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借刀杀人

汤宝儿咬紧唇瓣，绞尽脑汁，眼角开始有些。

“殿下身份尊贵，我…”顿了顿，她嗓音哽咽。

“是…奴婢望尘莫及，奴婢侍奉殿下己经是奴婢的福分，可…他是御前大总管，他口出狂言对殿下不尊！”

商稷黑压压的眼眸盯着她。

“你简首放肆！”

他拎起汤宝儿的脖子，逼她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看着他。

汤宝儿吓了一跳，抬头的一瞬间，眼尾的一颗泪珠“啪”落在他的手背上。

商稷难得怔住，这眼泪滚烫。

“一个阉人！你敢拿他与孤对比？”

汤宝儿看着面色慑人的商稷，她鬼使神差的大胆握住他的手，低头舔去那滴泪，缓缓将修长如玉的手掌放在她柔软的细腰处。

“殿下。”

她紧张的咽了咽喉咙，“奴婢是你的人。”

商稷扯唇冷笑，扣住她的细腰，“你这是要孤帮你？”

他紧紧的将她压到自己面前，“汤宝儿。”

“你可知，这太极殿为何贴身伺候孤的都待不长久？”

这是暴君第一次叫她名字，居然有些意外的好听，缠绵悱恻的嗓音，她能感觉到他身上一股寒意。

“奴婢…不知。”

“那是因为这太极殿下，都是尸骨。”

“看见门口那棵卧龙松了吗？长得很好是不是？”商稷饶有兴致的开口道。

汤宝儿胸口上下起伏，鹿眼圆睁，脸色惨白。

“哈哈哈哈…”

商稷又仰头大笑起来，“你可知你招惹上了怎么的人？”

“孤问你，你说你要永远回报孤，不离开？不后悔？”

他松开汤宝儿的腰，手首接扣住她的后颈，那股阴冷的触感让汤宝儿心脏砰砰跳。

汤宝儿点头。

“你爱慕孤，愿意以身相许，永远伺候孤？”

商稷炽热的气息近在咫尺，透着浓重的危险，汤宝儿呼吸有些不稳，胸口难以控制的上下起伏。

横竖都是死！豁出去！

“愿意。”

她努力忽视那毒蛇般的眼眸，多看一眼都怕怯场。

“唔…”

话音刚落，商稷温凉的唇突然吻上，汤宝儿睁大了眼睛。

这个吻一如既往的不温柔，商稷重重的碾过艳红的唇瓣，又强势的撬开她的牙关。

虽然她是想用这个来“引诱”，可面对这?样汹涌激烈的吻势，她还是下意识地惊慌。

他手掌扣下的力?道犹如铁钳，不容她退缩半分?。

一吻结束，汤宝儿软成一滩水，

商稷看着她，大胆即可怜，偏偏又这么惹人怜爱。

“以后，你就留在孤的身边。”

“倘若你的爱慕是假的，孤也要你变成真，听见了吗？

“孤的…宝儿。”

汤宝儿惊慌，完了！！

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是这个表情？”商稷轻笑道。

“难道心悦孤，就是你的…一个谎言？”

汤宝儿下意识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是真的。”

商稷望着她，一字一句轻声细语：“孤睚眦必报，若有人存心欺骗…”

“那下场…你也见过对吗？所以，别叫孤发现懂吗？”

汤宝儿抿着下唇，手指揪住他白色的衣服下摆，“……懂。”

第二日，汤宝儿用完早膳，心绪烦躁的坐小榻上摆弄着荷包里的玉珠子，这是之前商稷给她的。

“姑娘，姑娘……”屋门口，西叶手里拿着太医院的消肿止痛药膏，满脸兴奋。

“姑娘，我刚在回来的路上，听说，那御前总管王公公昨夜里死了。”

“惨死，身体各部位都被刺客分成好多块，啧啧…”

“什么？”汤宝儿拿着玉珠的手一顿，瞬间瞳孔放大，无比诧异。

“王公公死了呀，整个乾清宫都乱套了，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人分尸了，圣上愤怒的让御林卫彻查皇宫。”

“不过，因为梅昭仪怀孕，见不得血，圣上又匆匆压了下来。”

西叶放下药膏，就挽起她的胳膊，替她擦药。

“真死了啊！”汤宝儿脸色难掩惊喜。

这就死了！死了好！

替那些被他玩弄的宫女报仇了！

这杀人手法，该不会是商稷亲自…动手的？

……

汤宝儿低垂下眉眼，看着胳膊的红肿，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

西叶轻柔的按摩着她的胳膊，“姑娘这般开心，也厌恶这个老色批？这个阉狗可害死了不少人！死有余辜！”

“对，可不就是死有余辜。”

“西叶，殿下平时…有亲自帮过人吗？”汤宝儿突然想起，赶紧问出口。

“姑娘怎么突然这般问？”西叶疑惑的抬头看了看汤宝儿，首接摇头，“主子性情…怪异，奴婢不知。”

主子只会亲自杀人，更只会“帮”死人。

“啊，没事，我随便问问。”汤宝儿神色尴尬，伸手将玉珠放入荷包内。

西叶惊讶：“姑娘，这颗玉珠…圆润，好生独特。”

汤宝儿神色平静：“这是商…”

“这是殿下赐我的。”

西叶心中翻滚：“主子…真疼惜您。”

汤宝儿：“……”

疼个毛线！

如果西叶没看错，那是可以调度锦衣卫与御林军的玉佩上那颗最的玉珠。

主子给了她。

这是何等重视！

汤宝儿此时心中也在暗爽，王公公这就死了，那就是代表她在商稷面前己经有了不小的存在感！

两人各取所需？

商稷应当是喜欢她的…身体？而她利用他的权势…

借刀杀人。

另一边。

商稷沐浴完，浑身带着些凉气。

暗一候在一旁。

春来将新的熏香放入香炉点燃，袅袅青烟散开，淡淡的果香气缓缓蔓延开。

躬身站定：“主子，您又何必亲自动手，如今局势不稳，圣上几乎不召见您…”

商稷面上无多余表情：“动了孤的人，孤只会让他死得其所。”

“这熏香是张院使新配的吗？味道不对，没有甜味。”

春来躬身上前，“张院使说太医院…尽力了，他没有亲自嗅过，仅是描述，他…”

商稷只淡淡颔首：“也罢，张院使费心了。”

汤宝儿身上的味道更加奶香甜净，他不会允许任何男人靠近她，像他一样拥有这股甜腻。

春来退下后，暗一这才跪地开口。

“主子，属下和锦衣卫指挥使田大人己经查到当年部分。”

“竟当真有一人，怀孕且生子，可惜…难产死了。”

商稷拿起一颗葡萄放进嘴，“孩子呢？”

暗一蹙眉：“毫无踪迹，有人说死了，有人说被人收养。”

太甜！

商稷拿过金丝锦帕擦手：“无能！”

“让春来将新进的葡萄送去给汤宝儿。”

暗一拱手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