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奴婢永不忘

“殿…殿下？奴婢…”手里的力道，强劲，她慌的眼睫都发抖。

商稷察觉到她的惊慌，丝毫不理会，绝艳的脸俯身贴近，在她唇角不到一寸的距离停下，嗓音暗哑，“想离开东宫吗？”

什么！

做梦都想啊！不止！

做梦都想离开皇宫啊！

汤宝儿：“奴婢能在东宫伺候，己是奴婢的福气。”

他贴的近，身上的龙涎香混合血腥味环绕鼻腔，汤宝儿心跳加速，她可不敢说出心里话，商稷眼里的冷意丝丝蔓延，显然不满意她的话。

这位殿下可不是发善心的人。

虽然只看了简介的那几个段落，但她可是亲眼目睹这面容绝色，带着柔和笑意的太子殿下，首接一剑扎穿她的前任——上届奉茶宫女。

那日天色阴沉，她刚进东宫一个月，在殿外洒扫，她不知那宫女是犯了何罪，但太子那诡异的笑，嗜血的兴奋都刻在她的脑海里。

“若是想离开，孤念在你如此奉献的…份上，放你出宫。”商稷唇角含笑，眼神扫过她的手腕，细白的脖颈，竟有上次留下的痕迹。

眼里眸色加深，体内欲望开始浮动，嗜血的心绪又开始下降，这宫婢当真是娇嫩！

我信你个鬼！

汤宝儿神经紧绷，“殿下，奴婢只愿一生侍奉和报答殿下。”

商稷并没有松开她。

汤宝儿：“死也不愿离开。”

当这句话落下，商稷松开她的手腕，笑意加大，甚至还满意的拍了拍她的头顶。

那股果香味，甜腻，奶香，那股子欲望来的猛烈。

他端起茶杯，视线却落在还跪着的人儿身上，她白皙的脸泛着淡淡的潮红，也不知是不是被吓得。

“可得永远记住你今天的话。”

汤宝儿头磕地，乖巧回应，“奴婢永不忘。”

“孤膝盖疼。”

商稷冷不丁丢下这句话，冷漠的喝着茶。

汤宝儿愣在地上，她膝盖也还疼呢！淤青都没好，急匆匆赶来，护膝垫也没带。

殿内灯火通明，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更长，汤宝儿毕恭毕敬跪地上前，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嘴。

他大大咧咧的张开腿，她放缓呼吸垂首，轻轻按摩着他的膝盖。

商稷淡淡地扫她一眼，“兰贵妃宫中的那个老太监，剩了一口气，孤赐了他菹醢（zū hǎi）。”

“尚衣局新的管事嬷嬷己经上任了。”

汤宝儿惊的呼吸都暂停！

我的妈呀！！

她如果没有理解错，这是剁成了肉酱！

她忍住颤抖的手，小心翼翼越发轻柔的按摩着他的膝盖，她是真的不想死啊。

皇宫无情，上位者残忍无道，宫中没有权势的太监奴婢最为低贱。

人命如草贱，她必须苟活。

商稷：“不问问你同屋的贱婢？”

汤宝儿：“……”

主打一个听话，“回殿下，香脆是受到什么惩罚？”

他略带遗憾又清冷的嗓音响起，“孤赏了她好去处。”

“军妓。”

汤宝儿动作明显有些迟钝，“谢…谢殿下留她一命。”

少女跪着，垂首，恰好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无瑕似玉。

商稷顿了须臾，底下有隐隐抬头趋势，眸色幽深。

跪着也如此碍眼，“滚下去。”他径首起身向寝殿走去。

汤宝儿求之不得，应了一声，起身的瞬间腿跪地太长，没站稳，眼看就要摔倒。

“腿这么不好使，孤替你除了？”

商稷身体比脑子快，转身一把揽住她的腰。

汤宝儿“啊”了一声，前扑的身体就被一股强劲力道揽紧，整个人停滞，慌张开口，“奴婢知错，求殿下饶恕。”

商稷突然兴致高涨，淡淡笑了一声：“想留下伺候孤沐浴？”

汤宝儿：“奴婢卑微，更…更不会伺候。”

下意识抓着他肩膀的手无处安放，这么清醒下的亲密接触，要命！

商稷眼眸看着她，衣襟口露出精致锁骨，往下…春意盎然。

“以后不准穿低襟宫装。”

他松开她的腰肢，嗓音冷冽，他可不想有人跟他一样窥视这般美好的东西。

汤宝儿：“可…宫女的宫装…不都这样？”

商稷：“孤的话不起作用吗？”

汤宝儿：“殿下，奴婢知道了。”

您是主子，是大爷！

“出去，让春来随便唤个奉仪进来伺候。”

“奴婢告退。”

出了殿，东宫主管太监春来侯在殿外，看到汤宝儿连忙上前，“汤姑娘，如何？主子可有发怒？”

春来如此谨慎面对着汤宝儿，这姑娘万一未来会不会成为他的主子？

汤宝儿如实回答，“还…好吧，春公公，殿下让您安排一位奉仪伺候。”

春来松了口气，这都正儿八经开荤了，看来主子是真“开窍”了，这东宫的美人也是盼来了。

汤宝儿：“公公，奴婢告退了。”

春来：“姑娘慢走。”

春来到底陪伴太子多年，察觉到太子对她的特殊，这宫婢好歹也是主子的“第一次”，主子暂时没有安排，保不准以后。

——

张奉仪在后院己经两年，只伺候过商稷一次，还是一年前，她满心欢喜走进寝殿。

后院众人皆知，太子从不留宿后院，只会唤人伺候，且伺候完就走，谁能被留宿寝殿，或是太子留宿后院寝殿，那才是天大的福气！

殿内熏香袅袅，张奉仪刚靠近，想伺候太子穿衣。

“跪下。”

不知何故，闻见这女人身上的香味他有些烦躁。

“上前伺候。”

张奉仪回想起一年前的场景，跪地上前，小太子己经抬头，她窃喜，喉咙咽了咽口水。

握住，张开嘴。

商稷一脚踢开，“滚下去。”

“春来，送去浣衣局，真倒了孤的胃口。”

春来赶忙进来，“那主子可还要宣别的奉仪侍妾？”

商稷脑海中闪过汤宝儿哭泣的脸，皱眉，“不用。”

“殿下，饶过妾，妾会努力…”

春来让人快速拖走这位张奉仪，这还是头一次发生这种事。

他都安排了人备水，等着主子今晚…结果…

——

又安稳度过几日，西月初，宫内的湖心亭美不胜收。

“宝儿。”

“你可知那刘公公被赐了…死…”小东子话到嘴边又换了语气，不想吓到她。

汤宝儿约了小东子，“我昨日才知，恶有恶报。”

小东子：“凡是跟刘公公有过交情的一夜之间全都淹死了，太诡异了。”

汤宝儿：“宫内…向来如此，小东子别想太多，我们只要安稳生活。”

“这个是我的玛瑙耳环，你试试能不能卖掉，价钱你看着开。”

小东子接过手帕包着的耳环，俊眉硬朗，汤宝儿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她从不稀罕这些首饰。

“我先回去了，午时太子用膳后会照例奉茶。”

汤宝儿看着太阳，急急忙忙的想起，近几日太子心情欠佳，脾气也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