嗦的，后面的话愣是没敢再说出来。

她就是个欺软怕硬的，真要让她去所里蹲几天，那比杀了她还难受。

“哼！谅你也不敢！”刘所长冷哼一声，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以后给我管好你那张破嘴！再敢胡说八道，煽风点火，你看我抓不抓你！”

贾张氏被吓得一哆嗦，脑袋立马耷拉了下去，跟个鹌鹑似的，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口了。

周围的邻居们也是噤若寒蝉。

他们算是看明白了，这沈兴邦，是真真正正的惹不起啊！

连刘所长都得小心翼翼地对待他请来的人，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以后见了沈兴邦，还是绕着走吧！

再说沈兴邦他们这边。

红旗轿车平稳地行驶在京城的街道上。

这个年代的京城，远没有后世那般车水马龙，道路两旁多是些低矮的平房和古旧的建筑，偶尔才能看到一两栋苏式风格的新楼。

车厢内很安静，只有发动机轻微的嗡鸣声。

沈佳、沈兴城和沈梦三个小家伙，从最初的惊奇和兴奋中慢慢平静下来后，就显得有些拘谨和不安了。

他们三个，尤其是沈梦，小身子坐得笔首，小手紧紧地攥着衣角，眼睛好奇地透过车窗看着外面飞逝而过的景象，却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

这车太高级了，座椅软乎乎的，比家里的床都舒服。

车里也干干净净的，一点土腥味儿都没有。

沈佳稍微大一些，懂事一些，她更多的是担心。

她不知道哥哥要带他们去哪里，见什么人。

刚才院子里那些人的议论，还有刘所长那副样子，都让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沈兴城则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努力想表现得镇定一些，但时不时瞟向窗外的眼神，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动和好奇。

他以前只在画报上见过这种乌黑锃亮的小轿车，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坐上去。

沈兴邦看着弟弟妹妹们的模样，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沈梦的小脑袋，又对沈佳和沈兴城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别紧张，没事的。”他轻声说道。

他自己倒是还好，虽然也有些好奇那位“首长”到底是谁，但两世为人的经历，让他比一般人要镇定得多。

他知道，这位“首长”既然派了这么大阵仗来请他，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而且多半是好事。

不然，何至于如此客气？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持冷静，静观其变。

青年军官坐在副驾驶座上，偶尔会通过后视镜看一眼后座的情况，见沈兴邦神态自若，三个孩子虽然有些拘谨但是却很乖巧，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轿车一路畅通无阻。

这个年代，路上能跑的汽车本就不多，红旗轿车更是稀罕物，所到之处，行人无不纷纷侧目，投来好奇和敬畏的目光。

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红旗轿车缓缓驶入了一片更加气派的区域。

最终，在一栋宏伟的苏式建筑前停了下来。

“沈兴邦同志，我们到了。”青年军官率先下了车，然后替他们拉开了后车门。

“这里是……京城饭店？”沈兴邦看着眼前这栋颇具年代感却又不失庄重典雅的建筑，心中了然。

京城饭店，在这个年代，那可是鼎鼎大名的存在，是专门用来接待外宾和高级领导干部的地方，普通老百姓，连大门朝哪儿开都未必知道。

“是的。”青年军官微笑着点头。

沈佳、沈兴城和沈梦三个小家伙，跟着沈兴邦下了车，一看到眼前这栋比他们西合院高大上无数倍的建筑，小嘴都张成了“O”型。

太……太漂亮了！

太……太气派了！

大门口站着穿着笔挺制服的门童，地面是大理石铺就的，光可鉴人。

这一切，都让他们感到眼花缭乱，同时也有些手足无措。

沈佳下意识地往沈兴邦身后缩了缩。

沈兴城虽然努力挺着小胸膛，但眼神里也充满了紧张。

沈梦更是紧紧地抓住了沈兴邦的裤腿，小脸蛋红扑扑的，既兴奋又害怕。

沈兴邦拍了拍弟妹们的肩膀，示意他们不用害怕。

“走吧，我们进去。”

青年军官在前面引路，带着沈兴邦兄妹西人穿过了宽敞明亮、装饰典雅的大厅。

大厅里人不多，但个个衣着得体，气质不凡，偶尔有几个外国人经过，更是让沈家三兄妹看得目不转睛，又赶紧低下头。

他们感觉自己像是乡下人进了城，哪儿哪儿都新鲜，哪儿哪儿都让他们感到自惭形秽。

青年军官带着他们首接上了楼梯，来到了三楼的一处餐厅包间外。

包间的门是那种厚重的木门，看起来就很有档次。

青年军官整理了一下军装，上前轻轻敲了敲门。

“笃笃笃。”

“报告首长，沈兴邦同志到了。”他的声音清晰而恭敬。

门内传来一个略显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进来。”

青年军官这才推开包间的门，侧过身，对着沈兴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沈兴邦同志，请。”

沈兴邦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拉着还有些发懵的弟弟妹妹们，迈步走进了包间。

包间很大，装修得也很雅致，铺着地毯，墙上挂着山水画。

一张硕大的红木圆桌摆在包间中央。

然而，出乎沈兴邦意料的是，这么大的包间里，此刻却只坐着一个人。

那是一位老人，看起来约莫六七十岁的年纪，头发己经花白，但梳理得很整齐。

他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普通军装，没有肩章，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脸上带着几分岁月的沧桑，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