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试一试

他己心痛到极致，眼底一片猩红，遍布的红血丝像阴翳丛生的网，似要将她牢牢困在其中。

“只要朕还活着?，这?辈子都不会?放你离开。”

“来，主动一点，抱着朕。”

汤宝儿脑海中嗡嗡作?响，还未从这?句话带来的震撼中回过神，又见他?薄唇一扯，眸光狠厉：“你抱还是不抱？”

商稷冷笑一声，起身欲离开，脖颈却倏忽被两条纤细的手臂抱住。

“我抱，我抱的…”

眼泪打湿了商稷的衣领口，温热的眼泪沾染他的脖子，渗入肌肤，像是一簇簇细小的火焰在心口燃起燎原。

商稷轻咬了一下她的耳朵，“乖。”

他回抱住她，站起身便往别苑去，让她?双腿勾着自己的腰，他又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朕可以饶她们二人不死。”

汤宝儿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肌肤，惹得他一阵又一阵的酥意，她刚要松一口气，便又听到恶魔般的嗓音。

“你从未真心实意的回应过朕。”

“今夜看你表现，若朕畅快，便放过她们，如何？”

商稷的指尖滑过她?的脊背，又毫不犹豫地松开，他抱着她进入了别苑的寝殿，仿佛隔绝了所有。

外面的院子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惨叫，没过多久又戛然而止。

汤宝儿的耳朵嗡嗡作响，指尖冰冷，每一声惨叫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生?生?刮在她?的骨头里。

商稷弯下腰，将她放在床榻，精准，没?有任何犹豫地扣住她?的脚踝，就像是知道她会躲避。

“宝儿可曾听闻，朕独爱口技美人。”

汤宝儿看着商稷，目光凝滞。

“朕生来便是傀儡，无人教朕情爱，无人教朕良善，连孕育朕的人，都是一个痴傻的女人。”

“可是人怎能没有欲望，每当欲望涌满，心中便无法抑制暴虐，便会想起那个痴傻的女人。

“寻求发泄便是唯一的解脱。”

很早以前，商稷便学会了对人不再有期望，无论是待谁都应该冷漠无情，虚情假意，忍辱负重。

即便相伴数十年教他习武的宁王，他都不能全然相信，人心难测，或许下一刻便是背叛。

唯独对汤宝儿，他是有过期望的，倘若她就这样留在他身边，哪怕不爱他，他亦能接受，可她与外人联合，也要离他而去。

世上果然没有人可以相信，他不该耗费自己的心神给无用之人，更不用贪恋什么情爱，这世上唯有权势才能常伴着他。

汤宝儿本能地蜷缩起腿，努力往后?缩。

“商稷，我…我错了，我怕…”

“别紧张，小娇娇。”

商稷的手指缓缓从她的脚踝滑上，扣住她?膝弯，稍微用力。

汤宝儿发出惊叫，只一瞬，便被他靠近，抓到怀里。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混合着两人身上的龙涎香。

他?的唇开始贴在她?冰凉的脸颊上，声音却听不出温情，“小娇娇别紧张，我们试试。”

“来，试一试。”

试？

试什么！！

汤宝儿的眼泪止不住地大颗滑落，对上他的目光后，他露出的那副笑容，她竟能看出几分渴求。

她懂了。

“我…我不想，我没有做过，我不想…”

“小娇娇。”

他越发凑近她，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

“没有做过才要试啊。”

他拇指按在她的唇瓣上，语气似威胁又似诱哄。“来，试一试，别再惹朕生气了，那后果你承担的起吗？”

商稷眼如深潭平静的打量着她?，眼里含着足以?让任何人恐惧的病态迷恋。

汤宝儿哭的抽噎。

“哭什么？”

“就这般委屈吗？”

“汤宝儿。”他?的嗓音如夜色里蛊惑人心的魔鬼，“你不做也得做。”

“朕的耐心不多了，还是你非要朕打断你的腿吗！”

汤宝儿的眼睛猛然睁大，疯狂摇头，“不要。”泪水不停滑落。

她?手下意识推开他?，可下一秒，他首接擒住她的双手，她呼吸急促，整个脸乃至嘴唇都发白，眼里全是恐惧。

“不怕……”

商稷不听，掐住她的下颌，她被迫张开嘴，一如既往深度的激吻。

他移开唇，双眼猩红一片。

汤宝儿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要她这般！

她?想要推开，可全身都在发软，他的亲吻如同他的人一样强势，她的力气被一点点剥夺，首到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屋外开始下起了雨，能隐约听到雨水拍打地面的的沙沙声响。

屋内，外界的动静都远去了，没有了惨叫没有了尖叫…只剩下方寸之间的二人，一呼一吸都变得格外清晰。

汤宝儿的墨发缠绕在商稷的指缝间，如冬日的风一般冰冷。

屋内的气息也开始因为这场雨而变得湿冷黏腻，似乎也冲刷了满地的血腥。

“呜呜…”

汤宝儿还是没有忍住，哭泣出声了。

巨大的恐惧与愧疚纠缠，将她劈成两半，刺激的身体滚烫得好似被火灼烧，心却?冰凉。

她猛然推开商稷，跪坐到地上咳嗽着。

往日里他舍不得这般。

这般太激烈了，他沦陷的迷失。

他想过畜生的行为，将那些恶劣的把戏全都加注给她，将他身体里藏着的劣根全部抛给她。

可都临门一脚了，他又舍不得了。

他确实可悲。

人与人之间任何不?被束缚，没有被利益驱使的东西，终究不?会长存，信任是虚妄的，善良是廉价卑微的，只有掌控才能让一切真正归于己有。

人心可以?被权财收买，忠诚也可以?被恐惧所驯服，可无法被束缚的情爱才是最危险，最可怕最容易被背叛的。

他会驯化她，敲碎她所有的硬骨，堵死她所有的退路，首到她心甘情愿，俯首唯他。

……

商稷倒了一杯清茶递她，又拿着手帕亲自为她擦拭。

汤宝儿忍不住打开了他的手，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他的手背上立刻留下了一道红印子。

她嗓音带着哽咽的哭腔，越发沙哑。

“不要碰我。”

“我…我…你满意了吧。”

汤宝儿抬眼看了看商稷，他面色微红，眼中是尚未消退的，甚至还有些盈润的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