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螺旋桨失灵

“海东，抓住了，我拉你上来。”

林振国大喊着。

他双腿牢牢地贴在船舷的内侧抓住了缆绳往上拉。

船上的绳索很粗，抓合力很好。

“轰隆……”一道海浪再次把船只高高抛起，又“轰隆……”一下跌落回来。

林振国一下被自己拉住绳子的力量牵引。

没能拉儿子起来自己反而被拉了下去，他也一下消失在船上。

等陈泉喊完一回头他就惊呆了。

他赶紧趴在船舷上低头看下去。

顿时吓得双腿发软。

出事了，出事了呀！

原来林振国不舍得放弃绳子，船只抛起来时双脚松动拖了下去。

然后摔下去时他的头和儿子的头撞到了一起，此时正在飘荡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撞昏了。

但愿不要出人命啊！

要不是他们穿着救生衣恐怕己经沉下去了。

“噗通”一声陈泉也跳了下去。

他拉着绳子拼命地游过去，但是此时陈祖棠正在移动船只呀。

他要把船身摆正让船头迎着风浪，如此一动陈泉反而远离了林振国父子。

“爸！爸啊！”

陈泉在风浪里哭喊着。

可是轰隆隆的海浪声。

船上机器的声音。

还有天空的惊雷声。

根本没有人能听到他的呼喊。

等到船只终于摆正后，陈祖棠才举着电筒出来查看一下情况。

这一照不要紧，他不仅倒吸一口凉气，船面上哪里还有人影啊？

他飞步来到了机房门口。

拍着舱门的边沿冲着林国达大喊着。

“国达，你去掌一下方向盘，船上出事了，我去看看情况。”

林国达一听慌忙从机房里爬出来。

跌跌撞撞来到驾驶舱里抓住舵轮。

陈祖棠来到船舷。

电筒光照出去，光束里全是一条条雨线亮闪闪的。

他眯着眼睛看出去。

黑乎乎的海水里有一根绳子在翻滚，他激动地沿着绳子照过去。

终于看到陈泉在远处拉着绳子挥舞着手臂，可是不见了林振国父子。

陈祖棠也是吓得两股颤颤。

茫茫大海上失踪了有多么的难找。

他这个老渔民岂会不知道？

完了完了！他的大脑里嗡嗡的。

“轰……”一道巨浪从船头撞来。

整个船头几乎竖了起来，又狠狠地一个颠簸，船头下沉，船尾升高。

一波海浪过去了，但前面还有无数的海浪正在向着船只碾压过来。

“哎哟……”

林海生从木板床上滚落下来，摸着额头一下惊醒。

有浪花“啪啦”一声拍在了船板上，水花从舱门里飞溅了进来。

冰冷的水花溅到了海生的脸上。

他不由得胆战心惊，不会沉船吧？

听着看着外面的打雷和闪电声，风雨声，还有整艘船的震动感。

海生害怕地摸着楼梯，步步惊心地爬上去，伸出脑袋看向外面。

“咔嚓”一道闪电亮如白昼。

林海生惊恐地看到“嘎吱”一声。

吊机上的一根杠杆甩了过来。

然后准确地拍中了陈祖棠后脑。

陈伯伯手里的电筒飞了出去，穿着雨衣的他一下翻到了船舷外面。

“陈伯伯啊。”

海生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他飞快地爬了出去。

“轰隆隆…轰隆隆……”。

渔船犹如一片轻飘飘的树叶。

被海浪无情地蹂躏着丝毫无挣扎之力。

海生好不容易爬到了船舷边。

没有穿雨衣的他浑身都湿透了。

噼噼啪啪的雨点打着他的面孔。

他摸到了陈祖棠掉落的电筒。

然后抓住船舷，战战兢兢地站起来，用手电去照向海水里。

可下面只有黑沉沉的海水白色的泡沫，水里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海生只觉得自己在颤抖。

怎么会这样？自己不会死吧？

他看向整个船面才发现船面上一个人都没有他吓得哭着喊着。

“叔叔，海东，泉哥，你们在哪里啊？”他跌跌滚滚冲向驾驶舱。

忽然，整艘船再次竖了起来。

海东“哎呀”一声摔倒，身子在甲板上滑动着一下撞进了渔网里。

还好！渔网是软的，他没有受伤，可是想站起来时再次摔倒了。

糟糕！他的脚卡在了渔网里。

他赶紧想去抠出来，“轰隆”一声，渔船又一次抛飞起来。

他抠渔网放下的电筒，沿着甲板飞速滚动着远离了他。

“嘭”的一声撞到了护栏才停下来。

渔网也随着惯性甩飞出去。

缠住脚的海生也飞了出去。

一天呕吐没有吃饭喝水的海生。

身躯一下撞在吊杆上疼晕过去。

缠着他脚上的渔网依然紧紧地缠着他，他裹在渔网里一动不动。

林国达抱着舵轮惊慌失措。

玻璃上的雨水和海浪让他视线模糊，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船上“嘎嘎嘎”的到处都在发出怪叫声，他惊恐地和海浪做着斗争。

要是船身出现歪斜就很容易被巨浪卷翻，那时就彻底完了。

一把把抹去脸上的雨水，海水，林国达咬牙切齿地坚持着坚持着。

……

冰冷的海水无情地浇灌着海生。

他冷得一个哆嗦醒了过来。

平复了一下心情，他猛然发现风浪和大雨竟然小了很多。

只有海风还在呼呼呼的呼啸着。

那个电筒早己熄灭了。

天空中出现了星星，空气冷飕飕的，一股股海腥味扑面而来。

海生摸索着脱掉鞋子。

把光脚丫从渔网网格里脱出来。

然后再次穿上鞋子扫视着船上，看到驾驶舱里黑乎乎的。

不顾一切他连滚带爬扑了过去。

驾驶舱里没人，玻璃都碎了灯也不亮，这里遭遇了什么？

海生吓坏了，此时他才发觉，那个讨厌的机器声竟然没有在转动。

他惶恐地不安拉开抽屉，终于又找到了一个电筒。

哆哆嗦嗦的海生，举着手电去机舱房看个究竟。

他好害怕，要是船上还剩他一个人，那么他该如何回家啊？

随着电筒光扫来扫去，海生眼泪稀里哗啦的流下来。

仓房里头顶有盏灯泡亮着。

里面除了柴油机，油桶，工具盒，也是没有一个人影。

“叔叔，海东，伯伯，呜呜呜。”

海生心里拔凉拔凉的。

没想到第一次出海就遇到了这样的事，不知自己能不能活下来啊？

听到他的哭喊声，船尾忽然有光束晃动，对着他这里照射过来。

“海生吗？是海生吗？”

啊！是林国达伯伯的声音。

霎那间这声音犹如天籁之音。

林海生激动地向船尾走去。

海浪慢慢停止咆哮，渔船自己随波逐流在水面上飘飘荡荡着。

“伯伯，伯伯你在干嘛？”

“海生啊，螺旋桨不转了，好像被渔网缠住了我想下去看看。”

“啊！那太危险了，不会有鲨鱼吧？”

“呵呵哪来那么多鲨鱼，你怎么哭了他们人呢？”

“呜呜呜，伯伯啊，船上就剩我和你了。”